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 庄想恐高。
上次二公结束之后小杉山山顶喊话,庄想的反应何家都知道。
因此,在工作人员宣布完消息的那一刻, 家的目光也就都齐刷刷看向庄想。
庄想则忽然之间想之前在投票间里工作人员说的话。
——“想来确实也是, 所谓者多劳, 有力的人确实可以多考虑一下在条件范围之内多付出,为其人多提供一些生存条件……”
这个变暗示自转其组的话,是否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知道庄想恐高的因素在做提示, 庄想已经无从追究了。
的犹豫短暂地在心底绕了个圈, 很快就被更坚定的信念所取代。
不管庄想是恐高还是不恐高,都不可会因为这些自本身的缺点放弃触手可得的机会。
庄想一定要登上这次的三公舞台, 这是的决心。为此不会退缩。
理清绪之后, 胸口那种仿佛被挤压的窒息感也稍微缓了过来。
庄想眸光一闪,抬头,看到周遭的选手们担忧看过来的目光一愣,翘着嘴角两眼弯弯道:“放心,我可以。”
“真的问题吗?”苏渊轻轻揉揉的头发,“不要逞强。”
庄想点头。
就算有关系,也要强行关系——选择留下来, 可不是为了给自留遗憾的。
程风钰抓了抓头发, 小声嘟哝:“这个舞台设计怎么忽然冒出来了。”
明知道庄想恐高,还特意拿出这样的舞台设计方案,鬼知道是否本来就有针对的意?
解读出弦外之音的齐北圳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
程风钰会这么想, 也是情理之中。
庄想作为基本已经板上钉钉的出道c位,除了初舞台到一公那段时间,之后的公演都过得顺风顺水。
而这似乎不符合选秀节目c位历经考验的惯例,所以要是粗略地一看情况, 仿佛这次三公舞台是节目组有考验都硬加考验了。
但是齐北圳觉得这只是一个意外。一个有些巧合的意外——毕竟,节目组这种吝啬的商人,怎么会舍得在已经准备好的舞台上做手脚做考验?
果然,工作人员解释:“不是忽然冒出来,只是之前因为暂时保密和你们说。选曲之类的工作都是在节目录制之前策划好的,对的,舞台设计也是早有准备……在改只做一下小改动,方向上是无为力了。”
程风钰想想也是。
要是每个组都要改,那么节目组不就乱了套了。
工作人员看了眼一边的庄想,迟疑道:“弟弟接受得来金字塔排位的高度,那灯塔的高度应该也可以?”
庄想摇头,表示自也不知道。
金字塔排位座确实高,但却不是直接断层的高度。庄想坐在中心位的位置往下看是一层层递下的,有视觉缓冲。
因此,在有看到灯塔实物的时候,并不肯定地得出结论。
偌的练习室里家正在嗡嗡议论。
庄想背靠着墙壁,冷意仿佛透过春日略厚的衣料刺入脊背里,的视线从练习室里家的脸上划过,半晌,垂了垂眼帘,心境有些奇妙。
向来只有庄想带飞人的份,从来有庄想拖后腿的时候……
而这种感受,在好像体验到了。
庄想叹口气,把略长的额发撩到脑后。
——老实说,不怎么美妙。
讨论半天,工作人员灵光一闪,说:“这样,你们先练着吧,下午练习结束我就带你们看看场地。”
选手们:“今天就可以?”
“特殊情况,可以例外。”工作人员点点头。
提前看到舞台对选手们当然是好事,不必像之前那样彩排忙手忙脚了。
齐北圳开口:“距离公演彩排还剩下天?”
工作人员在心里算了算日子,道:“算上今天……三天吧。”
齐北圳点点头表示清楚了。
确认们有其疑问之后,工作人员就身离开。
不久,项燃带着冰阔落敲开门进到房间里。
选手们齐声和打招呼,项燃下颌一点算是应下,蓝眸扫了一眼比往日空了不少的房间,么都问。瞥了眼有往常一般亮红光的直播镜头,问:“今天关闭直播吗?”
“嗯,因为三公人员更改的正片还有播出,所以后续的练习也是秘密……”在直播旁边端着摄像机的选管说,“不过剪辑师们已经在加班加点了,预计明天就可以正式直播。”
项燃了然,坐上椅子,捧着记录册转着笔开始观察。
选手们人员再分配完成之后,要把之前撞part的一对队员做出调整,这个部分由庄想负责。
显然这次的队长当得很称职,不急不乱且有服众的口碑,做下决定时常常会清晰地说明原因、不让任何人感到难堪。
项燃笔帽敲了敲本子,在心中不知道第多少次感慨长了,有独当一的理智。
可是,就算再怎么清楚庄想早已不是以前那个需要庇护的小孩子……
项燃略微低眸,想这次三公的舞台安排,鸦羽般长直的睫毛底下藏着隐忧。
——还是放不下心。
上午的练习结束之后,项燃就叫住庄想把带到休息室,随手给递上一杯热水。
庄想坐在沙发上看冰阔落伸懒腰。水递到跟前时下意识接了过来,随后看着晃荡的水一愣,“好像每次来你这,你第一件事都是给我递水。”
项燃:“有吗?”
