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锦瑟点头,“走后门吧。”
“后门?小姐,都到了为什么要走后门呀?”
无暇赶忙追上,突然想起锦瑟自来便是走后门的主儿,不禁咯咯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倒也不是我笑,小姐这脾性,还真不是我说,大家闺秀这个词当真委屈了小姐。”
“贫嘴,当真贫嘴。”
锦瑟望了望天,觉得这天快下雨了,嘴上说话也越发随意应付,无暇瞧见了她这番焦急,这后门想来也没专人看守,无非就巡逻的侍卫了。
笑意漫开,一翻身一踮脚,踩在这不平的墙角,轻功而上又两步便过了这府墙。
“小姐,稍等些……”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似踉跄跌倒时的抠嗓子喊,锦瑟站在墙外,心焦了起来。
“无暇,你没事吧?”?喊了一回又一回,正当锦瑟准备撞门而入时,里头正巧有了回应,“一不小心摔倒了,小姐,我这儿没什么事,我……我来帮你开门哈!”
“好”,锦瑟嘴上虽应下,心底却想着:这样的轻功,怎么成的堂主,难不成这无尚的门槛并不高?
吱~
在外站了好些工夫,这门才开出一条缝,锦瑟的眉头一皱,只觉得有些蹊跷,手安在门沿上顺弧度慢慢推开,绣鞋继而跟上,入了台阶时,这天正好开始下雨,将手放在脑袋顶上,一路小跑而过。
却在此时,门又发出一阵呜咽声,绣鞋停下,锦瑟转身却亲眼瞧见这门离奇地关上,长眉一蹙,绣鞋又不住地往回走,许是想的有些入神,却没发现,一双靴子,一步,一步走近她。
“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不再年少般的轻快,反倒是跋涉过千山后的乏力,富有磁性像要勾了人的嗓音,一股来自于边塞的战伐的寒冷,如这春后的雨,荡荡漾漾,席卷了这个后院。
锦瑟抿嘴一笑,搁在头顶的手斜弧度下落,撩起一段发置于耳后,轻快转身,抬眼,笑靥如花,“你还活着……就好。”
没有任何契合度的一问一答,就像再回到初见时这般,没有任何的预兆的初见。
龙君华将落在额头的一缕发丝挽于耳后,见她微微一笑,他也随之一笑,伸出覆盖盔甲的手臂,将锦瑟圈在怀中。
“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龙君华沉声道。
“我很为你担心,尤其收不到你消息的时候,你将无尚交给我做什么,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救不了你的命,都没有用!”
像是责骂,可在这个死里逃生的王爷眼中,却更像是心疼,怀中的女子抽出一只手,一次,一次,就像鼓声般,一下又一下撞在他的胸口。
雨落了,下的很大,两人都淋湿了,龙君华就站在原地由着她哭闹,只伸出手,置于她的头顶,为她挡雨。
“你还知道回来,一切安好还不知道带信回来,若不是我派宓去找你,是不是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瞒着我!”
锦瑟嘴里还时不时念叨,或许她在这时并未发现,直到这时她才像个会奋不顾身不用头脑小女子,而不是十分老成,步步谋划的大女子。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般担心我,竟乱了阵脚。”
话虽这么说,可龙君华便是这么想的,在他眼中,锦瑟绝不会为了个人私利去牺牲大局势力的人。
“我生怕你死了,龙君华,我怕你死了,你知道嘛!”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不会故意瞒着,不会事事都交与你,事事都不管,叶锦瑟,我错了。”
“我错了”这三个字,就像小雨点落在锦瑟的耳外,继而蔓延开来,荡漾在耳膜的边缘。
在叶锦瑟眼中,龙君华骄傲,不愿服输,就这样一个人,同她讲我错了。
“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真的知道了,错了。”
锦瑟抬头,正巧撞上龙君华的眼底,在这有些曲面的瞳孔之上,印出了她的轮廓,在这一刻,锦瑟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是发亮的,那种闪闪的亮。
“既然,你知道错了,我就给你一点奖励。”
“奖励?”龙君华有些诧异反问道。
“对,奖励。”
唇角一勾,叶锦瑟笑地坦荡,还带有一点有滋味的甜,之间她双脚踮起,手臂张开揽住龙君华的脖子,还能等他回过神,唇便覆盖而上,在这个雨天,这个湿冷的天气,却显得格外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