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人出来?”
法院外, 还聚集着很多记者,直播已经结束了,摄像头都关闭了, 这场罕见的贱民控告可拉的审判已经结束, 他们还等着原告被告出来后进行采访。
他们等到现在也没有等到人。
“难道还没有结束吗?”他们不禁发出这样的疑问,就算原告被告还没出来,那观审的观众总不可能一个都没出来啊, 除非审判还没结束, 他们还在法庭内。
法院外的记者媒体很困惑,法院内的工作人员也分困惑,他们不禁打开法庭门,往里看了看。
随即傻眼了。
法庭内,空无一人!法官、警察、陪审团、原告被告、观众、记者, 全都消失无踪了。
“怎么……人哪里去了?”他们懵逼了,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门,倒回去看了看,没错啊,就是在这个1号法庭内审的。
“刚刚也没有看到有人出来对吧?”他问另一个工作人员。
另一个工作人员也懵逼的摇摇头,他们的工作岗位就在门口,除了可以从后门离开的法官等工作人员,其他人都必须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过去的,说法官他们从后门离开了还有道理,可观众呢?那些观众里有很多都是贱民,贱民是不允许和高贵的阿沛陀走同一道门的。
他们面面相觑,随即连忙联络安保人员,安保人员调查监控,确认走廊里没有任何人出来, 后门工作人员也表示没有人外出。
不见了,一法庭的人凭空消失了!
……
耳边都是凶恶的声音,散发着阴森绿色的倒计时时间在不断后退。
这一下,他们终于明白江星灼那句“还不动手吗?”是什么意思了。
一家三口恐惧地凑在一起,哪怕身上有着卡牌,双手仍然在不停地颤抖,助得像是连蹄子都被砍掉了的毫无攻击性的绵羊。
对面的罪队伍显然没有把对面的对手放在眼里,杀掉三个木甘罢了,这有什么?不过理上没有任何压力,没杀过人的人动手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他们提出要求。
“喂,们三个,自己动手,快点!”
一家三口对此的反应很是一致,他们跪下来,哀求:“饶命啊!”又转身面对江星灼,泪流满面:“求求放过我们,饶了我们吧!或杀了我,让她们母女离开,求求,求求……”
“老公!”
“爸爸呜呜呜不要,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那神秘危险的生灵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他们的眼泪似乎没能打动她丝毫,倒计时仍然在继续。
07:23……
07:22……
07:21……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都开始明白,求饶是没用的。
“快动手啊!”
“磨磨唧唧什么?我来!”这时,观众席位上,一位暴躁的警察一下子站起身,掏出了枪,对准了下面那一家三口。
“砰!”他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啊!”父亲妻女揽进怀里,试图用自己的身躯保护她们。
然而子弹却没有射向场内,那位警察的脑袋忽然炸了开,鲜血和碎肉砸了周围的人满头满身。
静了片刻,他们发出了惊恐的短叫,身体退后,试图离这具无头尸远一点。
江星灼微笑着说:“没有获得邀请擅自加入游戏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观众就要有观众的样子,可以动嘴,不能动手。
观众席内,没有人敢再出声,这一次震慑,让他们连大喊大叫都不太敢了。温热的鲜血砸在头上的感觉还很清晰,血腥味弄得令人作呕,眼珠子甚至还就在膝盖上,对江星灼的恐惧,压过了这种恶心感,竟然没有人呕吐出来。
擂台上的人看着这一幕,再也没有人有一丝侥幸,这是真的,如果他们没有成为赢家,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这一次,包括对面的法官在内,每个人看向那一家三口的目光都是血腥残忍的。
不能再拖了,必须杀死他们。
而一家三口,紧紧缩在一起,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全世界的令人窒息和绝望的恶意。
木甘在社会上一直都是最底层,他们能获得的工作岗位都是最苦最累的,受到其他级别的人种的歧视和欺压也是时有的事,可是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从出生起就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所有人都说这是正常的。
谁让他们是神用泥巴甩出来的,神从创造他们起,就给他们分了等级,他们生来就比阿沛陀愚蠢,比可拉丑陋,比伽耶贫穷,他们生来就是服务于他们的奴隶。
有趣的是,因为他们基本上是和木甘生活在一起,大家吃着一样的苦,受着一样的难,就好像减轻了痛苦,削弱了这种不适感,甚至感受到的不公和恶意也变得有限起来。
直到现在,被麻痹掉的感官好像忽然恢复了知觉,强烈的痛苦和茫然从灵魂深处涌起。
他们泪流满面,紧紧抱在一起,如死灰。
陪审团内有两个木甘,他们此时无比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举起了“罪”的牌子,否则现在自己就得站在对面了。
那个高大的男人已经拿着那把斧头朝着对面的罪方走了过去,他走到一半,又转头看向陪审团的其他人,“别想只让我动手,我就杀一个,剩下两个们来!都过来!”
