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过年还有十几天,不过白云镇的上各大商业街已经是年味十足了,街道上到处都是卖年货的摊子和来买年货的人,风调雨顺的年景让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好过了起来,这置办年货自然是出手阔绰了不少,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都是带着满足的笑容。
韩守义依然是先赶着马车到了位于街口位置的品香楼,原本让人闻之色变的乱坟岗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很热闹的小集市了,不少原本对这个地方有些忌讳的人见赵家村的人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也渐渐开始在这附近买地建房了,居住的人口多了消费自然也就多了起来,这就使得位于永宁街主街的各家店铺的生意都很好,韩守义他们过来的时候品香楼里坐满了人,毅然和景然两个负责跑堂的店小二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所以韩守义和秦泽枫只把给韩守仁带的节礼卸了下来就直接往韩守礼家赶去。
因为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的,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的韩守礼倒是把赌博给戒了,这让韩老爷子和韩老太太省了不少的心,韩守义一行人过来的时候难得的看到韩守礼正扶着韩老爷子在院子里遛弯,韩老太太也正由赵婉蓉扶着在一边看着,倒是颇有番其乐融融的味道。
韩守礼远远就听到了马蹄声,却是等到马车停在了自家大门口的时候才看清头前马上上坐着的是自己二哥,赶忙让在一旁劈柴的傲然扶着老爷子,自己迎了上去接过韩守义手里的东西道:“二哥,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娘这两天一直说想吃羊肉,我还想着今天找人给你捎个信呢,赶巧你今天来了,一会你赶紧去给娘买些回来吧。”韩守礼也知道韩守义是不会直接给自己银子的,再一个也是他这阵子连门都不出,要银子也是被王氏那个女人给拿了去,所以现在的韩守礼开始直接点名要东西了,因为他要的都是些吃食之类的东西,又都是借着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名义要,没多少银子韩守义一般也都会满足他,像今天要的羊肉就是他馋了,并不是韩老太太想吃的。
韩守义也是心知肚明这羊肉是韩守礼想吃了,因为韩老太太根本就吃不惯羊肉的膻味,不过他也没有拆穿韩守礼,边把车上的东西往下卸边随口应道:“行,你把马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我这就去买。”刚刚来的时候他正好看到肉铺的孙屠夫在铺子门口杀羊,想来这个时候要去的话应该还能买到整羊,所以韩守义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往集市的方向走去。
“不用去买了,我那车上有只整羊。”因为韩守礼家门前的街道窄小,而秦家的马车是那种较宽大的马车,所以秦泽枫只能把马车停在街口,领着礼物过来的他刚刚走过来就听到了韩守礼要羊肉的事情,而他给韩守礼准备的年礼中正好有一只整羊,所以才开口拦下了要去买羊肉的韩守义。
韩守礼听到了秦泽枫的声音表情明显有些兴奋,往年他家的节礼都是秦家的下人送过来的,所以韩守礼在听到秦泽枫的声音后便急忙蹿出了院子,一脸谄媚的看着秦泽枫说道:“泽枫啊,这大冷天的怎么敢劳你亲自送东西过来,赶紧的进屋暖和暖和。”韩守礼边说边接过秦泽枫手里的东西,又转头冲着院里喊道:“傲然媳妇,赶紧泡壶好茶,泽枫过来了。”
秦泽枫也没跟韩守礼客气,顺势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韩守礼道:“车上还有些东西,还要麻烦三叔跟我去把东西都卸下来。”两人说话的功夫悠然也扶着严氏下了马车,秦泽枫刚一回身就看到了悠然并没有跟严氏和月莲一起进屋,而是帮着韩守义从马车上往下拿着东西,看着刚刚下车没多久的悠然小脸就被寒风吹得微微泛红,便有些心疼的接过悠然手里的东西一脸说道:“外边冷,你赶紧跟着婶子他们进屋去吧,东西放着我来拿就行。”
悠然倒是没有觉得怎么冷,她之所以留下帮忙卸东西也是不愿意跟三房的人打交道而以,便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我穿的多,没事的。”说着悠然又去马车上往下搬腾着东西。
看着悠然的背影秦泽枫也是无奈,只得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院子里后又快步来到悠然身前,帮着悠然把披风上的帽子戴好才往停在借口的马车走去。
秦泽枫这样的举动落在韩守义等人的眼里也只是换来几人会心的一笑罢了,可落在刚刚出门的潇然眼里却是莫大的刺激,以至于当场就发飙似的看着悠然扬声讽刺道:“悠然姐,你们这可是还没成亲呢,当着怎么多人在大街上就卿卿我我的是不是不好啊,女孩子家还是要矜持点的好。”
秦泽枫这样暖心的小举动悠然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并没有在意,可看到街道上不少人的目光都因为潇然的这一嗓子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悠然心中就有些恼怒了,也是一脸讥讽的看向了潇然,刻意提高了声音回道:“我可是连泽枫哥脸上有没有胎记都不知道,自然是比不得潇然妹妹矜持。”说完悠然也不理被自己气得浑身发抖的潇然,转身继续把马车上的东西往下拿着。
