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琼州军来说,今天上午时的战斗进行地非常顺利。
不出意外,午时方至时,便摧毁了庸王残留的岸基火炮。
喝!
全灭!开心!
火炮手们开始欢呼了,对于他们来说,摧毁对方火炮就代表着此行的任务圆满结束了,至于剩下的,就看地面部队的冲锋了。
打仗很讲究士气一说,敌我皆是如此。
当士气高时,部下就呈现出斗志高昂的状态,而当士气低落时,就变成了心灰意冷的模样。
就眼下来说,琼州军的士气正旺,非常适合发起冲锋。
于是……
啪!
齐誉朝着茫茫的长空鸣了一枪,吹起了破敌的号角。
而得令后的哈里也立即做出反应:第一队,给老子使劲向前冲!第二队,第三队,原地待命!
“吼!”
“……”
哈里部下的扶桑人,本都是有着极强暴戾的悍匪,他们只是因为受到了洗脑,才变成了逆来顺受的波斯猫模样,可一旦脱离了禁锢的束缚,这些人就变成了嗜血的猛虎。
这是真的。
你瞧,在那凛冽的寒风中,这些扶桑人顶着雨幕,踩着刺骨的海水,以视死如归的姿态举着砍刀奔了出去。
目测,很悲壮。
因此,齐誉应感而发的叹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是的,这一趟,确实是一去不返了。
虽说今天是逢了下雨天,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庸王部下的火枪手,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憋屈的火枪手也比耍大刀片子的要强。
更何况,那战壕里还有一些闻讯赶来的协防的假倭,现下之势不容小觑。
这场仗属于是啃骨头级别的硬仗,没有半点水分掺杂,更没有半点可取之巧。
简而言之,一个词形容:惨烈!
那有多惨呢?
这么说吧,如果把普通人比作是修仙小说中的炼气士的话,那哈里的扶桑军就是筑基期有成的大修,而庸王部下的火枪手,就是金丹期大成的高阶大佬。
这就是差别。
现在的扶桑军,属于是跨阶挑战。
然而,小说中的奇迹并没有在现
实中上演,几乎弹指之间,第一队的扶桑军就全部被大佬们给秒倒了。
“卧槽!八嘎!”
哈里彻底愤怒了!
他觉得,在齐誉这等故交面前,要装个十三、出个彩什么的才倍有面子,如今却是直接被虐,这老脸往哪里搁呀!
“第二队,第三队,你们不分前后,给老子一齐出击!”哈里语气咻咻,嘴里满是怒火。
其实,哈大人的措辞有些不当,称之为是全力出击才更为适合。
是的,他总共才分出了三个小队,如今倾巢而出,还有什么备胎可用?
呜呼!
哈大人这次真的是豁出去了!
然并卵。
哈里本以为,自己的人海战术以多欺少,会揍得庸王军满地找牙,却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其状惨不忍睹。
一个时辰之后,分出雌雄。
除了逃回来的那二十多名扶桑军之外,其他的全部阵亡。尤其是,在那道高墙之前,堆积如山的尸体,看着都让人心里有些膈应。
不过,庸王的火枪军也没嘚瑟到哪里去,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虽不知他们到底战死了多少人,但也能估算到大概。
这么说吧,就他们目前喘气的人来说,也不过三十人左右。
哈里有些伤心了,哦不,应该说是心疼了。
如今的他,又重新回到了光杆司令的时代。
“上帝啊!我特么没法活了……”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我哈里上青楼,只能瞅着现状干瞪眼呀……”
看着伤心欲绝的哈大人,齐誉只是象征性地发出了几声同情的叹息,此外无他安慰。
而事实上,他不禁不悲伤,反而有些小高兴。
这话怎么说呢?
齐誉觉得,在自己的辖区之内,潜伏着这么一波嗜血虎狼,就如同抱着一个不定时炸弹睡觉一样,无法做到安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故,不可不防。
不过,对于这些恶贯满盈的扶桑人而言,或许这种结局,才是他们死得其所的最佳选项。
唏嘘了片刻之后,齐誉忙把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
且看目前,屯门的防
线崩溃在即,只差最后的一下补刀。
怎么搞?
放弃吗?
绝不可能,仗都打到这一步了,怎可随意回头?只需再加一把劲,就可以把胜利的果实抓在手里了。
那就,继续打!
善!
想到此,齐誉的脸色一凛,朝着符贤说道:“现在,到了咱们火枪队表现的时候了,莫不能龟缩不前!我令尔等立即发起冲锋,一举拿下该要塞。”
“是!”
令下,遂动!
和扶桑军昂首挺胸的冲锋方式不同,符贤麾下的火枪手都是猫着腰慢慢前进,甚至,他们还会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虽说姿势上难看了点,但可以有效的避开对方的火枪射击。
可见,在日常的训练中,符贤没少下汗水和功夫。
待临近到那道高墙时,趴着前进的琼州军突然蹿起,并迅速地发动起了冲击。
这是,有效的攻击。
半个时辰后。
英勇善战的琼军终于一举攻破了庸王的最后一道防线。
同时,这也标致着,齐誉军取得了屯门海战的最终胜利。
而就在这时,天上的风云突然再变,不仅刮起了台风,还下起了暴雨。
对于琼军来说,太幸运了!
这场胜利若在晚来一天,齐誉军就得滞留在海上,与风浪进行搏斗。
准备靠岸!
得令后,彭文长便指挥着战舰以及渔船朝着岸边靠去。
而后,抛锚,驻停。
然后就是登岸了。
“哈兄,再等一会儿,咱俩就可以大碗喝酒,大称分金银了……”心情大好的齐誉,开始打趣他道。
一听到分钱,哈里就立即忘记了之前的沮丧,也跟着哈哈道:“齐大人说得极是,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去庸王的金库里打打草谷了。”
“是吗?”
“哈哈……”
二人正嘻闹的调笑着,忽见符贤跑过来报:“启禀齐大人,庸王他……驾船逃走了。”
“什么?他逃了?”
齐誉虽然有些吃惊,但心里头却没有翻起太大的波澜。
他和哈里一样,只在意那处小金库,至于其他的,都是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