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把被埋在货物堆里的韩翠微和春妮几人救出来的时候,几人都被吓得不轻,长发一直哭闹个不停,而韩翠微已经被这两天的事情弄得憔悴不堪了,在捆着的手脚被人解开以后也没有哭闹,而是就那么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任凭受到惊吓的长发扑在她身上哭闹也是无动于衷,倒是年纪稍大一点的春妮在被解开手脚上的绳索以后忙抱过弟弟哄了起来,还不忘提醒众人去救她的姐姐,众人这才知道被绑架的人除了这场的几人还有其他人。
秦秋对于还有没有别的受害者可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他倒是正好可以利用众人去找王春花的机会去除了那个叫付六的水手,这样一来才能死无对证的把苏氏和高氏的是赖在他的头上,想到这里的秦秋急忙给站在他身旁的程天使了个眼色。
程天会意微不可查的冲秦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配合的,于是在见到秦秋悄悄退出人群后忙提高了声音冲着身边一脸气愤的纳德说道:“纳德大哥,你看这里是你的地盘,还是请你带我们去里面看看吧。”
纳德此时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虽说他也不是什么正经商人,这杀人越货的事情他偶尔也是会做上一回的,可如今自己面前的被绑着的几个人不是女人就是孩子,这绑架女人和孩子的事情向来是为人所不齿的,这让纳得的脸色是异常的难看,咬牙切齿的一甩袖子便往付六住的屋子走去,以他对付六的了解,想来那个小姑娘的姐姐应该是被他藏在住的地方了。
众人跟在纳德的身后来到付六住的小屋,推开木门口众人都差点被屋里那股子酸臭的味道熏吐了,屋里的地面和桌子上尽是一些已经发霉的食物,没洗过的衣服、袜子也是随意仍的哪里都是,这脏乱的屋子让推门的纳德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几分,他向来不待见这个小舅子,所以给他安排了这个看货仓的差事后还真是没有来看看过,没想到这小子竟是把日子过成这样,强忍着恶心的感觉进了屋,只见铺上那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被子里躲着一个瑟瑟发抖女人,这女人披散着头发,因为这个女人整个身子都缩在被子里,所以众人倒是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被绑着的,众人能看到的只是这女人的嘴是被堵着的,可还是不难看出女人那姣好的面容上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纳德示意身后的一个手下去上前查看,那名手下办事倒也算是稳妥的,没有直接掀开盖在王春花身上的被子,而是只拿出了塞在王春花口中的破布,随后便一脸厌恶的甩开了手里的破布,倒不是他嫌弃王春花,而是那手里的也不知道是抹布还是这付六的插脚布,那味道可不是一般的难闻,也不知道王春花这么长时间是怎么忍过来的。
果然,口中的布一被拿出来王春花也顾不得身上还没有穿衣服便把头转向了一边干呕了起来,那雪白的身子被付六那黑乎乎的被子映衬得越发的白皙了,还有她胸前那半露的酥胸也是若隐若现的,引得站在屋里的一众男人都是瞪圆了双眼紧紧的盯着床上的王春花。
王春花直到把肚子里的苦胆水都吐干净了才好了点,这才转头朝门口看去,见众人脸上的神色不对,忙低头朝自己的身上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忙一声尖叫想要伸手抓被子才发觉自己的手脚一直都是被捆着的,无奈也只得急忙趴在了床上,这样一来至少能遮住胸前那羞人的位置。
就在众人都跟着纳德去了里屋的时候,却是忘记了留下人看着韩翠微母子几人了,这也是因为大家都觉得货仓的门口有人看着,这韩翠微一个被吓傻了的妇人也跑不到哪去,可是众人却是都没有想到就在秦秋偷偷潜到门口打算伺机处理掉付六的时候,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情况的王贵山在众人都离开以后,便一脸狠戾的拿着匕首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来到韩翠微身前缓缓的蹲下了身子,把匕首抵在一脸惊愕的韩翠微的颈间,一脸阴沉的开口问道:“说,幻雪是不是你杀的。”
