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柱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在岩洞中,脚下仍是岩浆。唯一的,与以前不一样的是,自己脚下的岩石已经崩塌了。张小柱无处立足,但是,却并没有坠入岩浆之中,而是,被固定在岩壁上。整个岩壁上长满了细菌的群落,苔藓一般,粘连包裹着张小柱的身体。
张小柱没有挣扎,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现在,他想与“神”对话,但是,他连说话的力气没有。幸而,他无端的感觉到,与“神”对话,无需通过声带。
张小柱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无论他对“神”说什么,“神”的回答永远只有一句:“你是我最美丽的孩子”。
“神,”在意识中,张小柱再一次的说道,“无论你是否听得见,我知道你就在那里。”“神,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神,你认为我哪里美丽?”
张小柱不断的尝试着与心中的“神”沟通,试图找到一种方法,得到神的帮助,或者,神的怜悯。
“神,你真的懂我们的语言吗?”张小柱又一次的问道。
“美丽。”很意外的,张小柱脑海里浮现出了神的声音。虽然只是两个字,但是,这一次,“神”的声音,刚好出现张小柱提问之后,仿佛是对张小柱提问的一个回答。
“是的,神,是的,”张小柱万分激动,“美丽,你说过,我是你最美丽的孩子。”
“美丽。”神再次说道,仍然,是在张小柱话音刚好落下时,神的声音就响起了。
张小柱开始不断的提问,神开始不断的回应,不过,每一次,神的回应,都只有两个字:“美丽”。
这种毫无意义却是张小柱一线希望的交流持续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中断,张小柱不断的尝试着,提出各种问题和话题,他相信,总有一个话题,可以引起神的注意,让神回答更多的内容。
“神,”张小柱突然问道,“您,为什么,觉得,我,美丽。”他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个问题,生怕神听不懂自己的语言。
这时,神却没有再回答。沉默,还是沉默,在死寂和沉默中,张小柱渐渐失去了耐心,在内心,他开始咒骂了起来,他用了所有的狗与太阳的结合咒骂神,他骂他是魔鬼,他诅咒神的母亲,虽然他并不确定,它是否有母亲……他咒骂神不得好死,虽然,他早就确定这东西根本就不会死……在中文里,所有的肮脏字眼都喷发殆尽之时,他开始使用不久之前刚刚学会英文咒骂神,用到的肮脏字眼从A到Z,反复,再反复……仍不能解心头之恨……
“大脑。”突然的,轻轻的,“神”说出了这两个字。
……
“你们登广告说要买一架BOdi喷气机?”电话那头的人问司马绫道。广告已经打出去五天了,这是打进来的第一个电话。
“是的,旧的不要,要九成新的。”司马绫向对方提出了要求。
“你们要飞机做什么?”对方很直接的问道。
“我只是替人买飞机,然后,他给我钱……一句话吧,先生,您卖还是不卖?”司马绫更加直接的回答道。
“要现金,”对方说道,“只要现金。”
“把飞机照片发过来。”司马绫说道。
电话挂断后,对方发了几张飞机照片过来,杨伊一和司马绫两人发现,照片中的一架飞机与卡布雷拉的小型BoDi喷气式客机非常相似:
“你看,姐姐,这架飞机的尾部有涂改的痕迹……”杨伊一和司马绫讨论着。司马绫认为被涂改的那个地方,就是卡布雷拉公司的”红色三角椎”标识。
“那我们准备准备吧,”司马绫想了想,”你还是呆在领事馆公寓里,不要乱跑,一旦我们两失去联系,你及时通知领事馆工作人员。”
杨伊一点了点头:“姐姐你放心吧。”
“对了姐姐,”司马绫出门时,杨伊一把一个骑行面罩递给了她,她们都发现,这几天传染病越闹越厉害,医院的口罩都脱销了,买不到口罩,只能用这个骑行面罩代替了。
司马绫接过了那口罩,心里暖暖的。
1天后:117年8月8日,地点:A国圣迭哥市。卖家与司马绫约定见面的地点并不在天使城,而是在圣迭哥市。司马绫回忆了一下,那天,打过来的电话并不是对迭哥市的电话,总而言之,很明显的,卖家在试图隐藏自己的身份,这让司马绫觉得自己此行充满了变数。
司马绫在天使城租了一辆车,延A国西海岸,行车10多英里之后,来到了的圣迭哥市的入口关卡,在这个关卡,每个人都要经过体温扫描,之后才能进入城市。
司马绫注意到,由于,几乎每个人都带着口罩,要识别人的面部特征就需要取下口罩,识别,再戴上口罩,流程变得很麻烦,关卡的安检非常缓慢,在等待中,司马绫感觉到昏昏欲睡。
有那么一两秒,司马绫甚至也产生了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C国TJ市,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一样,因为在那里大家也都戴着口罩——防范雾霾的口罩。
高速路开车4个小时,过关卡又花了半个小时。再过了1个小时,司马绫才来到了与卖家约定的地点——不过,对方很“专业”的又临时换了两次见面地点,最后,终于,在一家超市的停车场里,她与BOdi喷气机卖家见上了面。
那人戴着偏光镜和口罩,看不清楚脸,只看得清是个白人,大胖子,金色络腮胡。他的车与司马绫的车肩并肩停泊在两个相邻的车位上,双方只能通过窗户看到对方。
卖家示意司马绫取下面罩让他看看相貌,司马绫摇了摇头,示意卖家金色络腮胡先生先取偏光镜和口罩。
“你下车,走一走,我要看看你是不是警察或者查税员。”那人拍打着车窗说道。
“我不是。”司马绫说道,她也没有下车。她腿上绑着的那把枪,保险一直是打开的,她随时可以开枪。
“你带枪了吗?”金色络腮胡见司马绫不肯下车,又这样问道。
(这小子倒是挺精明的。)司马绫想道,她对金色络腮胡说了同样的话:“你呢?你带枪了吗?”
一来二去,双方谁也信不过谁,相持不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司马绫看了看表,天都要黑了。
这时,司马绫终于决定结束这种僵持,她拿出一叠美钞,在手心里拍打,然后打开车窗,把钱扔到了地上。
“好啦,好啦!看在杰斐逊总统(印在A元上的总统)的份儿上。”过了两分钟,金色络腮胡终于作出了让步。
他按照司马绫的要求,把枪放在了司马绫能够看到的地方。然后,司马绫也给他看了自己的枪。
“你还有别的枪吗?”络腮胡又问道。
“FU,死胖子,”司马绫骂了起来,“你T马的有完没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