悠然的声音不小,周围的路人听到悠然这话都是会意的笑了起来,在花氏被卖入琼花巷不久以后镇上就传出了还没成亲的韩家五姑娘连未婚夫屁股上的胎记都知道,这说明了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所以众人这会听到悠然提起胎记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潇然自然也听明白了悠然话中的嘲讽,登时被气的脸色煞白,哆嗦着手指着悠然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恼羞成怒的她连对秦泽枫的畏惧都忘记了,伴随着一声“我跟你拼了”的尖利喊声,潇然的身影就扑向了此时正背对着她的悠然。
听到了身后声音异常的悠然急忙回身,正好看到潇然那高高扬起朝着自己脸上扇过来的巴掌,赶忙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潇然的巴掌,刚想还手的悠然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见眼前的潇然被一只穿着黑色长靴的脚给踹得飞了出去,伴随着这毫不留情的一脚而来的是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谁给你的胆子敢对她动手的。”
这样的结果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以至于在潇然跌坐在地好半天众人才反应了过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悠然一脸满意的给了秦泽枫一个赞赏的眼神便好似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的笑着问道:“我还要去醉花轩那边看看,要是东西都卸下来泽枫哥顺路送我一趟吧。”
秦泽枫那原本冰冷阴沉的目光在看向了悠然的时候,瞬间就换上了温暖的笑脸,语气也是异常温和的说道:“再有两趟就能都拿下来了,你先在这里等一下,马上就好,记住你是我秦泽枫的未婚妻,谁要是敢对你不敬,直接踹开就是了,打不过的还有我帮你做主呢。”说着秦泽枫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韩守礼和韩老太太。
秦泽枫这话让本想上前找悠然理论的韩守礼瞬间就停住了脚步,甚至是有些没出息的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了韩老太太的身后,亲眼见识过秦泽枫厉害的韩老太太在看到踹人的是秦泽枫以后压根就没有上前的意思,而潇然刚刚卖了傲然新纳的小妾,所以此时扶着韩老爷子的傲然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热闹,可是一点要帮妹妹出头的意思都没有,坐在地上的潇然悲凉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为自己出头,这让本就嫉妒悠然的她心里对悠然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索性也不起身了,直接坐在地上看着悠然满眼怨毒的说道:“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特别是有钱有势的男人,你以为他真的能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个人过不成,等到将来他对你厌倦了的时候有你哭的时候,我今天所遭受的一切你将来也一样会尝到的。”心中的怨毒使得潇然原本漂亮的脸显得很是狰狞。
潇然这话显然是真的惹恼了秦泽枫,眯起了狭长的凤眸看着坐在地上的潇然冷然说道:“我是念在你算得上是悠然妹妹的情分上才会对你有所忍让的,可这份忍让也是有底线的,可如果你一再挑衅的话我也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想来关于我的传闻你多多少少也是听到过一些吧。”
悠然对潇然的话倒是没有多生气,拉了拉秦泽枫的袖子笑着对明显是动了真怒的秦泽枫摇了摇头道:“潇然妹妹也是被吕大牛的失踪给刺激的有些不正常了,你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说着悠然就缓缓的走到了依旧坐在地上的潇然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潇然语气郑重的一字一句道:“我虽然不知道泽枫哥将来会不会因为厌倦而抛弃我,可我现在就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就算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像你一样沦落到这番田地的,因为我从来就不认为女人一定要靠着男人生活,在这个世上除了泽枫哥还有疼爱我的父母、兄嫂,还有着时常缠着我问东问西的弟弟,还有那么多关心我的亲人和朋友,还有我喜欢研究的花酒和美食,所以就算泽枫哥将来真的不要我了,那我也可以继续酿酒,继续为家人做美味的食物,而不是像你这样没出息的只能靠着伤害身边的人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怨恨。”
