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在门把上,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然而一开门,里面的肃杀之气,还是让男人腿软了一下。
里面没有开窗帘,只能够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气氛紧绷的就像是一根头发丝,欲断不断,然而就是这种惶恐之感,才更加的折磨人。
男人只觉得自己有点腿软,他不敢抬起头,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一股视线在他脸上灼灼燃烧,就像是一把利刃,落在他身上,明明没有实质,他却感到身上抽丝一般的的抽痛。
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他不敢清咳,只好沙哑着嗓子说道"...战总,已经可以明确是杜家的人干的了,但是杜阳在本家按兵不动,并没有明确证据,夏小姐应该被转移到其他地方,现在找不到她的人。"
说到这里,男人瞬间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意开始蔓延,就算是面前的人没有说话,他还是感觉头皮一下子就炸了开来,密密麻麻的一阵颤栗,满是恐惧。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被千万根针扎了一般,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最后只能发出一点儿模糊的声响,却轻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太可怕了,他早就知道面前的男人不能够轻易招惹,但是平常时候的战临谨还是收敛身上的气势的,并没有太可怕。但是当他知道那位夏小姐不见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直被关在笼中的百兽之王终于出来了一般,那种密密麻麻的杀意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就在男人挨不住差点就要瘫软在地上的时候,就听见门口响了一声敲门声,他几乎是获救一般,飞快的抬头看向门口。
里面没有回答,外面的人十分耐心的敲了三次,就不请自来的将门给打开了,一个面容俊雅的男人站在门口,他的脸上带着一贯温润柔和的表情,却在看见里面之人时微微一变,但他到底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轻笑了一声。
"怎么,没有人看着你,你就真的变成一头野兽了?"
里面的人骤然将目光给扫了过来,锐利的像是一根尖针,绕是欧阳谦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也禁不住呼吸一窒。
"你来干什么?"
半晌,战临谨才开了口,声音低沉,像是蕴藏了千万的阴霾,沉甸甸的,令人心头一震。
"我要是不来,怕你要把这些都给吃了。"
说着,他对那人摆摆手,示意他出去。那人腿都软了,爬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又关上了,黑暗重新侵袭,欧阳谦也不开灯,脸上的表情依旧温润,却丧失了所有的笑意,看上去竟是有股透骨的凉。
他开口,莫名的冰冷"...萧梓潋也失踪了。"
"砰——"一声巨响,像是什么倒在地上发出崩溃的破碎声,战临谨猛然站了起来,像是蕴含着无限的风暴,一字一句的咆哮"他怎么敢!"
一个是他心中挚爱的妻子,一个是他青梅竹马的好友,那杜阳竟然敢都绑走!
听到战临谨的咆哮,欧阳谦面色不变,声音依旧镇定"你还是冷静一下吧...杜阳生性狡猾,肯定已经将夏安柠和萧梓潋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找肯定一下子找不到,还是耐心等着他提出条件。至于他弟弟,哼。"
他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那个杜家二公子,是个公认的二世主,他可不会觉得依照杜阳的性子,还真会为了所谓的弟弟而敢做出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战临谨估计早就已经清楚了,抓住那杜家二公子,也只是想要借机警告一下杜阳。没想到这人胆子竟是如此之大,简直就是疯狂的赌徒!
想着,欧阳谦忍不住摇摇头,面上染上了一点儿叹息,只看着面前的男人,若说是赌徒,谁又能够比得上面前这个人呢?
只叹那杜阳,竟然还真就以为自己能够掌握的了对面那位将帅么!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战临谨眯起眼睛,就像是一只暂时收起利爪的野兽,虽然伪装起来,但是那股危险的气息,却还是让人心中一悚。
他这好友,二十多年的竹马,但是欧阳谦觉得,他还是按不住他的性子。能够驾驭的了这只野兽的,恐怕也就只有夏安柠了吧?
可怜杜阳,可能现在还在洋洋得意,殊不知将唯一能够镇定住野兽的驯兽师给绑走,等到自己的又将会是什么。
"的确,"欧阳谦叹了一口气"梓潋被抓走了,楚景宸那小子快疯了,我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就算是你不出手,他也会行动了。"
战临谨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扣响了桌面,他眯起眼睛,声音低沉"杜阳的缺点就是太多贪心,若是他知道萧家也开始行动,怕是会抓着人不放手。"
"的确。"欧阳谦说着想要在沙发上坐下来,结果坐到了一屁股的杂物,他只好又站了起来,有条不紊道"杜阳这人阴险,我不相信他只是为了明哲保身。若是楚景宸介入,怕是他又会改变想法。"
那杜阳的心思再清楚不过,逃不过贪心二字,若他识相一些,战临谨许是还能够放他一马,毕竟贪而不食尽才为上上之策,既然杜阳鼓着劲来送死,他也就不必顾忌!
