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幸运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门,跟着幸灾乐祸的鹅蛋朝纯妃娘娘的屋里走去。
“娘娘忙完了给太后的寿礼,本想趁着这件喜事饶了你,谁知道你最近如此惫懒,如今已是中午,竟然还在睡觉,前两日还继续偷偷跑出钟粹宫,甚至昨晚刷洗马桶到早晨才完成,哼,不知好歹!”鹅蛋边走边说,她一直对郝幸运很是敌视。
“给娘娘请安。”郝幸运走进屋里,对正在浇花的纯妃娘娘行礼道。
“醒了啊。”纯妃娘娘继续摆弄着香兰。
“回娘娘,昨晚工作晚了些,天亮才睡下。”郝幸运说道。
“刷个马桶都要刷一晚上,你还能干好什么?”鹅蛋很适时的教训着郝幸运。
“鹅蛋姑娘你不知道啊。”郝幸运只好解释,“纯妃娘娘的净桶自己使用,而下人们的净桶却有十多人使用,而且没有净化设施,没有清洗器具,那叫一个污秽啊,那叫一个脏啊,里面简直无法直视……”
“行了。”纯妃娘娘对这个小云子当真是愈发的厌恶,“你之前误闯储秀宫,我罚你三天不准进食,你可有偷吃?”
“没有没有。”郝幸运连忙答道,只可惜早上在豆豆的古堡吃的太多,又睡了一上午没有消化,此刻突然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嗝……嗝!”这一声饱嗝打的那叫一个清脆响亮,连绵不绝,打完之后屋里的纯妃娘娘、鹅蛋、玉壶纷纷惊呆,一时无语,郝幸运则是觉得很是尴尬。
“你,你!”纯妃娘娘指着郝幸运一时气的说不出来话,这家伙如此这般,岂不是故意的,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你竟敢在被罚期间偷吃,还如此对娘娘不敬,来人啊!”鹅蛋喊道。
“在!”外面两个太监连忙进来。
“娘娘,这个贱奴对您如此不敬,请您责罚!”鹅蛋可以训斥郝幸运,却没有责罚权。
“拉下去,仗责……”
“娘娘!”玉壶突然开口打断了纯妃娘娘的话,“太后寿宴在即,宫里见不得红,若是现在对他仗责,临近其他娘娘的宫里定然会知晓,免不了会有人到太后那里多嘴。”
“可他屡屡犯禁,岂能一再纵容!”鹅蛋说道。
纯妃娘娘知道玉壶所说不假,这几日还真不能对他进行仗责,但却不能不罚。
“鹅蛋,把他……”
“皇上驾到。”纯妃娘娘一句话没说完,又被外面的太监通报打断,女王竟然来到了钟粹宫。
“听说纯妃得到了一盆极品香兰,朕来看看。”伴随着这句话,穿着常服的女王走入房间。
屋里四个人连忙行礼,鹅蛋狠狠剜了郝幸运一眼。
“皇上,这盆香兰是南国园艺大师静心培育的,臣妾正准备修剪一番亲自送到养心殿呢。”纯妃面带笑容的说着,刚才的气恼一扫而空。
“君子不夺人所好,养心殿那些奴才笨手笨脚的,还是放在纯妃你这里我放心啊。”女王虽是女性,说话却很是大方英气,纯妃虽是男性,却尽显柔美。
郝幸运刚才打嗝绝不是故意,并非想要气纯妃娘娘,只是他没有做奴才的心,最多面子上毕恭毕敬一些,没法完全低声下气并且全身心的投入到服侍中去,那便必然会引起主子不满,这皇宫里是存不下另类的奴才的。
况且郝幸运还算是有些对不起人家纯妃呢,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如此气到纯妃也不是本意。
皇上和纯妃聊着天,玉壶和鹅蛋在旁边伺候着,郝幸运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也没人理他,于是便慢慢朝门口挪去,准备溜之大吉。
“他就是魔选大会初赛上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女王突然注意到了郝幸运。
“小云子,过来。”纯妃说道。
“拜见陛下。”郝幸运这句话不伦不类,不过女王倒是不介意。
“这小云子进霖王府前一直在山野,这刚入宫,规矩还在学习,前几日还闹了笑话,竟然迷路闯进了储秀宫,让我好生训斥了一番,也亏的高贵妃大度,没有责罚他。”纯妃娘娘轻飘飘的说着,算是先把这件事定个性,免得那高贵妃拿来说事。