悠然的这番话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虽然有些离经叛道,可却是得到了一旁看热闹的不少女人的赞同,其中就有才被吕大牛休了不久的罗氏,看着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那一脸的严肃郑重说出了这番话,罗氏心里顿时对悠然起了敬佩之心,当初她刚刚收到吕大牛休书的那一刻,她也是觉得天都要塌了一般的感觉,还好这罗氏的娘家爹娘是心疼姑娘的,所以这罗氏被休之后就被父母接回了娘家,可家里的几个嫂子对她的态度却不是很和善,有事没事的常常用话挤兑她,这让原本性子要强的她一气之下就在镇上赁了房子自己过,韩守礼卖的铺子就是被这罗氏买了去的,说来也是有些讽刺,这罗氏用来买铺子的银子正是吕大牛的,罗氏本就是吕家村人,在看到镇上的衙役气势汹汹的抄了吕大牛家之后,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在夜里偷偷潜回了吕大牛的房子,还真的让她在吕大牛平常藏银子的地方找到了一百多两的银子,吕大牛藏银子的地方十分的隐秘,所以这些银子并没有被抄家的衙役找到,这要不是她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了吕大牛藏银子想必她也是找不到的,自从有了这间铺子以后,家里的几个嫂子对待她的态度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出言就是冷言冷语变成了阿谀奉承,罗氏想着自己也是因为有了亲身经历才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可悠然一个十几岁,生活一直顺遂的小姑娘却是能把这事想的如此的透彻,又怎么能不让她心生敬佩。
潇然也是被悠然这话说得有些动容,可随着她看到听到外边的动静而匆忙跑出来的严氏和抱着孩子的月莲,刚刚有些动容的脸色当即又变得狰狞了起来,看着悠然冷笑道:“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说的当然轻松了,你倒是事事如意了,二叔二婶拿你当成宝贝一样宠着,卓然哥也是十分疼爱你这个妹妹的,又有泽枫哥这样出色的未婚夫护着,见不得你半点的委屈,你又那么聪明,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好,手里不缺银子的你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不说别的,就说你头上戴着的金钗就是我连见都没见过的,这样的你又怎么会理解我的心情。”说着潇然便是一脸的惨笑指了指躲在韩老太太身后的韩守礼和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傲然说道:“你在看看我又有什么,我有的是这个看着女儿被人踹飞却连理论都不敢的父亲,是那个见我受了委屈还能跟路人一般笑着看热闹的哥哥,一个毫不留情把我抛下的未婚夫,还有那个原本还算宠爱我的娘也因为我被人抛弃而不再喜欢我了,你看看连抱着孩子的卓然嫂子都被我的叫声引了出来,可我娘她还躲着屋里连面都不露一下,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能够护着我的人也就罢了,可我费尽心思装乖卖巧的才哄得娘给买的几件便宜首饰却也都被花氏偷偷给卖了,你让这样的我怎么能跟你比,又这么会有你那么好的心态。”说着说着潇然竟是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看起来倒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这样的潇然看得悠然也是有些傻眼,以往的潇然性子虽然是有些不讨喜,可却也是硬气的很,根据原主的记忆和悠然这两年的接触,还真是没见过她哭成这样,就是看到王氏的脸烫伤时这姑娘也是没有掉一滴眼泪,吕大牛跟父亲的姨娘偷情抛弃了她据说这姑娘也只哭了几声而已,那还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可这会却是哭成这样,难道是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还是秦泽枫那脚太重了,想到这里的悠然就凑到了秦泽枫身边低声问道:“这还是潇然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成这样,泽枫哥你那一脚是不是踢得太狠了,她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内伤了吧?”说着悠然便有些担忧的看向了没有一点起身意思的潇然。
秦泽枫也有些奇怪,按理说他那一脚是控制着力道的,看起来虽然凶狠可却也只是把人踹出去而已,应该不会真的把人踹伤才对啊,这会听到悠然这么问赶忙摇头道:“怎么会呢,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妹,又是个女孩子,我怎么会真的伤了她,我那一脚是控制好了力道的,应该不会伤到她啊。”