看着王贵山那一脸的狠戾,韩翠微突然不再呆愣了,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几十年的男人,她突然就不再害怕了,为了这个男人他不惜跟从小就十分照顾自己的表姐反目,众人都以为是她羡慕表姐找了门好亲事才动了歪心思抢了表姐的未婚夫的,可其实却是不然,不是她勾引了王贵山,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用花言巧语骗了当时还年少的她,那些戏文和画本里的故事也都是他讲给她听的,使得少不更事的她就这么听信了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不惜背叛了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更是背了这么多年的骂名,可想着只要王贵山对她好什么都是值得的,只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说会爱她一辈子的男人,如今竟然会因为别的女人而拿刀指着自己,这让韩翠微心中绝望无比。
王贵山可是没什么耐心,见韩翠微不说话,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便有些不耐把手中的匕首往韩翠微的颈间刺了几分,鲜血顿时就顺着韩翠微的脖子流了下来,匕首刺入皮肤的疼痛却是不及韩翠微心里的疼痛的万分之一,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眼泪流下来,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是我杀的又怎么样,那个贱人抢了我最爱的男人,还把我当成老妈子一样使唤,我早就想杀了她了,你还不知道吧,那个贱人又怀了你的孩子,我就那么一脚一脚的踹向了那个贱人的肚子,直到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踹了下来,然后、、、、、、”
“娘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二娘明明是、、、、、、”春妮今年已经十五了,虽然这两天的经历也是使得这会的他胆战心惊的,特别是这会,见到她爹一脸狠戾的拿着匕首刺伤了她娘,她的心里就越发的害怕了,已经懂事的她就怕她爹受了刺激一个失手真的伤了她娘,所以才会急急的想要出言阻止韩翠微,因为王春花打苏幻雪的她就在屋里看着呢,目睹了一切的她可是不想让她娘为那个从小就跟他们不亲的大姐抵罪。
韩翠微却是朝着春妮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春妮啊,你先带着春英和长发出去,娘和爹有话要说,等一会娘就去找你们。”
“我不出去,娘,二娘明明就是、、、、、、”
“春妮,连你也不听话了吗,还不赶紧领着弟妹出去,苏氏的事情我会和你爹说清楚的,等说清楚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就能像以前那样过上幸福的日子了,听话,娘说的话你也不信吗?”说着像是怕春妮不相信似的朝着她笑了笑。
春妮看着韩翠微的笑脸像极了平时她出去玩时让她早些回来吃饭的样子,便真的相信了韩翠微会把事情跟王贵山说清楚,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她娘一直是都是很听她爹的话,所以便起身领着春英和长发往货仓的出口走去。
王贵山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女看见他杀人的样子,所以在韩翠微说服春妮出去的时候才没有阻止,在看着春妮领着弟妹以后才又重新把匕首抵在了韩翠微的颈间恶狠狠的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幻雪倒是是睡杀的,你可千万别说你不知道。”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那个贱人是我杀的,怎么?你这是打算杀了我为那个贱人报仇吗?呵呵,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竟然要杀为我,王贵山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跟了你,为了你我不惜背负骂名,不惜跟自己的表姐反目,我给你生儿育女,你如今为了那个贱人就要杀我,贵山,你难道忘了当初我们刚刚在一起是你说的那些、、、、、、”
现在的王贵山可是没有心情听韩翠微回忆往事,他也听出来苏幻雪应该不是韩翠微杀的,于是便不耐烦的低吼道:“你给我闭嘴,那是你自己愿意的,是你这个骚货自己犯贱,当初老子可是没有强迫你,别跟老子墨迹,赶紧说到底是谁杀了幻雪,是不是春花那个死丫头干的?”
