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柠睡的很熟,眼睛闭着,呼吸轻浅。她的肌肤苍白,透着几分疲倦。
然而就在那发丝凌乱的脖子之上,却猛然吸引了战临谨的全部视线!
雪白的脖子上,不知何时留下了一道红痕,因为肌底白皙,便让那痕迹更加的显然,如同烈火一般燃烧了他的眼!
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战临谨的脸色阴沉,瞳孔收缩,撩开长发,手指小心翼翼的抚上那鲜艳的颜色,眼中却凝聚着冰雪风暴。
旁边的阿行自然是感受到了那惊人气压,不禁呼吸一窒,更加不敢多言,只想着等下的惩罚。
将夏安柠放回房间之后,战临谨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虽是没有说话,然而那惊人气势还是看的阿行忍不住哽了一下,哑着嗓子自动交代了前因后果。
好不容易忍住声音的颤抖叙述完事情的经过,阿行胆战心惊的抬起头,顿时哆嗦了一下。
只见战临谨不知何时向前盯着他,双手交叉,眼神冰冷如同寒川流水,竟似刀刃一般,看的阿行心中发寒,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给我去调查!"
"...是!"
客厅被重重的气息压抑,等到战临谨出声让他出去之时,阿行如蒙大赦,一出门,这才感觉身上一阵冰凉,紧身的衣物竟是被冷汗给浸湿了。
楼梯口,一个身影站在上面,看着大厅里发生的一切,忍不住扣紧了墙壁,眼中渐渐露出几分狰狞疯狂夏安柠!这次算你好命!竟然又给躲过去...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昏暗的房间之中,女人呢喃着,脸上渐渐露出了几分挣扎痛苦之色,她几不可查的微微颤抖着,显然在梦境之中十分受折磨,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
"...不要!"
在一声惊呼之后,夏安柠猛然睁大了眼睛,露出了里面的惊慌失措和痛苦。
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全身僵硬着,带着些微的凉意,连睡衣都被冷汗浸湿。
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夏安柠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梦,微微松了一口气。
梦中依旧是一片鲜红,那双充血满是诅咒恶毒的眸子一直紧紧的盯着她,发出阵阵冷笑你只是一个宠物罢了。
一如这三年之间的噩梦,从未停歇。
然而这一次,更是有一个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无论她怎么逃跑,都没有办法逃脱出那个怪笑的身影。
如此恐怖,而夏安柠知道,这个人便是杜阳。
这两个人...都是她最大的威胁!
忍不住攥紧了被单,雪白的脸上渐渐显出了几分冰冷的坚定不管如何,若是有机会,她定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喉咙还火辣辣的,那人紧抓着她脖子的窒息与恐惧还停留在身体之中。夏安柠伸出手想去摸摸自己的脖子,却摸到了绷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他已经知道了。
轻轻抚过绷带,里面的药香清新淡雅,显然是被人用心绑好的。她心中一动,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就在这时,恍惚听见门口传来脚步之声,她第一个反应竟是直接躺平装睡。
等到夏安柠好端端的闭上眼睛调节好呼吸装作睡得正熟之时,心中不禁对自己无语了一下她为什么要装睡?
然而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外面的人脚步极轻,如同一只猫。
不是战临谨!
心中猛然一惊,夏安柠闭着眼睛,不由紧张起来她听过无数次战临谨的脚步声,自然能够分辨出来。
这人的体重也小,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脚踩在地板之上,如同一只猫,却是鬼鬼祟祟。
这人是谁?想要做什么?
手指不自觉的在被褥之下揪紧,心如擂鼓,很是紧张,夏安柠还是装着熟睡的样子,倒是想要看一看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人压低了脚步,朝着夏安柠缓缓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熟睡的面容,眼中骤然显出了几分疯狂扭曲。
躺在床上的女人拥有近乎透明的雪白肌肤,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之上,红唇因为疲倦而显出了几分苍白,却更加惹人怜惜。她虽然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人,却能够让人越看越好看,直至怦然心动...战临谨,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这个女人迷惑过去的吧!
眼睛微眯,已然显出了几分彻骨杀意来人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女人,肆无忌惮的看着那绑着绷带的纤细脖子,看起来真是脆弱无比,一掐就断。
好像只要用双手掐住那里,就能看到对方惊慌失措的醒来,眼里尽是惊恐。死死不放开,逐渐用力,那双勾引男人的眼睛就会慢慢失去原来的颜色,最后真的永远躺在这里...
