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看了看指着血儿的刘文浩,怒极而笑。
“连本少爷的女人你都敢要,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在秦墨的眼中刘文浩已经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血儿听了秦墨的话,立刻乖巧地依偎在了秦墨身旁,双手抱着秦墨的手臂,暗中狠狠掐了一下。
秦墨疼的一个哆嗦,心中的怒气消减了不少,头脑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窈窕淑女,君子自然都爱之。一边是一个女人,一边是整个秦家,孰轻孰重,想必秦公子分得清楚吧?”刘文浩笑了笑说道。
“呵呵,即便是秦夜两家开战,谁能笑到最后也未可知,你就不怕我到时候灭你刘家满门!”秦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意。
“秦公子误会了,我说的并不是夜家。两虎相斗,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白白让观战的人得渔翁之利。夜家不傻。而且小弟我也有自知之明,没有确切的证据,夜家不可能听凭我一人之言就对秦家宣战的。”刘文浩笑着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墨问道。
“小弟其实是为了秦公子着想,若是附近的宗派知道秦家在家中窝藏了一个魔修,你觉得秦家还会有活路吗?”刘文浩悠悠地说道。
“原来昨天你也跟了过去!”秦墨一怔,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刘文浩摊了摊手,“不错,我知道夜依宁根本不是失踪,更谈不上生死未卜,而是已经死翘翘了。我亲眼看到这位姑娘出手杀了夜公子,小弟虽然孤陋寡闻但是对魔修还是有些了解的。”
顿了顿,刘文浩接着说道;“虽然我离得远听不到夜公子对这位姑娘说了什么,但是这位姑娘出手就要人xing命,这可就有点太残忍了,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秦公子不如把她交给我。待我将她送到青峰派领了奖赏,自然少不了秦公子的那一份。”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同样杀了你!”血儿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一来秦公子不会让你杀我的,一旦我死了,秦府窝藏魔修的事情便会泄露出去;二来,我刘文浩可不是夜依宁那个废物,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刘文浩脸sè一凝,衣角无风自起。
“通窍境!”秦墨的脸sè开始严肃起来,眼前的刘文浩突然让人觉得格外陌生。
刘文浩虽然自称小弟,但是和秦墨同龄,都是十六岁。在临安城,秦墨一直以来都有着“炼体第一天才”之称,可是就算秦墨没有耽搁那一年的时间,现在也不过勉强进入通窍境而已。虽然不知道刘文浩是通窍境几层,但是他的炼体资质比之秦墨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意外吧!”刘文浩语气冰冷,没有一丝得意之情,“在我小的时候,我娘便被夜家的一位管事凌辱致死,刘家那个混蛋家主不仅没有替我娘报仇,反而斥责我娘不贞不洁,咎由自取,死后还被禁止葬入祖坟。我爹自那以后整ri里醉酒浇愁,成了一个人见人笑的废物。而我呢,每天跟在仇人的屁股后面溜须拍马,好赚点银子来修炼。”
“还好天公眷顾,我的资质还算不错,即便是经常缺钱少药还是磕磕碰碰地修炼到了通窍境,谁知道通窍境的修炼居然花费如此之巨,而我唯一财主又被你们弄死了。”刘文浩自嘲地笑了笑。
“以你的资质家族怎么会不全力培养呢?”血儿奇怪地问道。女人果然是感xing的生物,刚听了会故事,就把之前的事情忘记了。
“因为我娘的事情他们都视我为异类,若是被他们知道我的资质,恐怕我也活不到现在了。这也是我宁愿受辱也不愿出手的原因,这样别人就会以为,我刘文浩不过是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谁会去在意一只狗是什么修为呢?现在夜依宁死了,为了修炼,我只能把你送给青峰派赚点赏钱了。”刘文浩恶狠狠地看着血儿说道。
“你.......”血儿指着刘文浩却不知道该骂他什么。
秦墨听了刘文浩的话,想起他趴在城门口的地上一口口吃着地上的烂苹果的情景,一个人能隐忍到如此地步是需要何等强大的内心!
但是一个人不管有多么强大的内心,长期如此压抑着,心理也会有些扭曲,他会仇恨任何一个比他过得好的人。刘文浩拿血儿威胁秦墨便是出于这样的心态。
果然,刘文浩转向秦墨接着说道:“秦公子,你是不是也体会到了那种令人绝望的无力感!那种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命运摆弄的无奈!自己所爱的人身陷虎狼之口,而自己却连伸手的力量都没有,那种苦楚,那种痛心,你现在体会到了吧!”
秦墨看着他那因为声嘶力竭而有些扭曲变形的面孔,心中竟然泛起了一丝怜悯。
“你不会把血儿送到青峰派的。”秦墨看着刘文浩说道。
“为什么不会?”刘文浩的眼中透露出一股疯狂。
“因为你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血儿只不过是你用来谈判的筹码,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吧,只要不过分,我都会代秦家答应下来的。”秦墨平静地说道。
刘文浩愣愣地看了秦墨好久,眼神中的疯狂渐渐地平息下来,面sè也越来越平静。
“呵呵,”刘文浩突然笑了笑,“忍辱负重那么多年,我以为自己的心志已经足够的坚定,至少可以做到宠辱不惊了。谁知突然有了一个发泄的出口,竟然一发不可收拾了。多谢秦公子提醒!”刘文浩向着秦墨微微拱了拱手,“我的条件很简单,你们秦家提供我一切修炼所需的药材,并且帮助我登上刘家家主之位,至于向夜家寻仇的事情,到时候你们秦家必须站在我这边!”
“可以!”这些条件并不过分,秦墨一口答应了下来。
“之前是我失礼了,姑娘莫怪。”刘文浩又朝着血儿拱了拱手。
血儿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心里却盘算着有机会一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疯子,区区一个通窍境的体修也敢打本姑娘的主意,真是无知者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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