美女面前,萧子良变现的很是活跃。
陈睿鄙视地看了看萧子良,将目光投入到窗外的夜色中。
一道明亮的圆亮,挂在了辽阔无际的天空。放眼望去,微波粼粼的湖面上洒遍银光,防护一面巨大的镜子。那高挂夜空的月亮被完整地投入湖面,即像一个水中的因盘,又好像一颗很大的夜明珠,把水面照晶莹透亮。
面对眼前的湖光、月光、美景,以及不远处的亭台楼阁,陈睿就像置身于天上银河之中。渐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满船的欢歌笑语也仿佛离自己远去了。
楚清音看着陈睿眼中路出好奇的神色,问道:“陈先生在看什么?”
陈睿充耳不闻,萧子良用手肘磕了磕陈睿的肋下,陈睿回过神来,询问地看着萧子良。
萧子良连忙将楚清音前言说出,陈睿对着楚清音歉然一笑,道:“在下笨嘴拙舌,怕扰了两位的清谈,索性看看风景。”
楚清音笑道:“先生看出了些什么,能否说些给清音听听。”
陈睿有些无语,我不想参与,你又何苦步步紧逼。看着萧子良有些戏谑地眼神,索性放开了心中枷锁,畅所欲言。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但是我们的一生太短暂了,如白驹过隙,转眼成空。相比于天地宇宙的永恒,人又算得什么呢?我们在苍苍白首时,一生收获了什么,是感情、钱财、权利、名誉还是心中的安稳?哪一个才是我们要追求的?”
看见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开口吟道:“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两人眼中异彩频闪,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气。
楚清音缓缓摘下了面纱,看着两人有些迷离的眼神,浅笑道:“陈先生果然大才,清音一生还未听到过如此精彩的诗,清音敬先生一杯。”
看着眼前的俏脸,两人一时间有些失神。除了孔雀之外,第一次有女子单单凭着容貌震撼了陈睿。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鼻翼微微抖动着,双耳藏在乌发间,一头柔顺的长发垂到了腰际,随着动作悄悄的摆动。
陈睿回过神来,饮了口酒,调笑道。“昭姬文君之才,闭月羞花之容,你是从月宫跑下来的吗?”
楚清音脸膑有些羞红,第一次当着陌生男人摘下了面纱,第一次被一个那字这样调笑,心中却没有气恼,只有淡淡地喜悦。
萧子良哀怨地看了看陈睿,腹俳道:“不是要装你的莽夫吗?为什么跳出来强老子的风头,今晚看来是没戏了。”
楚清音调皮地一笑,“看来妾身还是入得了先生法眼的,刚刚为什么不理人家?”
萧子良的眼神越发幽怨,狠狠地瞪着陈睿,心中大骂,听听这称呼,“妾身”“人家”,和我刚刚说话时怎么不这么说。
陈睿苦笑一声,道“在下只是一时感慨,肚子里着实没有多少东西,说多了怕污了大家的耳朵。”
楚清音尤不放过,正要张口续问,陈睿眉头一挑,示意噤声,拉着萧子良站在塌边,楚清音带上了面纱,乖乖地和陈睿站在一起。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夹杂在楼下的歌舞声中微不可擦。
陈睿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看见楚清音也将腰间的软剑接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萧子良。这位风雅王爷很是淡定的站在原地,手中不是何时多了把乌黑放亮的匕首。
陈睿朝窗口努了努嘴,示意注意点窗口,自己蹑手蹑脚地挪到了门口。
淡淡地血腥味从门外飘了进来,慢慢地随着门的下面流了进来。
陈睿忽然将门打开,两个黑衣人触不及防,被陈睿抢进身边。一剑刺进一人的胸口,手肘一抬可在另一人喉见,两人转眼倒毙。
陈睿听见耳边一阵风声袭来,微微一侧身,躲过了直奔耳根的一击,随性让开了大门,严守以待。
“啪”“啪”“啪”屋内响起一阵掌声,陈睿回头看时,萧子良和楚清音已退到了房间的一角,一脸震撼的看着窗口。
一个男子临窗而立,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身边倚着一个红裙的女子,容颜妩媚,身姿妖娆,目光流转之间,就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感。
楚清音笑道:“难怪有这么凌厉的掌风,原来是‘红颜’花语儿、‘太岁’皇普寒,两位大驾光临,不知来此何事啊?”
皇普寒一笑,“清音小姐还是那么迷人,有没有兴趣陪本人浪迹天涯呢?”
楚清音眼中露出几缕寒光,冷声道:“我就算是肯,你敢要吗?”
皇普寒一时语塞,花语儿笑道:“妹妹好气度,姐姐拜服,倒是这位小哥,英俊潇洒,惹人怜爱。只要不阻碍奴家杀了竟陵王,奴家今夜可以与你温存一翻。”
陈睿摇了摇头,笑道:“大婶说笑了,王爷可是在下好友。”
楚清音闻言捂嘴偷笑,花语儿脸色有些发紫,胸膛不住地起伏,冲皇普寒喝道:“给老娘宰了这几个混蛋!”
