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流云的话后,上官雄沉默了片刻,不知应该如何作答才好。
其实青云殿弟子的所作所为他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有些时候不屑于去管,只要不太过份就行,而且大多数时候这些事情都是交由副殿主管理的,但如今恰逢副殿主外出,所以被其门下亲传弟子给请了出来。
而更为凑巧的是这青云殿弟子口中“凶徒”竟然是自己最近才得的小师弟,这如何叫上官雄不头疼。
公然袒护肯定是不行的,这样也有可能导致青云殿人心离散,说是被一外门弟子欺上门来也无人出头。
若是不袒护师父那里也难以交差。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师父是何脾气他也万分清楚,若真是如殿内弟子所说那般,流云是主动上前寻事的话,略施惩处想必师父也不会说什么。
而若是自己这位小师弟是被自己殿内弟子客意欺辱的话,那便更加好办了,一来也可替小师弟解围,二来也可杀鸡儆猴,震慑一下殿内弟子,三来就算说到师父那里也说得过去。
心中有了计较,上官雄微微一笑,看着流云道:“你姑且说来便是,是黑是白本殿自有决断。”
接下来流云便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然而上官雄却是越听越惊,感情原来是自己和弟弟两人商量给流云找点事做惹出来的麻烦,如此这般的话那还真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了。
上官雄眉头一皱,冷声对着身后大师兄道:“去将公孙两兄弟叫来。”
大师兄领命后迅速向殿外走去。
趁此间隙,上官雄转而看向跪于殿内的青云殿弟子道:“流云所说可为事实?”
数名弟子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说是也不行,说不是又怕上官雄责罚,一时之间悔恨不已,早知如此便任由两人离去便是了,也免得惹出这些事端来。
上官雄看众人表情,心中便已了然,冷哼了几声之后,一股萧杀之气透体而出,众弟子脸色苍白,连忙趴在地上,大汗淋漓 不敢抬起头来。
“你们不专心修炼不说,居然学起他人恃强凌弱来,好大的胆子。”直到这是,上官雄殿主之威方才显现出来。
只见上官雄脸色阴沉,仿佛就要滴下水来,目光凌厉的看着众人道:“还不快快松绑,这是哪门子的套路。”
流云身旁几名弟子连忙起身,转眼只见便将两人身上绳索尽数解开。
而这是,上官雄口中公孙两兄弟也进到殿内,看着双臂尚还凝结冰块的流云大惊失色的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是许师兄。”一名弟子连忙起身说道。
公孙两兄弟二话不说,走上前去便极为迅速的驱除了流云双臂之内寒气,并搬过两把椅子请两人坐下之后才转过身来,对着上官雄行了个礼。
两人来时的路上便从大师兄那里了解到了事情始末,故而秉着将功折过的意图对流云格外关心,最终才出现了刚才一幕。
而见两人如此,上官雄脸色稍缓,沉声问道:“你两人可知罪?”
“弟子知罪,请师父责罚。”
本来两人草草收场,任由流云独自前来青云殿领取任务已属失职,如今又阴差阳错之下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哪里还敢辨说,毫不迟疑的便跪下认错。
上官雄对两人态度较为满意,转而看向其余人道:“这件事是谁领头?”
众青云殿弟子面面相觑,最终都将目光放在了王姓弟子身上。
上官雄见此怒极反笑道:“好你个王大龙,刚取了点成绩便学会侍强凌弱了。”
上官雄这一声听来低沉却威严无限的冷哼落入王大龙耳中却是有如惊雷一般,以他对上官雄的了解,此时殿主绝对是怒到了极点方才如此。
“王大龙罔顾法规,残害同门,本殿责令废除修为驱出宗门!”
“其余参与人等每人杖责五十,以敬效尤!”
“公孙龙、公孙虎办事不力,至生祸端,责其两人面壁思过半年,取消本年门内弟子福利。”
上官雄声如雷霆,转眼间便将处理方式公布出来,而听到此处的流云却是满头雾水,按理说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上官雄这种处罚涉及面之广,处罚力度之大却是远远超出了自己意料。
但纵然如此,流云却没有为这群人求情的意思,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上官雄。
上官雄高声处罚完众弟子后,又转过头来面色柔和的看向流云,见其面色平静,不由得心中嘀咕起来,自己这可算得上是小题大作了,怎么现在看来这小师弟还似乎有些不满意似的?
