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情。”伊钱叹出一口气,“机器为我创造的身份死得太快了,而且也太老了!”
狄智英暗暗呼出一口气。又是爱情。
听罢这两个次,彡绿、伊无剑、温大卫、伊中中和伊弓二反倒更加投入了。
“1984年4月6日,一个漂亮可爱又迷人的小女孩出生了。”伊钱忽然大喊,还大幅度地点头。
“她就是我的关广花。”
狄智英顿时全身颤抖,鸡皮疙瘩起满全身。
“你为了关妈妈,罔顾规定和自然,私自编造了‘伊钱’的身份。”
“是……”
伊钱忽然变了一副模样,转过头,眨巴着眼睛瞅着伊无剑。
“也不能这么说……”伊钱摸了摸肥壮的鼻子,接着又双手插袋,“机器……本来就不准确啊,这不是我的问题,是机器的问题!”
“你明知机器有这样的漏洞,却不上报,这又是你的另一个问题。”
“这不是我的问题!”伊钱又重复了一遍。
彡绿连忙制止道:“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伊无剑反问。
彡绿愣住了,冷笑了一声,“机器都炸得稀巴烂了。”
“所以呢?”伊无剑接连质问,“这就能正名$-$的错误吗?”
彡绿叹了口气,伊钱也叹了口气,两个人都觉得如鲠在喉。
伊无剑忽然瞪向伊钱。伊钱吓住了,禁不住退后了一小步。
“‘张艾灵’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
“哦”了半晌,伊钱没再说话。
“说话啊!”
伊钱赶忙点头,又向后退了一大步。
彡绿:“你能不能斯文一点?”
伊无剑感到无奈。“我哪里有不斯文?我就是问他一点问题而已。”
“你不是问问题,你是审犯人。”
狄智英看不过眼,连忙跳过话题,问伊钱道:“1966年4月5日的张艾灵是怎么一回事?”
“那也是因为——”
“爱情?”伊无剑、彡绿、狄智英、温大卫、伊弓二和伊中中异口同声。
“你们怎么知道?”
伊无剑他们顿感无语。
“1984年4月5日,我爱上了一个聪明独特——”
“1984年4月5日?!”
伊钱点了点头。
“1984年4月6日?!”
“那是我爱上我的关广花的日子。”
伊无剑他们深深叹出了六口气。
“爸你怎么那么花心~~”
伊弗这时候也醒了过来,满脸娇羞。“讨厌~~”伊弗握起了小拳拳,似打似摸地碰了一下伊钱的肩膀。“唔~~”
伊无剑甩了甩手,示意伊钱不用理会伊弗。
伊钱便又立即进入状态。他先是向前缓缓跳了两步,接着,慢慢把双手握紧,举到胸前。
“那一个聪明独特性感的女人,叫张爱玲。她是一个作家。”
狄智英顿时呆住了。
“那个张爱玲?”
狄智英问道。
伊钱娇羞地微微颔首。
“你们没有在一起吧?!”
“没有。”伊钱顿时又蹙起了眉头。
狄智英顿时松了口气。
伊无剑:“为什么?”
狄智英听罢,猛地瞅向伊无剑,难以置信伊无剑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直觉告诉我,”伊钱叹了口气,“她快死了。”
“然后你就立即爱上了关奶奶?”彡绿问道。
“我是1984年4月5日不爱张爱玲,4月6日爱上我的关广花的。”
温大卫:“这有什么区别吗?”
伊弗:“爸爸真讨厌~~”
狄智英无力地又叹了口气。
“‘张艾灵’这个身份,我是1984年4月5日想好的。那时候,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他50多岁了,孤身一人,我们便结义了。‘张艾灵’的身份便是我那朋友的弟弟。”
毛新的那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叫张冠,出生具体年月日不祥——那一个年代的人似乎不怎么记具体出生年月日——张冠只能确定自己是1930年代出生的。
毛新之所以与张冠相识,是因为张冠有一大间祖父给他留下的房子。当时,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张冠还有他的大房子。
毛新没有住处,便去找了张冠,说自己没房子。张冠便借了一间房间给他。天天朝夕相处,他们便熟了。
1984年4月5日,张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本张爱玲的书,毛新便不知道怎么的看了。
毛新顿时便陷阱了爱河。顿时,毛新又踏出了爱河。
从她的文字里,毛新爱上了这个傻傻又无助的女人。毛新便立即和张冠商量了改名该身份的事情。张冠欣然答应。
没几分钟后,也是从她的文字里,毛新的直觉感受到了她的死期。毛新便又不爱了。毛新和张冠却已经去登记了。在身份证上,张冠的出生日期定为1936年11月18日,张艾灵的出生日期定为了1966年4月5日。反正也不碍事,张艾灵便决定继续以这个身份生存。
1984年4月6日凌晨5点36分30秒,张艾灵忽然从睡梦中惊醒。
时隔一千多年,已经被进行彻底的人类化过程的他竟然还能感受到脑电波的触击。
脑电波的信息里他听到了一股全新的人类心跳声,“扑通”,“扑通”的,红红的,鲜活的,很可爱,很迷人。他又一次坠入了爱河。
他没有立即去找这个触发他的脑电波的可爱、迷人的小女孩,因为,尽管远距离,他还是能通过脑电波感受她的存在,她周边发生的事,她的笑声,她的哭声……
实情是关广花的父母亲就住在张冠隔壁家。这一个事实伊钱到现在也不想相信,他觉得那就是脑电波感应。
他便照样地活着。
“让你重新改身份的是外星生命研究院吧。”伊无剑道。
伊钱不明所以,眨起了眼珠子。
1984年4月10日,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忽然闯进了张冠的家。他们一话不说,直接抓走了张艾灵。那时候张冠照例去工厂了,并不在家。
实际上,那一群人是特意趁着这个时候去抓他的。
“唔唔唔……”
张艾灵的嘴巴被塞进了一个超大馒头。
那一群人还把他的脚和手用绳子捆绑起来,他一动不能动。他们把他扛到了不知道哪里。
他太害怕了,忘记做其他事情。待他的脑子足够清醒去思考眼睛传过来的画面时,他已经被关在了一间房间里,被捆在了一张椅子上。
他也不太记得,事实上,是他太害怕了,根本就不知道去留意周围有什么。
“干什么……”
张艾灵忽然发出了声音。他自己也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那一大个馒头已经莫名其妙地被自己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