听了秦泽枫这话悠然也就放心了,在回想了一下潇然刚刚所说的话也就明白了,想来这会的潇然是因为对生活的绝望和对家人的寒心才会哭成这样的吧,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不太讨喜的表妹,可到底是姐妹一场,想了想悠然还是开口劝道:“人活在这世上哪有事事顺利的,你只看到了现在生活好过的我,可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不是没有看到过,你我年纪相近,我能记得的事情想来你也能记得吧,因为奶奶不待见我娘,从我刚刚懂事起就要帮着我娘做事,即便是下着大雪我也要和哥哥去山上拾柴火,不管外边的天有多热我都得顶着能够像是要把人烤熟的大太阳出去打猪草,逃难的路上,当奶奶只给了几个土豆就把我们一家人撵了出去,当时我可是还伤着呢,那时候你有羡慕我吗?说实话,我以前也羡慕过你,因为同样都是韩家的姑娘,在我穿着单薄的棉衣冻得瑟瑟发抖去山上拾柴的时候我羡慕你,因为那个时候你正坐在暖和的炕头上吃着我和哥哥好不容易采到的栗子,在我顶着像是能把人都烤化了的烈日出去打猪草的时候我也羡慕你,因为那个时候的你正跟着灿然姐坐在井边的大树下乘着凉吃着井水冰镇的西瓜,每当过年过节的时候我也很羡慕你,因为家里的姐妹们都有新衣服穿,有压岁钱拿,而我有的只是做不完的活和你们吃剩下的残羹剩饭,在逃难的路上我也很羡慕你,因为即便是那么艰苦的情况下你还能有饱饭吃,而我却因为三奶奶给的半个土豆差点丢了性命,你走不动的时候只要跟奶奶撒撒娇就能让我的父亲背着你走,而我带着伤也只能自己咬牙坚持着自己走,你知道那些时候我有多羡慕你吗,可就是再羡慕你我也清楚的知道,别人过得再好那也是别人的生活,我就是再羡慕那也只是别人的生活,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只能靠我自己,你以为我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那都是我用汗水换回来的,醉花轩刚刚开业那会,爹和哥哥要忙活着家里酒坊的事,铺子里的花酒和花茶都是靠我和娘两个人供货,生意好的时候我每天都要忙活到后半夜,累的我连抬个手臂都能疼得直冒冷汗,辛辛苦苦一个月下来赚来的银子却是因为奶奶的一场哭闹就让我爹乖乖的双手奉上变成了你和灿然姐头上的钗环和手上的镯子。”虽然那些经历都是悠然脑海中残存的一些原主的记忆而已,可悠然在讲述的过程中还是不禁泪如雨下,看了看周围人群的表情,悠然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冲着周围的人群说道:“诸位街坊想来平日应该是没少听我奶奶说我如何如何的不孝,挣了那么多银子却是不孝敬她和爷爷吧,奶奶是长辈悠然本不该抱怨的,可我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过了十几年这样日子的我实在是跟这样的奶奶亲近不起来,虽然当初分家的时候奶奶因为没有分给我们家一文钱而答应不要我爹娘给养老银子,可我爹还是说要每年给二老二十两银子的养老银子,奶奶放心,这银子就是我爹娘拿不出来我也会出的,至于别的我劝奶奶开口之前还是想想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吧。”看着韩老太太苍白的脸色悠然觉得心里异常的痛快,本来她也不想做得这么绝的,可最近韩老太太不再像以往那样强硬的跟韩守义要银子了,而是一见面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跟韩守义装可怜跟韩守义要东西,这招对韩守义倒是很有效,这不又开始三天两头的往这边送东西,而且不少的东西还都是韩守礼和王氏要的。
悠然这长长的一段话不仅让地上的潇然忘记了哭泣,也使得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冲着韩老太太指指点点,虽然这样的传闻众人早有所闻,可却是有不少的人都是不相信的,毕竟这都是亲生儿子,老人就算是有所偏颇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不过今天听到悠然亲口说起这些事,又都是亲眼看见了韩家众人的反应,围观的人哪里还会看不出以往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想来今天过后韩老太太应该也是没脸在出门说悠然的不是了。
虽然对于韩家以往的事情秦泽枫是早就知道的,可像这样听悠然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他心疼不已,伸手拉过悠然柔声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吃苦。”秦泽枫说着还一脸警告的看了眼本就脸色苍白的韩老太太,转而对韩守义说道:“守义叔,我先送悠然去醉花轩了,等悠然办完事我会直接送她去南山那边的,就不用你再过去接她了。”对于韩守义这样连老婆孩子护不住的男人秦泽枫是打心眼里有些看不上,要不是他是悠然的父亲秦泽枫还真是想暴揍一顿这个愚孝得有些过分的男人。
韩守义也是被悠然的一番话说得心里酸酸的,再看到严氏那同样是布满了泪痕的脸,使得韩守义在听到秦泽枫的话时咬了咬牙道:“一会你直接送悠然回村里吧,我们把东西卸下来就直接回靠山村了。”他知道自己一直亏欠着妻女,也知道自己偷偷给韩老太太送东西的事惹得女儿一直对自己很不满,可对于生养自己的亲娘,韩守义还真的没法看着老太太哭诉而狠下心不管。
没有在理会其他人,秦泽枫冲着韩守义点了点头就拉着哭红了眼睛的悠然往街口的马车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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