只是稍微一想,就让她兴奋不已,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只要...只要伸出手,这个女人就会永远消失在这里,再也不能用这双眼睛勾引那个人...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缓缓伸出手,眼中露出了彻骨寒意和贪婪,就像是溺水一般,缓缓要将床上那人给吞噬。
然而这时,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对方有反应的夏安柠忽然感觉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令人战悚的杀意袭来,促使她立刻睁大了眼睛,就看见面前站了一个人。
对方没有感到惊讶,只是对着略微惊讶的夏安柠微笑了一下"安柠姐姐,你醒了啊?"
"你来干什么?"
显然黎岚的示好并没有对她产生任何的心安作用,反而让她更加警惕。
左右看了一下房间,只有黎岚一个人,就站在床头,极近,那距离让夏安柠下意识后退了一些,掩去了眼中冰寒"你怎么进来的?"
面对夏安柠毫不留情的逼问,黎岚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坐在她床边,仰起脸,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安柠姐姐,我今天听到有人说你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说着,眸光在她脖子上转了一圈,眼中尽是无害的担忧"呀,你的脖子都受伤了,疼吗?"
伸手挡住了脖子上的伤口,夏安柠御防的滴水不漏,冷淡的看着她,低声道"我没事。"
只若是正常人,怕是早就已经打了退堂鼓,然而黎岚像是一点儿都觉察不出来夏安柠的冷淡,依旧黏糊糊的粘上去,和夏安柠说着话。
面对着这个女人,夏安柠只觉得脖子都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眼中更冷,染上了几份嘲讽意味"够了,你别说了。"
黎岚蓦地一怔,眼中迅速泛出泪花,楚楚可怜道"安柠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别装了。"因为伤口疼痛,今日来的疲倦让夏安柠没有了丝毫想要和这个女人继续纠缠下去的念头,眼神更冷"你我都知道,就不要假惺惺了。"
只见黎岚眼神一变,似乎有万千寒意将要激射而出。然而当她听到某处动静之后,脸上却依旧显着楚楚可怜的样子。
像是被夏安柠的话语伤着一般,她捂着心口,眼中泪滴摇摇欲坠"你,你怎么这么说我呢?我是真的关心你才来的..."
莫名的烦躁袭上心头,夏安柠眼中更是寒意万千"闭嘴!"
顿了顿,脑海之中闪过这个女人曾经对自己做得一切,就感觉恼火不已,更是怒气冲冲"我看见你就恶心!"
话音刚落,就看见黎岚眼中虽然带着泪意,嘴角却高高扬起,化作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夏安柠不由一惊"你..."
门缓缓打开,就看着那里站了个纤长人影,眼中却带着,沉沉的黑,犹如最深处的黑夜。
是战临谨。
似乎明白了什么,夏安柠猛然回过头,就看见黎岚嘴角高扬,对着她做了一个口型,满是得意你,输,了。
瞳孔猛然缩起。
似乎得了天大的委屈,黎岚从床边坐起来,脸上满是泪水肆虐"安柠姐姐,我,我..."
话还没有说完,却不由哽咽了出来,瘦小的肩膀轻颤着,惹人怜惜不已。
门口的人却没有什么动静,然而在看见夏安柠因为大声说话而沙哑的声音之时,那冷淡的眸子才起了一丝波澜。
又是这样!夏安柠恼火不已,却不想战临谨误会,忍不住出声道"战..."
然而她的话才刚出口,就对上了战临谨的眼睛,似乎被其中漠视给冻伤了一般,所有的话语顿时都哽在了喉咙之中,变得沙哑无比。
一旁的黎岚哭的整张脸都红了,战临谨才皱起眉头走过来
"...走。"
他的愿意只是不想让黎岚打扰夏安柠的休息,然而在这两个女人的眼中,意义却截然不同。
他一把扯住哭哭啼啼的黎岚,就要将她推出门外。却听见背后响起沙哑一声,蕴含了无尽的心酸疲倦"...战临谨。"
他的脚步停下,怀中的黎岚顿时微僵,有点紧张。
躺在床上的女人看见战临谨维护那人的模样,心中如同被千千万万只蜜蜂蛰了般,只余一片绝望"你...又不相信我?"
他的身体蓦地僵硬起来,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黎岚不安的动了一下,眼中流过恶毒焦虑,忍不住抓紧战临谨的衣服,轻声叫他"临谨哥哥..."
被针刺了一般,战临谨动了一下,黑沉的眸子犹如不见底的黑夜,沉沉扫过夏安柠,满是深沉的光。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