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现在,她与宇文曜之间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宇文曜并不知道慕容雪心里的想法,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性说道。难得能够与她单独相处,如若不是因为想要她更好地融入这村子里的生活,他也不想浪费一个晚上的时间与不相干的人去聊天喝酒。
只要能够与她在一起,哪怕是坐在他那件简陋的小草屋里喝着井水,他也觉得甚是满足。
“这怎么可以?”李大妈听闻宇文曜如此说,立刻大惊失色道,“小慧可是准备了许久呢!”
宇文曜的脸色忽地一沉,眼神冷如冰,眯眼朝着李大妈斜射而去。先前他很少发脾气,却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宇文曜,走到哪里都还是宇文曜。
对于自己想要得到的人或者物,对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或者物,对自己做出的决定,容不得他人质疑。
狂妄而嚣张,只要他不愿意收敛,没有人能够强迫得了他!
“没有什么不可以。”宇文曜转身再度将慕容雪拦腰抱起,修长的手臂穿过她的下腋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毫不介意在李大妈面前展现自己与慕容雪的亲昵。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可不可以,须得取决于他是否愿意。
丝毫不理会李大妈的目瞪口呆,他霸道地抱起慕容雪,朝自己的小草屋走去。
“你想要吃什么?烤野猪,还是烤兔肉?”将慕容雪安置在床上之后,宇文曜霸气地不许她下床,主动询问她要吃什么。
中午的时候是由慕容雪做的几个小菜,虽然只是几个素菜,但是却让宇文曜难得地多吃了一碗饭。
而现在,轮到他做饭给她吃了!
“你会弄?”慕容雪不敢相信地望着宇文曜,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平遥王爷,竟然会弄饭?
宇文曜见她如此怀疑自己,忍不住有些恼怒地说道:“我怎么说也在这里住了好几日。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
慕容雪扑哧地笑出了声,伸手对他勾了勾手指,待他听话地上前,她方才像是安慰宠物似的拍了拍他的头,“我没有瞧不起你!我还等着吃你烤的兔肉呢!”
宇文曜撇了撇嘴,“你等着吧,你一定会感到诧异的!”
慕容雪失笑,目送气恼地宇文曜愤愤地甩手离开。
许久之后,当她看到宇文曜拿进来的那只已经不成形的兔子的时候,当真诧异地合不拢嘴。
“我……真的觉得很诧异!”强忍着笑容,慕容雪打趣着宇文曜。
光从他出门烤肉的时间来看,这应该不是他烤的第一只兔子。而将兔子烤成这样黑得像是黑炭的颜色外加不成形的模样,也当真是为难他了!
宇文曜有些尴尬地偏过头,恶狠狠地将烤兔肉朝她面前挪走,“不吃算了!”
他本来以为烤兔肉很简单,可是他自己亲自去烤肉的时候,却发现火候很难掌握,不小心就一半生一半熟,而他好不容易烤的全熟的,全部都被烤的硬实无比。这只兔子是他最后的一只兔子,而且还算烤的比较好的。
“谁说我不吃的?”慕容雪收起笑容,伸出手向他讨要那只烤糊的兔子。
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一片心意。看着他脸上染上的一片黑印以及额头的发丝被火燎过的痕迹,她又岂会看不出他的用心良苦
她还记得自己从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为了能够让心爱的人吃到自己亲手做的饭菜,她亲自去五星酒店向厨师学习做菜,滚烫的油烫伤了她的手背,可是当看到他吃到自己做的菜时候露出的赞叹,她的心是那么地满足。
“不许吃!”宇文曜却是狠心地转身将那只烤焦了的兔子扔了出去,“我带你去天香楼吃饭!”
慕容雪却拦住了他,“回去天香楼,难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你的踪迹么?”
他不想要回去,她早已经看出来了。
这也是她为何不闻不问,只是安安静静地在这里陪着他的缘故。
“阿穆大哥!”宇文曜还没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一声亲昵而甜蜜的呼唤,伴随着脚步声进来的,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慕容雪定睛一瞧,进来的竟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不同于梅映雪的娇艳,她的美是一种空灵脱俗的美。像是生长在幽谷里的百合花,纯净无暇。特别是那双眼睛,如秋水动人,清澈而纯洁。
而她的手上,分明拎着宇文曜方才扔出去的那只烤焦了的兔子。
“你怎么来了?”见她竟然将他扔出去的兔子捡了回来,宇文曜的脸色极为难看。
闻慧却一反平素的羞涩大方地笑了笑,走到屋中间摆放着的那张小放桌上,先将那只烤焦的兔子放下,继而方才将自己携带来的酒菜从食盒中端了出来。
美味的香气覆盖了烤焦的味道,让原本就有些饥饿的宇文曜肚子不争气地骨碌碌叫了起来。
“阿穆大哥,你肚子已经饿了吧?”闻慧端出碗给宇文曜夹了些菜肴递给他,“你先吃点儿东西!”