“是小人没见过世面,一进这宫里就迷了方向,以后一定不再犯这种错误。”郝幸运也连忙说道。
“不过啊,这小云子清洗净堂可真是一把好手,不愧是霖王府调教出来的。”纯妃这般评价郝幸运,看似夸赞,其实就是把他描述成了一个尽心的低贱奴仆,决口不提之前承诺的让他学习魔法的事情,算是让他从此难有出头之日。
郝幸运到不介意纯妃娘娘的心思,他知道难以从钟粹宫出头,现在的目标是搭上灵媚格格这条件,给自己多条路。
“小人不懂宫里规矩,但一进宫,纯妃娘娘就教导小人一定要记住学习皇上的勤勉,不可应付差事,不可偷懒耍滑,只有每个奴才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才能让主子们省心,才能让主子们更好的服侍陛下,为陛下分忧,这样后宫才能和谐,天下每个家庭如此效仿,才能美满幸福,帝国才能昌运永恒。”郝幸运低着头说道,“小人其实没听太明白,不懂娘娘说的大道理,但我会听娘娘的话,干好自己的活。”
“嗯,纯妃一向识大体,调教出来的奴才也很懂事。”皇上心情不错,还说要是其他宫里的主子都像纯妃这般就好了,让纯妃很是欢喜,当然嘴上要谦虚一番。
皇上走后,纯妃看着郝幸运有些不解了,这家伙屡屡犯错,刚才却在皇上面前给自己挣脸面,也不知……
“娘娘。”郝幸运主动开口,“小人之前在魔选大会的行为给您带了麻烦,愿意受责罚,但是进宫后也算尽心干活,只是在山野惯了,睡懒觉的习惯还在,有时总想出去逛逛,今后我会慢慢改正的。”
“狡辩!”鹅蛋说道。
“从明天开始,给他吃饭吧。”纯妃吩咐道。
“娘娘!”鹅蛋有些不愿意。
“是,娘娘。”玉壶拉了拉鹅蛋的袖子,主子都发话了,就得应下。
“宫里不是山野,除了晚上出去洗刷净桶,白日不可再随意出钟粹宫,不然我定会责罚,玉壶你教他规矩,进了宫就要懂规矩,没理由可讲。”
“是。”
郝幸运随着玉壶出来,心中送了一口气,毕竟自己是钟粹宫的人,要是处处和纯妃闹别扭,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刚才稍稍让纯妃怒火熄灭了一些,但以后还是要谨慎一些。
“你这家伙,嘴上说着饿饿没事,却自己偷东西吃,再这样下去,早晚没命!”玉壶带着关心的责备道,她宛如整个钟粹宫下人们的大姐姐,很受大家的尊敬。
“我记住了。”郝幸运朝自己的杂物间走去,心中有些发愁和那灵媚格格的晚饭约定怎么办,若是今天再偷跑出去,定会让纯妃认为自己在戏弄她。
到了晚饭时间,灵媚格格在延禧宫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到那小云子的身影,为了吃好吃的,中午特意只喝了一碗粥,如今肚子饿的咕咕叫,生气的开始满后宫跑着喊小云子的名字。
一时间,整个后宫都知道灵媚格格在找一个叫小云子的太监。
纯妃娘娘知道后以为这小云子又惹了事,直接带着人朝郝幸运的杂物间而去。
“砰!”房门被鹅蛋狠狠推开。
郝幸运正在屋里和坏事设定斗嘴,突然房门被打开,一脸懵逼的看着走进来的纯妃娘娘。
“咋啦?”郝幸运条件反射的问道。
“把他给我绑起来!”纯妃命令道。
郝幸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被抬着走出了钟粹宫。
几分钟后,纯妃娘娘找到正在储秀宫门口的灵媚格格。
纯妃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灵媚格格冲到被绑起来的小云子面前。
“你这个臭东西跑哪里去了,咱俩可是约好的,你竟然放我的鸽子,赶紧带我去吃饭,等回来再收拾你!”
纯妃娘娘和周围的奴才们目瞪口呆,灵媚格格看似在责骂,但语气中分明透露着亲近之意。
郝幸运回复的话语更是让周围的人腿一软差点儿跪下。
“你敢收拾我,以后就不带你去了。”
“好好好,饶了你饶了你,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