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飞想辩解说，我可不是你们这样直接进入直接理解，我是开了“调试”单步，看代码看得眼睛快瞎了才搞清这个世界的基本结构的好吧。
老板抬高你的能力一般都没按好心，意味着要给你定一个让你疯掉的半年目标了。
“老板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KPI定这么高？”
孟飞小心看了罗安一眼，感觉虽然上下级的关系早已成了遥远的过去，但气场上依然被前老板所压制。
这里说话和在微信上聊天差不多。无论他是否开口，世界中都会弹出气泡，而且还可以发表情。
他差点就把抢到老板红包之后疯狂磕头的表情给发了出去。
罗安本来就很欣赏孟飞，在他变身饕餮之后，因为神宠效应就更欣赏了。
所以饕餮那漆黑中隐藏着迷恋的目光让孟飞心头一凛。
“看来今天无法达成交易了。希望将来，有机会再和二位合作。”
罗安有些失望地说。如果情况发生改变导致他没有了成功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强行继续的。
赤乌还陷在青芒女神的领域里不知道能不能出来。
而他用“女神之泪”暗算朱雀的计划失败之后，胜负概率就已经下降到五五开。
再加上一个在他看来已经“接近”神的孟飞，他相信这一局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投子认输，全身而退是他确认的最优选择。
“未必啊。”
罗安虽然想走，孟飞却觉得不能放过了这家伙。和老板讨价还价，是他驾轻就熟的事。
“老板，我有一个交易的提议。”
“哦？”
罗安来了兴趣。
“你说说看？”
“你之所以让赤乌而不是别人去试探慕恩堂，是因为你知道女神开始觉醒了，而且在慕恩堂？”
“对。”
罗安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孟飞其实能猜个大概。但他还是想让罗安确认一下。
“老师从榕都的朱雀阁搬家到慕恩堂，我就知道女神在在世之身在慕恩堂了。
“因为老师必然会长驻女神之地。而且齐美也会和女神在一起。”
罗安没有任何隐瞒，因为他觉得这么简单的推理没什么值得隐瞒的。
“我的交易有两个要求。”
孟飞斯条慢理地说。
“第一，我想让你不要泄漏青芒女神觉醒的秘密。我不希望饕餮或者西方某国的情报机构知道这个。”
罗安没有什么回应，只是侧耳继续听他说完。
“第二、是想请你保护青芒女神，免于各路诸神的暗算，到她的在世之身成长完全为止。”
孟飞面不改色地说。
“但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罗安问。
这个交易表面上看上去太荒谬了。
你让女神最大的敌人替女神保密？
你让女神最大的敌人去保护女神的成长？
疯了吗？
“因为这是一场交易啊。如果你满足我的要求，我就不杀齐美。否则，我就把她，哼哼……”
孟飞露出邪恶猥琐的笑容，尽量使得自己表现得阴险一些。
罗安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出愤怒的情绪，神态毫无变化。但他警告道：
“如果你杀了齐美，会遭到最严厉的报复，青芒共和国会被彻底毁灭。”
罗安的报复就是饕餮的报复。先不说作为饕餮神的能力，就是饕餮合众国那上万发核弹也够杀死十亿人的。
“嗯，这个我考虑过了。”
孟飞捏着下巴思考着。
“你是一个理性的人，而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你是遵循理性而行动的。
“对你来说，如果齐美死了，你的人生就已经没有了意义，报复也毫无意义。因为报复齐美也不会复活。
“你最理性的行动是先满足我的要求，不要让齐美死亡。
“而对我们需要的是女神。至于齐美其实只是一个制衡你的筹码，除此之外没任何用处。
“如果青芒女神已经完全觉醒，她要对付其实就是遗失的另一半饕餮。
“所以她的最优策略是用齐美作为交换，换取与你合作消灭另一半饕餮。
“事情完成之后，齐美自然就是你的。我们留下也没任何用处。
“这些不用我说，你自己早就能想到的。所以我觉得无论是我还是你，都一定会赞成这个交易。”
“但我觉得你不会杀齐美。”
罗安盯着孟飞那认真的眼睛，也认真地告诉他一个尴尬的现实。
你又不是那种真能拿着刀抵在无辜的人脖子上来威胁别人的人，凭什么和我谈交易呢？
孟飞尴尬地一笑，摊了摊手，说：
“确实，我可能不会杀她。但是，”
他用嘴努了努旁边站着的朱雀。
“这位就说不定了哦。
“她性格冲动而又放荡不羁，动不动就毁灭。而且她那种毁灭是有再多负熵都不可能还原的。
“不要说一个齐美，就是宇宙她也毁灭不知道多少次了。”
朱雀能毁灭宇宙这是真的。很久以前朱雀就说那么多支线的宇宙都被她毁灭了。
从后门“毁灭”的信息来看她也是能毁灭宇宙的。只不过她如果毁灭宇宙，那就是连同自己一起毁灭。
“等等，你刚说什么？”
火苗从朱雀头顶冒了出来。
她捏了捏自己的指骨，发出吱吱格格的声音，然后在轻柔地放在孟飞脖子后面。
“你说我放荡？荡？是啥意思？”
孟飞连忙在世界里打开了浏览器，打开了百科。
“《谨书王长文传》：少以才学知名，而放荡不羁，州府辟命皆不就。
“你看，明明是个褒义词啊。”
朱雀熄了火，在孟飞脖子上温柔地抚摸着，无耻地说：“当然啦，其实呢我最宅心仁厚，从不随便杀人的。”
“所以，”
一起唱双簧的孟飞赶紧趁热打铁。
“青芒女神越是顺利成长，你越是能更快找回齐美。若是女神夭折，齐美也随之死定了。”
“好，我们成交。”
罗安点了点头。
这种交易的达成只是一个空空的承诺，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
他依然可以去感染任何人或者神，也可以用他能想到的任何方法去夺回齐美。只是要更隐秘。
孟飞提出的交易确实是一种强力的要挟，他不能拒绝。或者说他拒绝对他没好处。
齐美现在生活在毁灭之神的羽翼之下，他不可以轻举妄动。他还要管住赤乌之类的二流神不要轻举妄动。
另一方面，只要青芒成长起来并达到她的目的，她确实没有毁灭齐美的动机。他找回齐美的概率大增。
虽然青芒成长的结局不一定孟飞所说的简单。但至少眼下可以维持平衡。
“那就再会了。”
罗安宣告谈判结束。与此同时，所有的赤乌神力也开始消失。
他还会继续做他必须做的事。但表面上要满足孟飞的要求了。至少不能触怒朱雀这个残暴的毁灭之神。
因为赤乌本来就是他的分身，所以他可以轻松掌控这些神力并带走。
这时候朱雀想要和他抢食是抢不过的。
所以朱雀也只能很失望地望着那些消失的神力和越来越空白的世界，舔了舔嘴唇品尝一点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