听到王贵山说着春花的名字,韩翠微就是一惊,也顾不得王贵山手里的匕首了,慌慌张张的抓住了王贵山的手道:“不是的,不是,苏幻雪是我杀的,是我用凳子砸死她的,我还在她的肚子上踹了好几脚,我是因为知道他怀了你的孩子才杀她的,那个贱人只是生了个女儿就敢把我当成老妈子使唤,就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女儿,我早就想杀了这个贱人了,那个贱人就是我杀的怎么样,你想给她报仇就动手啊,不过你可要想好了,杀了我你也得给我陪葬,有你陪着我就算是死也值了。”说到这里的韩翠微竟是不管不顾的抓着王贵山拿刀的手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刺去。
这会的王贵山已经可以确定苏幻雪不是韩翠微杀的了,对于这个十几岁就跟着自己的女人他还是有感情的,这会的他并没有杀韩翠微的心,所以并没有防备韩翠微会抢刀的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匕首刺进了韩翠微的脖子里,看着鲜血从韩翠微那雪白的脖子里流了出来忙一脸惊慌的将手中的匕首拔了出来,慌乱的用手去捂韩翠微脖子上的伤口,哆哆嗦嗦的道:“你、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幻雪,翠微,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是我负了你,可我是真的爱幻雪,我必须为她报仇,即便那人是我的女儿,我也不能放过她,春妮他们几人以后就只能由你照顾了,欠你的我只能下辈子再还了,我只求你念在我俩以往的情意上,在我死后能把我和幻雪埋在一起。”说着便不顾韩翠微祈求的眼神在韩翠微的颈间穴位上一按,韩翠微死死抓着王贵山的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王贵山到还算是有些良心,扯了衣摆给韩翠微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才往里面走去。
此时屋里的王春花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哆哆嗦嗦的跟着程天等人的身后往外走着,就在王春花刚刚走出那个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踏足屋子时,却是猛然察觉身后一阵风闪过,随后王春花便觉得后心一疼,猛地转过身却是看到了一张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脸,身后那个拿着匕首一脸狰狞的刺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她爹。
王春花虽然知道她杀了苏氏她爹会怪她,会打她,会因为杀人受到国法的制裁,可却是做梦都没想到她爹会为了一个女人会杀了自己,她是王贵山和韩翠微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受宠的孩子,不然也不会养成她如今这副自私自利,任性妄为的性子,可不管她相不相信,后心那锥心的疼痛却是切切实实的。
众人也都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窜出来杀了这个女人,刚刚处理了付六的秦秋因为领着弟妹出门的春妮,而不得不等几人出了货仓才悄悄的溜回来混在人群里,他也是对王贵山的出现很是意外,更是没有想到王贵山会对自己的女儿动手,对于王家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的秦秋可是没有管闲事的打算,再说这王春花也是死有余辜的,从这王贵山的表现不难推断,那苏氏和高升应该是这王春花杀的,不然一个父亲说什么也不会动手杀了自己女儿的,再说他刚刚经过韩翠微倒着的地方时也注意到了韩翠微脖子上包扎的伤口,这便更加让秦秋确信了杀人的不是原来大家一致以为的韩翠微,而是此时正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王春花。
就在众人还都处在惊愣中的时候,货仓门口处传来了一阵骚乱,中间还间或夹杂着女子的哭声和惊叫声,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可秦秋却是知道这正骚乱应该是被他扔在货仓门口付六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果然,没一会就见一个船上的水手就慌张的跑了过来向纳德报告道:“船主大人,付六不知道被什么人杀了,还有我们的一个兄弟也被人打晕了。”这名水手说着还一脸不善的瞪向若水城码头上的工人,虽然付六这人不太招人待见,可这付六毕竟是自己,青离人还是很团结的,这船上死了人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自然是这些若水城的工人。
程天知道付六的死应该是秦秋干的,心中愧疚的他一脸抱歉的看向了纳德道:“纳德老哥,这事都是小弟的错,是小弟给大哥添麻烦了。”
纳德是个讲义气的人,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程天的他见朋友这么说,也只是以为程天是因为付六的死而感到抱歉,反倒是出言安慰道:“程天老弟,这件事情不怪你,都是付六这小子自己不争气,做出这种绑架女人孩子的事情,说来他也是死有余辜,这事老弟不必放在心上,哥哥我可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只是这两个人该怎么处理?”说着便指了指地上的王春花和已经被控制住了的王贵山。
纳德这么说也是因为心虚,此时的他也是认为韩翠微等人真的是付六绑上船的,因为就在刚刚他们在付六住的屋子里找了了二百多两的银票和几十两的碎银子,而他的船在白云城靠岸的时候,付六这小子又却是自己下船去集市上溜达过,这才让他认为这件事情的全都是因为付六而起,所以才会反过来安慰起了程天。
听纳德这么一说,程天越发的不好意思了,忙拱手弯腰冲着纳德便是一礼道:“大哥不怪罪是大哥大义,可小弟却是不能当做此时没发生一般心安理得,还请大哥一定给小弟个机会,让小弟摆酒向大哥谢罪,至于这两个人,若是大哥信得过小弟就让小弟带走可好。”
纳德不疑有他,忙伸手扶了程天道:“我自然是信得过老弟的,人老弟带走就是了,不过这酒还是等哥哥我下回来的时候再喝也不迟,这回程的日子都订好了,若是不按时回去那些家里等着的人可是会担心的。”
程天也知道跑船的行程不宜轻易更改,便也不再强求,拱手跟纳德告别后便带着秦秋的等人下了船,自然也是没有忘记已经断了气的王春花、受伤的韩翠微和凶手王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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