但事实上却是上官雄想多了。
心存疑惑的上官雄思索片刻之后方才想起罪魁祸首那名许姓弟子,以为流云因此才心存不满,皱了皱眉头道:“那许世鸿现在怎么样?”
“回殿主,许师兄因遭受流云重击,伤了脑子,虽然修为尚在,性命并不大碍,但之后恐怕却是灵智受损,与三岁孩童无异了。”一名弟子大汗淋漓的回道,一面心惊殿主责罚之重,一面又感叹这流云出手之狠。
听到此处,上官雄也是惊惊不已,这许世鸿实力如何他却是知道的,一身水行灵术远超同阶,资质天赋更是出重,本来还有意收为亲传弟子来着,但如今闯了大祸不说,更是毁了自己前程,着实有些可惜。
本来以上官雄心性,可能会看在许世鸿重伤至此的份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便了了,但如今自己师弟就在面前,上官雄却是有些难办了,不由得面露难色的看向流云。
流云也非赶尽杀绝之人,见上官雄看像自己,哪还不明白其意图,随即开口道:”许师兄仗着自己身份和实力欺辱于弟子,本该一道责罚,但既然现在已然灵智尽失,若是任其流落俗世难免会任人欺凌,折了玄天宗名头,不若便将其留在宗内,好生供其饮食直至终老吧!“
其余弟子本就被上官雄责罚惊恐 不已,均低头跪着,如今听到其居然未得殿主示意居然主动插话不说,更是自作主张要处理许师兄,一面心中冷笑这家伙不懂事故,一面又暗自期盼流云此言触怒上官雄,最好也连带受点惩罚什么的,是以均纷纷抬起头来看着上官雄。
流云此言一出,初七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嘟嘟啷啷道:”师兄你这般就不对了,若不是你以命相拼,怕是死在了这青云殿前也没人知道。“
初七本意倒不是要告阴状,说话声音也极小,但哪逃得过上官雄双耳。
只见上官雄双眉一皱,看着初七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这位是弟子相依为命的师弟,若是其有失礼的地方还望殿主恕罪。“流云哪还不明白上官雄这一问,抬起头朗声说道。
听到流云再次插话打断上官雄,众跪伏着的弟子心中更是高兴,这五十杖确实有些难以消受,但如果在此之前能见到这两名不知大小的外门弟子受些责罚也算是心中出了些需恶气,均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
然而结果再一次令众人失望,只见上官雄微微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流云两人道:”流云所说提建议倒也不失为恰当之策,保了玄天宗之威,又不失修行者之仁,算得上是以德报怨,那便依你所言吧!“
上官雄说完,又看了看公孙两兄弟道:”你两办事不力生出如此事非,便罚你两人每人一千门派点,以作流云疗伤之用。“
两人连声跪谢,区区一千门派点对于身为亲传弟子的两人来说倒真无伤大雅。
流云虽然对这颇带偏袒的处理方式也是极为满意,不由得起身跪在地上,行了个晚辈之礼大声道:”殿主处事公道,弟子心服口服。“
流云本为玄天宗外门弟子,能跪拜青云殿一殿之主本为极平常之事,但落在上官雄眼中却是极其尴尬。
需知修行者拜天拜地拜父母恩师,自己身对其师兄,若是被枯木长老得知其竟然跪拜自己,那不得脱层皮?
但自己身为一殿之主,而对方是自己小师弟之事又暂时不能张扬,不由得扶也不是,不扶又不妥,大为为难,对着身后大弟子使了个眼色,令其将流云扶起身来。
大师兄对师父亲睐流云,有心偏袒之事也是心中了然,得令之后快步走到殿内,将流云扶起身来道:”师父老人家道心稳固,最是不喜这些虚礼了,你能免则免吧!“
”此间事了,你们散了吧,修行一道首重道心,你们诸位切记莫再行此糊涂之事,若哪天真捅出了大篓子恐怕本殿也饶你们不得。“看着跪于殿内的众人,上官雄目光复杂,叮嘱了句。
流云和初七也就要离去,上官雄却叫住了两人道:”你们两人留下,本殿发布的任务还是要作数的。“
其余弟子离去之后便各自受罚,一时之间杖击皮肉之声和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流云、初七两人微眯双眼闭目静听,格外享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