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警惕性差。”
萧希希顺着孟觉勉的目光在寨子周边扫视一圈,发现他们负责守卫的人寥寥无几,于是得出这个结论。
孟觉勉点了下头:“没有动物能躲过树林里的重重机关,其他部落的人也没有勇气敢来侵犯他们,长久的平静让这位酋长有些自负。”
萧希希说:“那这么说,我们想进寨子,容易多了。”
“就今晚吧,”冉苒说,“他们白天举行了这个活动,晚上的警惕性一定尤其的低。”
冉苒说得一本正经,可萧希希听着脸上竟然有些发热,是啊,今晚的男人女人们一定很忙。
“今晚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被“害肚拉伊”人抓来的俘虏,他们和我们战线统一,而且掌握足够的信息。”孟觉勉说道。
冉苒和萧希希认同地点头。
再次望向圆形场地,在座的女人都有了自己心仪的男人,甚至有的身后站着两三个。不久后,酋长女人带着狮男离开了,旁边女人们也相继离开,似乎节目已经走到尾声。
然而,等那些有座位的女人完全离开后,顷刻间场地变得更加热闹,无数男男女女,人头攒动。
这些女人们的与之前那些相比,穿戴显得简陋了很多,显然那些是贵族,而她们只是平民。前面的过程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而属于她们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即使身份不高,但女人始终是这里的主宰,她们愉快地在众多男人中挑选自己满意的对象。
而那些男人就像菜市场的土豆大白菜任人挑来拣去,完全没有表态权,看看牙齿,摸摸下体,令其翻个跟头、展示下肌肉……
当一个男人炙手可热,被两个甚至几个的女人同时看中时,男人依然没有表达意愿的机会。这个时候,女人会通过比较屁股大小来裁决,屁股大者优先,应该是认为屁股大小和繁衍后代的能力成正比。
被挑来选去的男人们在这个过程倒也自得其乐,反倒那些为人问津的男人们在一旁独自潦倒。
萧希希呆呆地望着这些女人,这些男人……竟然油然而生一种变态的羡慕,如果在外面也是母系社会……如果她们也可以这样选夫……
不行!她猛地从幻想中惊醒,一定会有很多人跟她抢无名!!她下意识地掐了把自己的屁股,呃,还是算了吧。
这时,她余光注意到冉苒和孟觉勉都在盯着自己看,她迎上他们的目光,发现他们用一种很惊异的眼神看她。
她心知刚刚那一微妙举动被他们看到,尽管熟悉也有些尴尬,只好掩饰性道:“怎么这么痒……”说着又装模作样的挠了两下屁屁。
“是,树上蚊子多。”孟觉勉善解人意地附和道。
那边的热闹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他们便小心地下了树,今晚就要行动,先把精力养足是要紧事。
这片树林他们已经扫过雷了,基本安全,于是来到离他们寨子远一点的地方开始吃东西,补觉。
他们身上带的吃的给土著们分去了一半,已经不多了,这就意味着他们能在这里呆的时间也不长,一定要抓住今晚的机会。
又是深夜,天上没有月亮,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像是掉进了墨汁罐里。
开始行动。
寨子外围是一圈高高的围墙,留有四个口,显然“害肚拉伊”人足够自信,每个口子上只有一个人把手,四周燃着火把,站岗的人负责续火,但可能由于今天是个特殊日子,几个站岗的都显得心不在焉。
他们选中一个方向,制造出一些异常声音,就很容易引开了岗位。
他们快速溜进围墙之内,火把的光已经照不清路,对环境十分陌生,却不敢打手电,只能凭借白天的有限的记忆向里面走。
“害肚拉伊”人都已经睡了,或者说都没有睡,整个寨子飘荡着情~欲的味道,他们偶尔离某个草屋近了,就能听到那欲生欲死的*。
草屋一座挨着一座,他们穿梭其中就像几只无头苍蝇,没有一点方向,按理说在关押俘虏的地方总该有点与众不同的标志,可是一路摸过来没有任何发现。
夜太黑,一方面能确保他们不容被发现,而另一方面也让他们完全陷入了困境,一路像盲人一样摸着走,现在转来转去恐怕想离开都成了问题。
终于他们误打误撞发现了一间结构独特的大草屋,摸上去就知道这间草屋的建造方式不太一样,而且比其他那些都要严密,这似乎意味着什么。
他们停在原地有些踌躇,说不准这里是不是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可是一旦离开这里想再摸黑找回来有些困难,而且一路摸过来这里是最有可能的。
“赌一把吧,”萧希希把声音压抑到微弱,“总不能就这样回去。”
冉苒没说话,暗黑中也不知她是否点了头。
孟觉勉想了想说:“我们不用都进去,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动作小心一点,即使真出了错,也能退出来。”
这样的确比较妥善,于是她们两个在外面把风,孟觉勉一个人悄步走向大草屋。
他的动作谨小慎微,打开那扇门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接着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屋子里更黑,是绝对的黑暗。他不想撞到什么东西,只能走得很慢很轻。他顺着墙边挪着步子,渐渐竟听到了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而且不是一个人,似乎很多。
“@#¥?!”