庄想一抬头就撞进寒山古泊一般的蓝眸,有些若有若无的疑惑,好像庄想提到的这个问题从来有留意过。
“有啊。”庄想抿了一口热水,道,“老给我一种是来做心理咨询的感觉。”
项燃闻言一怔,冰蓝的眸子警惕一眯,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小心:“你……做过心理咨询?”
尽管自认为对庄想的关心已经尽可地无处无在,但是,就像人间总有光明照不到的地方一样,庄想也有些秘密是项燃不曾见过的。
庄想眨眨眼,意外道:“有啊。”
项燃不放过一丝表情。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庄想耸肩,“做心理咨询的时候,心理医生会递过来一杯水让放松心情。”
项燃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视线却还是下意识上上下下地在庄想身上逡巡 。
庄想被看得颇为无语,推开的脸咕哝:“还看出朵花来吗?”
半晌,项燃眉眼才终舒缓。
蓝色的眼眸像是冰川融成四月的溪流,一种清凉又温暖的感觉扩散出来,庄想还从眼里的景色回过神,手腕传来温热的力度。
项燃拽过的手腕一拉,探身把紧紧搂住。
两秒后,庄想伸手扒拉两下的胳膊,道:“水洒了。”
项燃的声音低低响在的耳边:“让它洒。”
庄想举着杯子:“……”
老妈子指定是有点毛病。
项燃下颌抵在的颈窝,冷峻的眉眼微蹙,低声说:“也许有时候,你可以放心地,让我再多担心你一点。”
项燃话音从头到尾落得很轻,磁性低沉的音好听得像是有小羽毛在耳朵边上故意捣乱。
庄想也是很无奈。拿空余的那只手拍拍的背:“嗯嗯,问题问题。”
项燃抱抱得更紧。
冰阔落从旁边的沙发窜过来蹲着,摇着尾巴歪着脑袋观察们的人类迷惑行为。
很显然,理解不了这俩人为啥一抱在一块就分不开。
庄想和冰阔落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我也理解不了_( °-° _)⌒)_
下午联系完毕之后,工作人员就领着《灯塔》全组来到已经布置好的舞台。
“这是因为要给你们看所以临时布置的,正式舞台会更细致一些。”介绍。
选手们已经“哇”声四。
冷色的石块堆砌,螺旋阶梯绕着灯塔搭建,让灯塔看上像是冰冷的古堡。但是不难想象,当这里亮灯光,会有着么样的美好光感。
庄想来不及考那些,眯着眼仔细估量灯塔的高度。
的确和金字塔排位座的高度差不多。但是比金字塔,似乎……还要更高一些。
而且,不知道用的么材料。
果重了,到时候舞台结束难以运输;果轻了,势必撑不成年男人重量。
庄想揉揉眉心,总觉得有点压不下来的担心。
而身边的队友们正东摸摸西摸摸,发出止不住的赞叹。
“这看来好不得了啊!!”
“节目组咋这么有钱?”
工作人员看一眼,也啧啧两声。
在的舞台还有开灯看正式效果,要是到彩排或者公演的时候全部就位,那可就是……美虽美矣,也有一股经费燃烧的味道。
男默女泪。
不过节目组前期费用本就不缺,后有项燃秘密入股投资就更不缺钱了,不至在舞台资源上短了谁的。
工作人员看家兴致勃勃地参观,指着扶梯说:“到时候应该会给你们一人发一盏提灯,绕着这个螺旋阶梯走上。”
“好有迪士尼色彩!!”
“是童话本话吧?”
“觉得那个小露台,像是长发公主给王子递头发的那种动画片里的情景诶。”
工作人员闻言看过,赞同道:“说对了。”
选手们觑:“说、说对了?”
说对了么?
工作人员说,“到时候确实计划有一个桥段,是从楼上露台放□□下来,呼应你们的歌词。”
家这段时间里早就把《灯塔》这首歌都唱腻了,一听选管这么说,立马就反应过来说的是哪段歌词。
程风钰哼着调子,苏渊低声唱来:“voyager,voyager.”
(旅人,旅人)
“you’re runninga place with light.”
(你要向着有光的地方奔跑)
“i hear the beacon shows you the directionfreedomthe endthe light.”
