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
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格外的怪异和沉默, 苏蔼一脚踹飞脚边的一石子，扭瞧了顾羿几眼。
“你给她微信了？”
顾羿摇，“没给。”
苏蔼露出疑惑脸, “那你拿手机出来？”
顾羿没说话，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递给苏蔼, “密码是你的生日，页没关。”
苏蔼表情淡淡的，他把顾羿的手机接了来, 输入密码, 手机打开之后, 是他的照片。
就是年那一次，苏星和苏雅给他拍的玩烟花的照片，再往左右滑, 还是他的照片。
顾羿就这时候靠了来, 他语气里带着笑意。
“我给她看了你的照片, 我说‘猜猜这是谁’，她没猜到, 我说这是我小男朋友。”顾羿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 跟平时温柔斯文的模样大相径庭。
苏蔼信。
因为顾羿的真目就是这么恶劣, 跟他表现出来的体贴良善是完完全全的反差，倒不是故意寻他人开心，但别人送门来，他眼里，任性别差异。
只有苏蔼跟别人不一样，苏蔼是苏蔼, 是喜欢的人，除了苏蔼，其他的人就都是别人。
甚至可以拿来当玩具。
苏蔼把手机还给了顾羿，他回想了一下，想起当时那女生离开的时候，脸色的确是不太好看的，反正不像是成功要到了顾羿联系方式的样子。
苏蔼为自己误会了顾羿而感到尴尬，他仰着，闷闷地说道：“对不起。”
“看着路走，”顾羿把苏蔼的掰正，他嘴角沁着清浅的笑意，“你刚刚是吃醋吗？”
苏蔼一言不发。
顾羿仍旧看着他。
眼着躲不去了，苏蔼扭一脸茫，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顾羿哥哥，你说什么啊？”
又变成刚开始那段跟顾羿两人互演的日子了。
顾羿挑了下眉，“装什么？”
夜色里，顾羿的眼神仿若被春日笼罩的薄雪，恨不得将苏蔼拖进去一块给晒软晒融化。
苏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我以为你把联系方式给她了。”
顾羿俯身，凑近，两人的鼻息猝不及防地交缠一起，“所以酥酥刚刚是吃醋了，对吗？”
苏蔼侧，“你前几天不吃醋吗？”
顾羿茫，“有吗？”
“松南的时候，”苏蔼忍不住提醒顾羿，“要不是看了老严的朋友圈，你会来？”
顾羿笑了笑，摇否认。
“不是，是找了理由去找你。”
苏蔼立马抓到了顾羿话里的漏洞，“找我还需要理由吗？”
可以说是杠精本杠了。
“不需要，”顾羿神情温和专注，“但我怕你烦我。”
他离不开苏蔼，可苏蔼不是，顾羿知道，与自己龄的男生大都爱玩爱闹，嚷嚷着浪漫不死和诗与远方，酥酥跟他们一样，他正对这世界充满着好奇，可顾羿与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只想和苏蔼一起。
他不好奇水为什么往低处流，不好奇为什么牛羊吃草要低着，不好奇冰山融化要多少年，他好奇，苏蔼可以跟自己一起多久，他好奇苏蔼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只想跟自己一起。
顾羿好奇苏蔼的全部，对于除开苏蔼以外的全部，他都不好奇。
苏蔼看着顾羿，眼前的人别处是怎样的众星捧月和高高，他都知道，所以他一时之间感到有些手足措。
他比别人更加清楚顾羿的本性，这一瞬间，苏蔼觉得有些恍惚，他有些记不太清，高中时候的顾羿的模样了。
没有忐忑不安，没有患得患失，他带着一贯以来的游刃有余，对苏蔼的宠爱于他而言不是一场游戏。
现的顾羿，才开始慢慢变得有血有肉起来，他开始拥有一正常人应该拥有的情绪。
只不因为反派人设加成，他的正常情绪容易把控不好度。
他比一般人更加容易敏感，更加容易没有安全感，更加更加地喜欢苏蔼。
苏蔼有些心疼。
他伸手握住顾羿的手，低声说：“你别怕，我不会烦你的。”
顾羿垂着眼，像是被哄的小孩儿，了。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谁知道呢。
大一的下半期得飞快，主要是苏蔼觉得快，每一天，都距离出国更近一天。
江琬的电话大都不是听了可以令苏蔼感到轻松和开心的消息，不外乎就是问苏蔼想去国外哪所大，签证下来了，让他回吃饭。
回吃饭本来应该是令人开心的事儿，但现几乎每次回去，江琬都会有意意询问他和顾羿当前的感情状态，江琬的担忧他看眼里，他没有立场去指责江琬。
江琬亲眼着好友一步一步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自就担心苏蔼与顾羿一起后，重蹈覆辙。
她能够接受苏蔼继续和顾羿一起，只是给了顾羿一小小的考验，就经是格外的大度了。
换做任人，都不会允许苏蔼和顾羿这种人一起。
那天，江琬看了苏蔼手指的戒指，苏蔼回的时候忘记取下来了。
江琬看似意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买了戒指？”
苏蔼从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他不是注重穿搭，戒指这种细节就更别提了。
所以江琬几乎是看戒指的第一眼就断定，那是顾羿送的。
苏蔼看了一眼手指，知道瞒不去骗不去，认命道：“顾羿哥哥送的。”
“什么意思？”
苏蔼对着江琬这种心平气和唠常的审讯表现得淡定非常，实际汗毛都竖了起来。
“就，戴着好玩儿的。”苏蔼搪塞道。
江琬喝了一口汤，轻描淡写道：“悄悄定下了？”
苏蔼：“......”