前方的黑暗里毫无预兆地传来一个叫声,是个稚嫩的儿声,带着质问的语气。
孟觉勉吓得心头一颤,同时静止住身体,连呼吸都憋住了。
而对方的视力似乎比他好,大概能看到房间内多出了他这个影子,又大声地喊了一句什么。
他没有回应,结果下一秒整个房间居然亮如白昼。头顶的灯泡发出刺眼的白光,他忘了,这不是真正的原始部落,这里先进到和现代社会同步,怎么可能没有电。
等他适应了强光,两秒后再次睁开眼就看到这个房间睡满无数的小孩,黑黝黝,光溜溜,此时已像是开了锅似的乱成一片,有的在哭喊,有的在向他砸东西。
他猛地意识到,今天是大人们的狂欢节,孩子自然得隔离出来,于是应运而生了这个隔音良好的大草屋。
其中一个稍大的孩子,已经把脖子上的什么东西送到了嘴里,几乎同时,一声响亮的哨音打破了缠绵而静谧的夜。
那一声太过突然,把草屋外的萧希希和冉苒也吓得一哆嗦。她们望着那透出丝丝光亮的大草屋,根本想象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隔了有几秒,又传来第二声哨子,但这次响到一半就异常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制止了。
她们没有时间想太多,只知道里面一定是出了麻烦,得进去接应孟觉勉。然而她们冲到门口,用力推了几下门居然没推动。
就在这时,周遭的草屋竟也纷纷传来哨声回应,这些声音比刚才的两声更显浑厚有力。
紧接着整个寨子的电灯相继全亮了,丝丝缕缕的光亮从草屋的缝隙里透出来,照亮了道路,照亮了寨子,也照亮了她们。
几个男人们赤身裸体冲了出来,手里握着强光手电,一眼就发现了她们,边呼喊着边向这边跑来,身后陆续跟上来大批男人。
来不及躲避,她们两个就被“害肚拉伊”人团团包围了,他们手里有长刀,也有枪,但都没有动手,只警惕地对着她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女人们姗姗来迟,贵族女人们的衣着有些凌乱却也不随便,最后款款而来的是那个酋长,身穿和贵族女人差不多的便装,手里依旧拄着权杖。
近距离看她发现她虽然皮肤黝黑,但长得很秀气,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头上的装饰把眼睛遮在阴影里,但能感觉到她正冷冷地看着她们两个。
酋长前面半蹲着几个男人,都死死盯着冉苒手里的枪,随时准备为她挡枪。
但萧希希知道冉苒的枪里是没有子弹的,上次她用来打死黑豹已经打光了全部子弹,之后也没见冉苒再装过,但只要敌人不知情,枪就没有失去作用。
忽然,酋长缓缓抬起手,萧希希的心也跟着紧紧揪着了起来,这是要一声令下,把她们两个侵入者打成筛子、剁成肉酱?
她紧紧攥着匕首柄,作好殊死一搏的准备,不料,那酋长并没有下达命令的意思,而最终,指尖竟对准了她。
酋长微微侧头,像是在征询谁的意见,只见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从她身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头上缠着布,满脸沟壑纵横,老得分不出男女。
他那对浑浊的眼打量着萧希希,像极了不怀好意的巫婆,最终他看向酋长,肯定地重重点了下头。
那老人的眼神像是死亡一样让人忌讳,让萧希希不由得心头一寒: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