宇文曜笑着接过饭菜,但是并没有送到自己的嘴边,反倒是讨好地递给慕容雪,“你也饿了吧?你先吃吧!”
慕容雪无语地看了宇文曜一眼,对女孩子的心思,他还当真是迟钝得可以呀!
“你先吃吧,我不饿!”如果吃下这些饭菜,她可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小慧瞪出一身的窟窿。
“我不饿,你先吃!”宇文曜坚持。
一旁的闻慧终于看不下去了,对躺在宇文曜床上的慕容雪假笑着说道:“姐姐是什么时候来的杵云村?怎么都不和大家打声招呼呢?这最基本的礼节……”
宇文曜虽然迟钝,可是却终归还是听出了闻慧话中的挑衅,“我最初来杵云村的时候,不也是没打招呼吗?”
闻慧没有料到宇文曜竟然为了保护慕容雪而不惜给她难堪,忍不住低下了头,“阿穆大哥……”
宇文曜不悦地下着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对慕容雪不尊重,就是瞧不起他。他这里可不欢迎这样的人!
闻慧气愤地抬起头,指着那只烤焦的兔子说道:“阿穆大哥,为什么是她?她长得不如我,连一只兔子都会烤焦……这样的女人究竟有哪里好?”
慕容雪眼神古怪地瞥向宇文曜,却见宇文曜的脸色已经彻底地变得铁青,难看极了。
“那只兔子,是我烤的!”宇文曜不耐烦地说道,将手中的饭菜猛地撩在了桌子上,“她长得不如你又如何?我喜欢就成!”
闻慧没有料到自己竟打击错了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阿穆大哥……”
宇文曜冷冽地打断她的话,“我并非本姓穆,之所以叫阿穆,是因为她的姓氏是慕容!”
自始自终,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开始,他便是以她的姓氏来做自己的名字,就好似她在陪伴着他!
闻慧的脸色愈发难看,屈辱的眼泪不由自主地顺着眼眶流出。
她没有想到,原来那个人对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如果慕容雪还在他的身边,她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他的心。
如果她真的喜欢他的话,必须将慕容雪除去。唯有这样,她才可以得到他!
深深地吸了口气,闻慧从自己所带来的酒菜中端出一瓶酒,噙着泪倒了三杯,端起其中的两被递给宇文曜和慕容雪,“我……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慕容雪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似乎并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而宇文曜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便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尽。慕容雪见宇文曜接下了那杯酒,也只好伸出手接过。
闻慧见宇文曜竟没有丝毫犹豫便喝下了那杯酒,满心惆怅。
原来他竟是这般讨厌她!
“慕容姑娘,我敬你!祝你和阿穆大哥……能够白头偕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闻慧泪流满面地望着慕容雪。
慕容雪端着那杯酒,最终还是送到唇边仰头饮下。
“不要喝……”宇文曜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却还来不及阻止慕容雪,慕容雪便已经将那杯酒饮了下去。
慕容雪诧异地望着宇文曜摇摇晃晃地站不稳,最后沉沉地跌倒在地,这才冷冷地望着闻慧。
“你下毒!”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如此清纯的女子竟然会使出如此阴狠的手段。
闻慧噙着眼泪努力地笑出来,“我下毒,总比你下蛊来得好!”
“你说什么?”慕容雪皱着眉头,不明白闻慧说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你不是下蛊,阿穆大哥又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女子?”闻慧上前想要搀扶宇文曜起身,却不料慕容雪却厉声呵斥了她。
“不要碰他!”忽地想起了其中的古怪,慕容雪快速地阻止了闻慧,“为什么他喝了酒出了事儿,而我们两个却安然无恙?”
而且,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闻慧从哪里弄得的毒药?
闻慧站起身来望着慕容雪,恨恨地说道:“他有武功,喝了这杯化功散,自然会全身乏力而昏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