(听说灯塔给你指出光明尽头自由的方向)
“庄想的唱段。”齐北圳说。
庄想眯眯地点点头。
“既然要放□□,那到时候会有人需要顺着那个□□爬上吗?”其人联想。
庄想脑瓜顿时一疼。
果真有这样的策划,第一个可性就是。
工作人员比们还震惊:“怎么可!这太危险了。而且那个露台栏杆可经受不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节目组只是为了赚钱,可不想因为搞新意弄出么难以搞定的新问题。
庄想默默松了口气。
人生艰难啊,哎。
工作人员乐呵呵:“说到这个确实要提醒你们一下,那个栏杆可不要乱靠。虽然摸着牢靠,但是其实是塑料制品,小心一点,浪。”
塑料?
程风钰闻言收回自刚刚的评论,说道:“迪士尼公主的阳台可不会是塑料做的。”
其选手就:“你还真想当公主?”
还有人举手兴致勃勃地问:“老师,到时候公演这些东西来得及撤走吗?”
工作人员一脸混不在意的轻松:“你们多拉会儿票,pd多哔哔两句不就行了吗?”
好……好像很有道理。
参观完舞台景观之后,工作人员问询们有有么问题。
家的目光不约而同齐刷刷望向庄想。
庄想咳了咳,挠挠头发:“我努力。”
也不敢笃定地下结论。毕竟对自的壮况也清楚,硬要逞强谁也料不到会发生么奇怪的结果。
苏渊担心:“实在不行,弟弟在下唱歌,上了。”
工作人员:“这样不好吧,舞台都设计好了,你们都在上,一上一下来不好有例外……”
工作人员的话还说完,齐北圳打断:“话虽此,还是安全性最重要。节目组也不想闹出么社会新闻吧。”
这个确实。
工作人员说话了,看向庄想。
庄想却并不甘心放弃这样一个机会,道:“给我点时间试试。”
家一致同意。
尝试的后果不尽人意。
庄想走楼梯的时候有么异样,但是只要一站上灯塔露台,看到让人晃神的高度,就感觉感冒发烧一般晕眩。
像是有斧子在脑海中千锤万凿,一种麻木的痛苦伴着难以忽视的寒意,一瞬间就把庄想拖拽回了多年前那个孤身一人的雨夜。
多次尝试依然无效,庄想满头冷汗沁湿了鬓角,雾蓝色的发丝被润出一种偏深的色泽。
着嘴唇推开程风钰,努力稳住呼吸,道:“关系,我事。”
事?这样子哪像是事。
苏渊温和的孔难得一见地严肃来,眉蹙着,认真道:“这不对,弟弟。你总说我报喜不报忧不好,既然你明知这样会让其人更担心,麻烦你不要这样做。”
庄想一愣。
程风钰叹气。
就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要么克服,要么说服选管更改舞台设计,可后者在之前已经被庄想拒绝掉了,前者看来又是这么艰巨。
工作人员只道:“回再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就取消,虽然宏观来看有些可惜,但是还是身体重要。”
庄想揉了揉眉心,压制住心中不断翻涌的烦闷,只轻声说道:“我会尽力找到解决办法,不耽误舞台效果的。”
程风钰不认同地拉长音:“弟弟!”
庄想抬眸,报以一个安抚的容。
程风钰却一愣,敏锐地察觉到这时候的庄想与之前有所不同。
可到底哪里不同……又似乎很难说个所以然出来。
参观结束之后离开,庄想在拐角看到项燃的身影。
远处的彩光映在的颊,只掠过淡淡的冷意。
见过来,项燃站直身子,道:“今天带你个地方,我们试试找到解决办法。”
庄想一愣:“晚上还有练习。”
还是队长,更不轻易松懈。
苏渊道:“吧,弟弟在的live有么问题了,适当放松才更好地找到舞台状态。”
其人也纷纷迎合。
“对啊!关系的,我们自也练!”
“放心啦放心啦~~”
庄想只好点头。
可万万想到,项燃所说的地方,居然会是游乐场。
霓虹的彩灯在黑夜之中一闪一闪发着亮。项燃还很气地包了场,在这个点,平时应该非常热闹的游乐场里一个人都有,零星个工作人员仍坚守岗位,体验平时不曾有的寂寞。
庄想插着口袋扭头看:“难道你是想带我放松心情吗?这好像有用。”
“当然不是。”项燃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越是害怕么,越是要敢对。”
庄想点点头。
这也是庄想行事一贯的准则。
庄想允许自害怕,但是最不接受退缩。
项燃把手递给,轻声道:“来。”
庄想低头,看摆在咫尺之间的那只熟悉的手,抬手抓住,问:“这是么仪式感吗?”
