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错过,以后有了皇帝以及杨毅的护卫,加上宇文曜的保护,只怕想要再对她动手便是不可能的事了!
“本宫的决定,不会因为你而改变!”秋妃不屑的皱着眉头冷声说道,在她的眼里,梅映雪从来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既然是棋子,自然没有说话做主的份儿。
没有再等梅映雪说什么,她却再度开口:“来人,送太子妃回去!以后未经本宫同意,不许擅自放无关紧要的人进来!”
梅映雪听她这么说,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开。
最后的一次机会……
这是她给予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既然他们不知道领情,那就休怪她不客气!
她梅映雪得不到的,其他人也休想要得到!
一夜之间,不知是从何人嘴里散播出来的消息,但是帝都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一个消息:平遥王爷失踪了。
他离开了平遥王府,离开了宇唐国帝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曾经被宇文曜捉弄过的、设计过的达官贵人莫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很好地报复机会。
各路人马,开始循着消息散播的来源,四处打探离开帝都之后宇文曜的下落,忙着四处寻找能够除去宇文曜的手段……
一夜之间,宇唐国的帝都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天香楼。
杨毅皱着眉头打量着坐在雅座里的几个人,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说,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
宇文蓝瑶看了眼宇文靖和漾儿,又回过头望着杨毅,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摇了摇头,“我也没辙了!我们按照父皇的要求尽力的想要隐瞒皇兄失踪消息,可是还是被人泄露出去了!”
杨毅的眉头皱得更紧,“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消息一经被泄露出去了,他们再怎么想要挽回,都已经无事于补。
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是——
性格狂傲自大的宇文曜,曾在朝堂上得罪过不少人,更别提私下惹怒过的人有多少。碍于宇文曜的身份以及他的势力,不管曾经如何被他奚落、如何被他戏弄都不得不强迫自己勉强保持笑脸的那些达官贵人,心下隐藏了对他的多少愤恨?
此刻一知道宇文曜离开了帝都的消息,谁不是蠢蠢欲动欲要买凶杀人,以欲出曾经所受的怒气?
毕竟,如若宇文曜在帝都之外被人杀害,无凭又无据,任谁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不是么?这么一来,既发泄了心中的怨气,又不许承担任何责任。只需要花费一笔银子便可以消解满腔怒气,对那些达官而言,怎么会吝啬那么些钱财?
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宇文曜与慕容雪的处境将会是多么地危险,几乎是可想而知。
“我们也出去寻找他们?”近来已经鲜少露出笑脸的宇文靖更是愁容满面,满心牵挂着宇文曜与慕容雪的安全。因为受伤还未痊愈的缘故,此刻他正半依靠漾儿的肩膀上,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漾儿担心地说道:“可是,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杨毅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提议,“我们不能去!”
一旦他们去了,那就是更加印证了那些谣言,将会导致更多的人出手买凶,给宇文曜和慕容雪平添麻烦。
“雪姐姐那么聪明,皇兄的功夫也那么厉害……”宇文蓝瑶站起来努力地绽放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他们在一起的话,不会有人是他们的对手。我们不要在这里瞎操心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就是隐隐地觉得有些古怪。
而且,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连平素一直喜欢缠着她的独孤离都忽然消失不见。
加上皇兄忽然离开帝都,雪姐姐也突然不见了踪迹……
这一切一切,她总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心底的某个角落,总是在不安地抽搐着。
“怕就怕……”杨毅低沉地叹了口气,文武百官,只怕几乎全部的人都被他得罪过,而对他心怀怨恨、恨不得将他除去以泄心头之恨的人只怕过半。
更别提那些与宇文曜竞争的商家以及其他的人,只怕整个帝都想要宇文曜性命的人,绝对不会少。
而这些想要取宇文曜性命的人中,并不缺乏高手。宇文曜功夫虽高,但终究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不懂功夫的慕容雪呢!
“蓝瑶,你立刻进宫禀报皇上。”杨毅思忖了片刻之后终于做下了决定,“请皇上暗中让侍卫前去寻找曜;漾儿,你暗中去平遥王府,让魅影率领平遥王府的侍卫前去寻找。”
至于他,自然是亲自前去。
不管是为了宇文曜,还是为了慕容雪,他都必须亲自前去!