“知道了,先先。”其他人说,也走了过去。
“爸爸……”少女惊惧地发出声音。
父亲已经做好死的准备的忽然动了一下,他睁开双眼,看到自己女儿如今美丽逼人的脸,忽然产生了一丝不甘。
不行,女儿可以去过好日子了,她不能死在这里,她成了可拉,杀人就罪了,离开这里后也不会有事,她可以不用跟他们一起死的!
这种想法,让他有了一丝反抗的勇气,他一下子拿出了那张复仇娃娃卡,转身面对着走过来的人。
拿着斧头的男人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想干什么?”
“放过我女儿!”
男人看了看少女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可以。”
他本来就喜欢这张脸,至于脸长在谁身上根本无所谓,这女孩肯定还比原本的主人更好拿捏,更好上手,杀了怪可惜的。
“等等,他们要死三个人才可以,放过她,另外一个怎么办?”罪方中,一个伽耶陪审员出声。
斧手男转头,看向自己身后队友中的另外两个木甘陪审员。
不久前还在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选择的两个人脸色一变,“我们是一边的!”
他们惊恐地看向江星灼,“是那边要死三人,我们这边要死五个对吧?”
江星灼看着他们,点点头,温柔地说:“是的。”
两人松了一口气,“看!我们是一边的!”不能杀他们!
斧头男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对面,法官是阿沛陀,自然是不可能动他的,“抱歉了,美丽的女士,我也能为力了。”
锋利的致命的斧头朝着三人靠近,一家三口再次被逼到绝境,三人不断后退,可他们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父亲已经升起了想要女儿活下去的思,他不是不想要妻子也活下来,只是他知道不可能,他和妻子都是木甘,他们杀了人成功从这里活下去,出去也是死,只有女儿不一样,她有这样一张脸,已经是一个高贵的可拉了。
这种想法,让他莫名有了一股勇气,他忽然将手上的牌扔向了一直悠闲地站在边上看戏的法官。
“去死吧!”只要他死了,女儿就能活下来了!
手上的牌一下子变成了一只诡异的恐怖的娃娃,娃娃手上拿着一把刀子,跳到法官脸上,嘻嘻笑着,法官惊恐大叫,伸出手想要把娃娃推开。然而娃娃力气极大,手上的刀子疯狂砍着他的双手。
“救命!救命!我是高贵的阿沛陀,快救我!”悠闲的法官惊惧大叫,双手已经被划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我来帮!”斧头男连忙跑过去,举起斧头想要劈死那只诡异的娃娃,然而那只娃娃却是有自己意识的,躲开了劈下来的斧头不说,还转头跳到了斧头男的脸上,一刀子插/进了他铮亮的脑门里。
斧头男瞪着双眼,血从脑门的洞里咕噜咕噜冒出来,软软倒地。
那只复仇娃娃杀了斧头男后,又冲向了法官,法官惊恐地逃跑,却没能跑过,很快娃娃跳到他背上,一刀子插/进了他后心,法官倒地。
父亲瞪着双眼,惊惧交加地看向江星灼,很是不解,不是说这是限次卡,只限三次吗?为什么它却连杀了两个人?根本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啊!他原本只想杀法官一个的,可是现在……
江星灼眼眸弯弯,确实是只能是只有三次机会,可每一次出现,它会杀多少个人,就不好说了哟。
在所有惊惧的视线中,复仇娃娃从法官背上离开,这个时候,原本它应该要回到卡牌里去了的,然而偏偏,罪方的人中,有一名伽耶捡起了那把曾经攻击向复仇娃娃的斧头,想要用来防御它。
于是复仇娃娃阴森地嘻嘻笑着朝他冲了过去。
“噗呲!”
是刀子扎入肉/体拔出后血液喷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