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羿顿了一, 笑开了,“不意思,忘记你了。”
苏蔼:“......”
“我出去叫他们收拾桌子准备吃饭了。”苏蔼表示不想再和顾羿继续这个话题。
其实在原书, 顾羿的控制欲就十强,就算现在他不对苏蔼做原书里的那些事情, 可对方的性格是无法改变的, 他依旧有着很强的控制欲。
不过如今,爱成了他能够约束他控制欲最强劲的枷锁。
客厅里暖气得很足,四个锅子可劲儿翻腾, 辣椒混着红油, 番茄熬出了浓稠的汤底, 菌汤和骨汤香气扑鼻。
沙发拖开了,他们围着茶几盘腿坐在毯上,手边放着汽水, 或者啤酒。
苏蔼衬衣扣子解开了上边两颗, 歪着头在啃一鸭腿, 听严长戟说家里的事情,笑得不行。
顾羿还是同往常一样, 在一旁他烫牛肉和蔬菜。
苏蔼吃土豆不喜欢吃薄片,所以他切得比较厚, 牛肉一要用鸡蛋清腌制, 那样比较嫩,虾滑喜欢吃大块的,骨汤,喜欢圆的鱼豆腐,菌汤。
他对食物本身没什么要求,但是对食物的形状有要求。
“开就要考试, 啊,烦死了!”许小科嘴里塞满了肉,烫得直嗷嗷,也不肯吐出。
严长戟扭头看着苏蔼,“我们像是明天要去隔壁市里的美术馆摄影。”
许小科望过去,“松南?”
毕盛埋头在锅里捞鸭血,边捞边说道:“松南新开了一个美术馆,听说收集了很多大师的作品,许多外人都慕名前去,不要门票,24小时都可以进出。”
“当天去当天回?”顾羿漫不经心道。
严长戟放筷子,“我看看群里的通知。”
他估计是翻了聊天记录,“不是,要过去一周,就我们班过去,这是班主任我们的福利。”
“羡慕!”许小科看着自己专业群那冷冰冰的开考的通知,再与苏蔼他们班班主任可可爱爱的通知,在心里默默掬了一泪。
苏蔼凑过去严长戟,“松南有什么特色吗?”
毕盛:“酱肘子是松南的特色,还有一家私房蛋糕,也是一绝。”
严长戟眼睛一亮,刚想和苏蔼说那等我们过去了一起去吃,就见苏蔼又凑到了顾羿旁边。
“我你带蛋糕,肘子就不带了,不方,而且你也不爱吃。”
顾羿点了点头。
严长戟:“......”看朋友谈恋爱,为什么比自己单身还要难受。
赵钛举手,“我要肘子,我带一个!老板能不能抽真空?”
“你不是减肥吗?”严长戟皱眉。
赵钛摸了摸肚皮,“火锅都吃了,还差那一个肘子?”
苏蔼奇看着赵钛,“你为什么要减肥?”
赵钛身高在那儿,体重也在标准范围以内,看着就是高高帅帅,根本不需要减肥。
严长戟嘿嘿笑了两声,“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个子小小的,又白又瘦,赵钛有她三个那么大,所以他准备减减肥,不走运动系,走斯文棍子系。”
吃完了火锅,毕盛和刘曰抢着要收拾,他们速度飞快,其他的人清理了客厅。
厨房里的两个人在洗碗,剩余的人将沙发拖到了阳台,躺着看星星。
“最近天气肯很。”赵钛嘴里叼着牙签,举着手机,在跟人聊天。
“你们以后想做什么?”许小科在沙发上了个滚,滚到赵钛旁边,赵钛一脚踹开。
苏蔼看了一眼顾羿,喝了一口手里的可乐,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严长戟后脑勺枕在手臂上,“当是做摄影师啊,不过我想进娱乐圈当摄影师,比较有钱,还能见明星。”
赵钛还在玩手机,不过也有在听大家说话。
“我可能也是摄影吧,不过还没想,我爸让我回家继承家里的卤肉店。”
“你申大毕业回家继承卤肉店?”严长戟不可置信。
赵钛无所谓道:“这有什么,能挣钱就行,我读书又不是为了挣钱。”
“苏蔼呢,苏蔼你以后想做什么?”
苏蔼微微侧头,看着顾羿,顾羿也正看着他。
“野生动物摄影师。”苏蔼缓缓说道。
顾羿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严长戟一子从沙发上坐起,“酷啊!”