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风高夜黑,星光稀疏,天边不知何时涌起了团团浓云,渐渐地将最后的微光也掩了去。四周黑压压的一片,远处甚至还传来了狼嚎,如诉如泣,甚是悲哀。
“宇文曜,我们应该往哪里走?”虽然早晨刚刚来过,可是此时因为天色太暗的缘故,他们早已经迷失了方向。
四周,入目的都是暗黑。树木斑驳的影子,将天际最后的星辉也掩了去。潮湿的冷气混合着窒息的苦涩,像是一条毒蛇随着呼吸钻入肺腑。脚下的荆棘丛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两人虽然相扶而行,却已经摔了好几跤。
虽然每次摔倒,宇文曜都是眼疾手快地先行倒下护着她,不让她的身子磕到碰到。尽管如此,可是几经摔倒,她的身上还是隐隐地赶到了伤痛。
“往前走!”宇文曜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仿佛是生了一场大病,没有一丝活力。
慕容雪脚下一个踉跄,原本松开了她的宇文曜却再度扶助了她。
肌肤与肌肤的触碰,原本应该是缱绻的亲昵,却因为之中间隔了一层冰冷的湿意而多了一份疏离。
慕容雪心下一惊,手指不由得紧了紧,而宇文曜则是像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飞快地想要从她的指间逃脱。慕容雪快速地抓紧了他的手,低下头凑近去皆由从叶缝中透过来的一丝亮光望去,入目却是一片猩红。
“你……你受伤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伸出手朝宇文曜靠近,宇文曜却好似受惊似的微微一退。
慕容雪心里涌起一阵不安的感觉,大步上前张开双手,在宇文曜后退之前便将他抱在了怀里。
他的后背,亦是粘湿一片。
先前他们跌倒,他将她护在怀里,而他自己,则是受了伤?
那么怕疼的他,这一路上是如何走过来的?
慕容雪心里涌起一阵酸楚的感觉,从来不曾想象过,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一个男人对她的疼爱超过了对自己的疼爱。
这种感觉,已经不单单是一种感动,而是混杂了另外的一份感情。
它像是一道轻柔的春风,在她的心头不断地吹呀吹,将她心底结成的那道厚实的冰层,悄悄地融化。
“我们不走了!”决绝地做出了一个决定,慕容雪搀扶着宇文曜转身朝他们方才经过的一块大石走去。
“你疯了?”宇文曜想要摆开她攀附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可是抵不过她的坚持,最终只能由她去,“我们停下来的话,说不定后面的人就会追过来了!”
他们在进山不久就已经听到了山林鸟儿受惊展翅腾飞的动静,想必是因为已有他人入山。夜里自然不可能有大批的人无缘无故入山,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人,已经追踪他们而来。
“我们走了这么久,怕早已经走散了!”慕容雪固执地要回头,却又不敢太用力,怕再次触碰到他的伤口,“我的脚痛,实在是走不动了!”
她知道,只有说自己不舒服,宇文曜方才会同意转身寻休息之地。正如一路走来,只有当她喊累的时候,他才会同意休息。
即使没有方向,他也要带着她不断地向前。
“那好,我们就休息一会儿!”半靠着那块可以躺下三个人的石块上,宇文曜无奈地说道。
慕容雪含泪点了点头,“你先躺在上面休息会儿。等我的脚步疼了,我再叫醒你。我们再一起走,好不好?”
宇文曜点了点头,眼眸中的黑亮染上了一许疲倦的神色,“记得一定要叫醒我!”
慕容雪用力地点头,紧紧地抿着唇,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方才说道:“好,我一定叫你!”
疲累过度,外加受伤流血……
他怎么能够不困?
日上三竿,浓烈的阳光驱散了山林中浓烈的瘴气,却也照得宇文曜不得不扬起手遮住眼。努力地睁开眼,却在看到折射着阳光的绿叶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雪儿……”他不顾身上的疼痛坐了起来,却忽的发现手臂上紧紧地帮缠着的竟是一道浅紫色的纱布。他记得,那是慕容雪穿在最外面的那件紫色的轻纱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