花语儿与皇普寒夹攻陈睿,房外有冲进几人杀向萧子良,独独留下楚清音没有人管。
陈睿感觉劲风扑面而来,让过了皇普寒的铁掌,眼角看见两缕寒光,却是花语儿持着两个分水刺杀到。陈睿剑花一挑,架开了分水刺,回手一掌排向皇普寒肋下。
交手了几个回合,陈睿感觉压力徒增,两人都是二品的武者,配合默契,擅长连击。忙里偷闲瞥了眼萧子良,风雅王爷武艺还行,在楚清音的帮助下,堪堪撑住了场面。
陈睿脚踩七星步,闪躲腾拿,将两人引离了萧子良的战场,才放开手脚,将二人缠死,不让他们有机会突袭萧子良。
两人也很是配合,随陈睿缠斗,不急于刺杀萧子良。
陈睿有些诧异,忽然脸色一变,喝道:“王爷,小心墙壁。“
萧子良还在莫名其妙中,身后的墙壁忽然碎裂开来,一个人影直扑萧子良。眼看着来人手掌就要击中萧子良的胸口,一支长枪斜斜从一旁杀出,与那手掌一触即退,余力刚好将萧子良带到了门口。
陈睿刚刚还在自责,看着电光火石之间,萧子良转危为安,暗中松了口气,将注意力完全放在花、皇普两人身上,杀招频出。
萧子良心剧烈的跳动着,看了看眼前的老者,喃喃自语道:“还好杨慎你及时赶到,不然本王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杨慎苦笑道:“老朽被人引开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及时返回,还好王爷无恙。”看着穿墙而入的大汉,喝道:“司马无道,你是要逼老朽大开杀戒吗?”
那大汉闻言苦笑一声,拱了拱手,顺着窗户窜出,心中暗骂,不是说能将“烈枪”杨慎引开一刻钟吗?这才多长时间,我日,要不是杨老匹夫估计着竟陵王,老子岂不是要折在这了?
花语儿,皇普寒也随之离去,临走前,花语儿狠狠地等了陈睿一眼,示意此事没完。
陈睿瞅了瞅墙上的大洞,问道:“王爷,没伤到吧。”
萧子良尤有些后怕,坐在榻上缓了缓,等气顺了,才应道:“没事,倒是连累了你和清音小姐。”
杨慎道:“王爷请先回府吧。”
陈睿也附和道:“末将护送王爷回府吧,此地不这么安全。”
楚清音心中推测着,自称末将,必然是南齐军中的将军了,看他年纪轻轻的,应该不是什么大将,查找起来有些麻烦了。看了看萧子良,计上心来。腹俳道;我是洪水猛兽吗?躲我,哼。
萧子良点点头,对楚清音道:“今夜对不住清音小姐了,改日本王来给你赔罪。”
楚清音对着陈睿翻了个白眼,说道:“王爷没事,清音就放心了,王爷请先回府吧,清音改日到府上看望王爷。”
陈睿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随着萧子良告辞回到了竟陵王府,几人坐在厅中沉默着。
萧筱闻讯赶到,看见陈睿也在,也不准备问什么,乖乖的依偎在萧子良的身边。
陈睿今夜看够了仙女,对这位典型的江南女子欣赏了两眼后,不在关注,心中推断着今夜的刺杀事件。
杨慎看了看陈睿,欲言又止。
陈睿醒悟过来,笑道:“王爷,末将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萧子良笑了笑,送陈睿出了厅堂,看着陈睿的背影,脸色逐渐寒了下来。
萧筱听杨慎说完了事情的概况,思索了一会儿,对萧子良道:“父王,事情应该与陈睿无关。”
“哦?何出此言,今天只有他知道我的行踪。”
“第一,今天的决定突然,他不可能预知你要带他去闭月舫。第二,杨叔身为一品高手,他没有机会当着杨叔的面传出消息去。”
萧子良的脸色才慢慢好了些,点头道:“不是他就好,本王对他很有好感,对他才学也颇为钦佩,实在不想与他为敌。”
萧筱微微有些诧异,父王自负文采,很少欣赏他人,这个陈睿,真是不简单啊。
萧子良问道:“筱儿,你觉得是谁在谋划本王呢?”
“有几种可能。第一,太孙郁林王萧昭业。太子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几年了,万一走在了皇爷爷的前面,父王就是他最大的威胁。不过,太孙为人纨绔,习惯于声色犬马,只怕是没有这份心机。”
“第二,豫章王世子萧子廉。豫章王虽已退居幕后,但权柄极大。若是皇爷爷殡天,豫章王很有可能篡位,他就是新朝的太子,自然要除去一些碍眼的人。不过豫章王乃谦谦君子,应该不会许他如此行事。”
“最有可能的是卫将军萧鸾,此人近年来活动频繁,与军中大将来往甚密。皇爷爷对他又十分信任。杀了您,可以激起皇室的内乱,他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萧子良一愣,摇头道:“这个不可能,闭月舫可是他的产业,他是个聪明人,不要做下如此惹人嫌疑的事来。”
“就是如此,他的嫌疑才最大。您会怎么想,皇爷爷也会怎么想,最后他最多就是个罚俸了事。您好好想想,闭月舫的三层有几人能随意进出?您旁边的阁子,应该是豫章王的翠竹厅吧。出了闭月舫的主人,谁能在那埋伏下刺客。再说,他请来了楚清音,为的就是引您或是豫章王上钩吧。”
萧子良寻思了良久,看着萧筱道:“好了,此事就此罢了,明日父皇应该就会下旨彻查,刚才的猜测万万不可外传。”
萧筱叹了口气,道:“父王休息吧,女儿也回去了。杨叔,今日小心些。”
杨慎看着萧筱的远去,悄声道:“王爷,小姐说的很有道理。”
萧子良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但是,我大齐经不起内乱了。她说的几人,无论是谁,都查究不得,想必父皇也是这个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