不过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立马就又泄气了,“不过野生动物摄影师太辛苦太危险了,而且可能连温饱都难以保证,还要全世界各到处跑。”
苏蔼轻轻“嗯”了一声。
“但我觉得,有能力的话,就要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他已经不差钱了,没必要继续独善其身了。
虽听起像是在回答严长戟的题,而实际上,这些话是苏蔼对顾羿说的。
顾羿没继续看苏蔼,他缓缓说道:“我想赚钱。”
众人:“......”他们都想的。
况且,顾羿难道不是最没立场说这话的人吗?他还需要赚钱?他要抱着股份啃就啦!
“赚钱养我对象啊。”顾羿突笑起。
苏蔼一愣,随即就有些想哭。
严长戟他们几个人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苏蔼之后要出国,他们抱着枕头扔向顾羿。
“做个人,求你了!”
“顾羿你是真的狗,苏蔼跟你在一起一很辛苦!毕竟人狗语言不通!”
申城的深夜,一片寂静。
冬天将要过去,初春的晚上,依旧像是在隆冬。
他们都走了,苏蔼洗了澡出,开电视,找了一部电影慢慢看着。
顾羿出的时候,他还一点睡意都没有。
头发人从后边揉了揉。
“手我。”顾羿的声音从身后传。
没有任何提醒和暗示,苏蔼也立马知道了顾羿想要做什么,他手指攥紧,攥在手掌心,满手的汗,浑身都在发热。
迟迟没有得到苏蔼的反馈,顾羿也不着急,顺手捏了一他的耳朵,绕到了前边,蹲在了苏蔼的膝侧。
“这件事情,江姨肯不同意,因为这违背了她送你出国的初衷。”
顾羿缓缓说,他的嗓音照旧温柔,温柔得像故意慢慢轻弹的钢琴,令人感到舒适,失去戒备心。
他先自己放在了受害者这样的一个位置,让苏蔼对他心软。
“但是酥酥,你行行,”他单膝跪在苏蔼脚边,低着头,显得温顺又无害,“我不放心。”
苏蔼知道顾羿在不放心什么。
兽有本性,人也有。
顾羿的本性就是他的兽性,他的控制欲是疯狂的,是可以置人于死的,不过他自己有在控制,他苏蔼牵制住了。
可牵制的力度是有限的,它有可能拉断,撕裂。
顾羿在主动,请求苏蔼他牵制。
“订婚,是不是需要先通知家长?”苏蔼小声道。
顾羿抬起眼,笑了笑,“你先手我。”
“......”
“没人像你这么求婚的。”
“苏蔼,订婚不一要告诉家长,这是一个承诺,一个我对你的和你对我的承诺,明白吗?”顾羿轻声说道。
“而在这期,我相信我们对彼此忠诚,对吗?”
苏蔼缩着膝盖,双手搭在膝盖上,顾羿的手指从苏蔼的小腿顺着往上,勾住了苏蔼的手指,往外一拽。
戒指简单大方,苏蔼的稍微小一点,窄一点,看起也要秀气一些。
而顾羿那款,他早就自己戴上了。
苏蔼知道反抗无效。
他其实也不是不愿意,是......
“江女士看见了一死我的。”苏蔼摩挲着戒指,小声说道。
顾羿盘腿坐在毯上,明明是苏蔼居高临看着对方,可跟顾羿在一起,他无法产生居高临的感觉。
“酥酥,吻我。”顾羿拍了拍苏蔼的膝盖,示意他弯腰。
苏蔼顿了顿,主动弯腰,吻了上去。
在苏蔼弯腰的同时,顾羿的手臂从苏蔼的背后绕了过去,将人一拽了沙发,按在了毯上。
苏蔼经常运动,他的腹部紧实,有一层手感很、薄薄的肌肉,令人爱不释手。
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在暖气十足的客厅里,后背垫着柔软舒适的毯,像是火柴擦到了,“蹭”一子就燃了起。
这火越燃越旺,火星子迸裂,仔细听,就是没有断、忽大忽小、忽轻忽重的喘息声。
眼前是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吊灯像是了马赛克一样,整片都是十模糊的亮光。
苏蔼闷哼一声,偏头,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流进了头发里。
他抬起颈子,一口咬在了顾羿的肩膀上。
顾羿抬手摸了摸苏蔼的后脑勺,像是在安抚小动物似的,温柔得要命。
“不是你想要的?”
“可以喊疼,也可以喊停......”
苏蔼嗓子喑哑,“那是不是就可以......”他说停就能停?其实他有点怕了,他望不清顾羿的眼神,觉得看不到眼底,晦暗又漆黑,看着就让人心里发紧。
顾羿笑了,笑得令苏蔼后背发凉。
他缓缓道:“酥酥尽管喊,停了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