江琬算是问得含蓄了，着苏蔼的耳朵脖子都慢慢地红了，苏蔼是她儿子，她还能不了解自己儿子，从小就这样，一撒谎一紧张就眼睛四处看，脖子红，耳朵跟着红。
“江女士太厉害了！”苏蔼当即选择坦白从宽破罐子破摔。
江琬：“......”
“我不管你们现做了什么，一月后，我送你出国。”江琬只是语了几秒钟，就低边吃着饭边淡淡说道。
苏蔼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扭看着落地窗外，这月季从春天开始，便一茬接着一茬开，现都不知道开的是第几轮了，穹顶挂着炎炎烈日，万里云的天气彰显着灼热的温度。
对啊，都六月了，南大是七月初就放暑假。
苏蔼萎靡下来，比院子里被晒蔫了的月季苗还要蔫，“我知道。”
江琬抬眼，伸手敲了一下桌子，好笑道：“妈妈又没有棒打鸳鸯，你还蔫了？”
苏蔼有气力，“你误会我了江女士。”
江琬看了苏蔼一会儿，语气有些奈，“要是能乖乖国外待几年，毕业我就让你们订婚。”
苏蔼低着，他没敢说他经悄悄和顾羿说定了，不还是惊喜地抬看向江琬。
江琬柔声说道：“酥酥，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妈妈，不是小羿的，我只会为你着想。”
苏蔼，他都知道，所以对于江琬的决定，他几乎是条件地答应。
“但是顾叔叔......”
顾非楠不意，顾非楠眼里，苏蔼不是妻子好友的儿子，而是一穷拍照的，还是一没有任利用价值的穷拍照的。
听顾非楠的名字，江琬脸色的表情变得冷淡，她淡淡道：“他的意不用参考。”
某些时候，她几乎能把顾羿当自己的孩子。
为了顾羿，是为了徐萍，她不想徐萍清醒以后为了自己的决定而后悔，虽徐萍清醒的可能性实是小。
“江女士，”苏蔼趴桌子，一本正经，“我爱您，真的，特别特别爱您。”
江琬笑了笑，“别你徐阿姨，就行了。”
苏蔼：“......”
时间正式踏入六月的代表□□件是几场大雨，还有六一儿童节。
[严长戟：我服了赵钛了，他追那女孩子，追了他妈的快半年了还没追到，这次六一，我一定要帮他拿下！]
[赵钛：你群里说是生怕我看不？]
[苏蔼：还没拿下？]
[严长戟：没呢。]
[苏蔼：为什么是六一儿童节拿下？]
明天就是六一了，这苏蔼知道，但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六一儿童节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严长戟：你不知道，情侣都六一的。]
[严长戟：你让顾羿给你六一。]
苏蔼看着聊天界，陷入沉思，他对六一儿童节的印象还停留小时期台表演节目，每人化着紫色绿色的眼影，两脸蛋红得跟猴屁股蛋子似的，嘴红，额再贴一朵小红花，台咧着嘴载歌载舞。
让顾羿给自己六一儿童节，是这样吗？
苏蔼盘腿坐沙发，吹着空调，他手边放着半西瓜，勺子放好了，桌子是零食和其他水，都是顾羿去课之前给苏蔼准备的。
“别到处乱跑，等我回。”
苏蔼看着外晒得人睁不开眼睛的太阳，这种天气，他没那命到处乱跑啊。
沙发睡午觉醒来，顾羿的电话正好打来。
“喂......”苏蔼迷迷糊糊地接了。
顾羿的声音温和，他轻声说道：“我下课了。”
苏蔼又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顾羿轻笑了一声。
笑得人耳朵根子都软了。
“今天是六一，”顾羿慢悠悠说道，“小朋友，六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