想到这里,战临谨身上杀气更是浓郁,就连在半昏暗之中,杜阳都能够感受到那股凛然的气息,令人窒息。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现在杜阳有什么动静?"
"还是盘踞在城西。"
"城西?"欧阳谦微皱了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是他绑架了夏安柠和萧梓涟,按照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在那掌握不到的地方..."
说到这里,战临谨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在黑暗之中宛如抓捕住猎物的野兽"...他定是会将安柠藏在身边不远处之处。"
按照杜阳的性格,近了怕被人摸底,远了又怕自己掌控不到,贪欲掌控欲都是极大的,只他现在虽在战家的虎视眈眈之中,却依旧淡定如水,只因掌握着那两张王牌。
那夏安柠他的确是不清楚,约莫是个小康之家的女儿,父不详,其母为一考古学家,天天满世界的跑,一年十二个月估计只有十二天是在家的,倒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只是那萧梓涟为萧家一辈,是为独女,萧家虽是不为四大家族之列,却也是不容小觑,是为虎狼知族,自然也是宝贝萧梓涟宝贝的要命。
就算是战临谨气的厉害,也决计顾忌着不敢轻举妄动的。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杜阳靠在真皮沙发之上,手中的红酒随着他的动作轻荡着,在灯光之中显出诱人光泽。
他微勾起唇角,眼中却无丝毫笑意,尽是令人颤栗的算计之色。
战家...即使的确是强盛的四大家族之首,但是,也并不是没有机会绊倒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自傲,轻泯了一口红酒,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听了几瞬,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萧梓涟高烧不退?"
听完电话里面人的话,他沉下双眸,低声道"给我好好打盯着!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
顿了一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李安那小子,可给我盯着点。记住,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挂断电话,李安放下红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换成了一片阴霾。
他从来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就算是亲人都可以为了利益陷害你,更何况是一个毫无关系,只是因为利益而纠缠在一起的陌生人?所以,即使是让李安带着人守在废场里面,他还是派了人道盯在出口,只要是里面的人一有什么动静,就立刻告诉给他。
虽然李安已经跟了他好几年了,但是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若不是看重他个高力大威严重的样子,杜阳绝对不会让他留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
想着,他眯起眼睛,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现在就去将人给我转移走,去总部。"
"呵。"挂断电话,李安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眼神幽幽,宛如一只豺狼"那么李安,就让我来看看,你的忠心,值不值得我相信吧!"
医院。
在办理好手续之后,萧梓涟就转移到了病房之中,当然用的是假身份,虽然她是萧家大小姐,但是到底也不是什么大明星,除了同圈中人,也没有人能够认得出她来。更何况萧家为了镇定,并没有将萧梓涟失踪的消息公布出去。
他手下的两个人虽然都是心腹,但是在这种时候可不是考验他们忠诚度的时候,杜阳极为善疑,若是让他察觉到一点儿不对劲都可能会满盘皆输。
公共电话亭之中,李安装作是去汇报情报一般,实际上却偷偷拨打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被接通,随之传来一个男人温润柔和的声音"喂?"
是欧阳谦。
这是夏安柠给的号码,她并没有直接给李安战临谨的号码,主要是因为战临谨这人不接的可能性极大,而且现在杜阳肯定是死盯着他那里的一举一动。若是他打过去,打草惊蛇了可就不好了,故而夏安柠选择了欧阳谦。
毕竟欧阳谦这人是战临谨二十多年的兄弟,虽然之间有些别扭,但就上一次车祸的事情而言,他是个极为讲义气的人,很靠谱。而且他身为设计总监,业务反抗,手机也是保持二十四小时待机状态。
因为李安能够打电话的机会估计也就一次,所以自然是越保险越好。
听到里面的声音,李安莫名紧张,他咽了一口口水,背过身,挡住了自己的口型,装作还没有接通的样子"...夏安柠在城西庆丰村海运废弃工厂里,大约七人,有武器。萧梓涟现在在封田镇仁爱医院,三人,速来,千万别被杜家人发现。"
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回答"好,我马上就到,你再拖延一下。"
说着,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