项燃掌心微凉,攥着的指尖温度却意外的灼人。轻轻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庄想和掌心贴,难以描述地感受到一种温暖的安全感。
好吧……确定挺有仪式感的。
项燃拉着到了游乐场里一个特殊场地,是据说很网红的那个蹦床设施,各种高度都有。
庄想又开始头疼。
项燃显然已经来过这里。黑暗的环境里,轻车熟路地从口袋里拿出遥控器,开了顶棚的一个小灯。
庄想:“只开一个?”
“不那么亮的环境让你更放松一些。”
庄想叹了口气。
的确。
意识到项燃带来的地方竟然是蹦床的时候,庄想整个人都开始紧绷。
视野有限,的确让放松很多。
庄想站到台子边缘。
项燃握着的手更紧了两分,似乎寄希望用这样的动作传输安全感。
庄想低头往下看。
有改变,依然是仿佛天旋地转的眩晕。但因为有项燃的支撑,有往后倒。
项燃说:“怕,我会接住你。”
庄想无奈地松了口气,在黑暗中垂着眼眸安静站立,好一会儿都动静。直到项燃低声喊出名字的时候,庄想才回过神扭头看向,神色带有让项燃既熟悉又陌生的冷淡。
似乎有感而发:“小时候我不怕高的。”
项燃有多说,给足够的倾诉空间。
“后来怎么会怕?”庄想手指轻轻摩挲项燃的手背,潜意识想和贴得更紧,道,“因为一些让人困惑的私人恩怨,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被推下山崖。”
真想不通。
害一个小孩子有么快感呢?
庄想漫不经心地想。
至今还记得,在难以置信的眩晕中不断下跌。
树枝石块和锋利的荆棘划破的皮肤,后脑勺在地重击,庄想在暴雨中的山洞躲了快一个晚上,脑海中不断重复从山崖跌落的恐惧,直到饥寒交加的时候才等来焦急的呼喊和手电筒的一束光。
可找来的人甚至不是那位日理万机的父亲,而是保姆阿姨。保姆阿姨的身后跟着心急焚的项燃。
庄想握紧项燃的手。
往日少年鲜活明朗的眉眼涌上一股浓重的厌倦,挑眉梢,毫不在意地讽刺道:“真是我有生之年见过最有意的事情。一个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保姆都会焦虑不安来找;一个只三岁、认识不过十天的玩伴都会为担忧。”
“而的亲生父亲呢?”
还在和那些商业伙伴进行无聊的应酬,觥筹交错醉后坦然安眠,好像完全注意到还有一个儿子不知所踪。
那之后,无论小叔和祖父们怎么说“你爸爸还是爱着你的”,庄想都不再信。
项燃把拉过来,手指插进的发丝里揉了揉。
庄想拍开的手一脸不满:“不用安慰,我早就看开了。”
项燃低眸认真看着,捧着的脸话音轻轻:“你在的表情像在说,不抱抱我。”
庄想眨眨眼,拉过的手在脸颊蹭了蹭,轻声:“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不需要拥抱的。”
项燃轻一声,抬手把按进怀里搂得结结实实。
庄想微微阖上眼帘。
事实上,怕的不是高,而是童年有人来找的孤独。
可是这种孤独,和高度息息关。
庄想一直成功忘掉那个可恨的晚上。
烧得头昏脑胀神志不清,山洞之外淅沥沥的雨声下了一整晚,湿黏的虫子爬到的鞋,庄想脑海中不断重播从高处跌落将的恐惧,眩晕得连腾出手抱住自取暖的力气都有。
一想到在这样的时候,亲爱的父亲安眠沉睡,庄想心里就好像有难以克制的怨气滋生蔓延心肺。
从那之后,庄想总在希望果有一天自忽然消失,会有很多人发。
偌的场馆里很安静,静谧中有种安定的力量感。
好一会儿,项燃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好了,我带你来这里也是有一些路想试试的。”
庄想:“路?”
项燃看一眼,眼神有些飘忽:“嗯。来之前看了一本书,书上有个办法,好像有些道理。”
庄想:“么办法?”
项燃捂住的眼睛。
捂眼睛?
庄想道:“我已经试过了。”
项燃声音轻得很:“你确定?”
庄想正想回答是,却感觉一片不可确定的黑暗中,项燃的气息悄然逼近。
雪风般的气息,尾调裹挟着清淡而温柔的酒气,强硬地剥夺所有的注意力。
庄想总觉得空气都被挤压变得稀薄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小心。”
手臂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抓住,项燃带的嗓音响在耳边,“再往后退,就要掉下了。”
对高度的下意识恐惧让庄想头皮一麻,往前蹭了两步。若有若无地,感觉到和项燃的距离已经近到可以感知到的体温。
可是项燃有退后。
庄想:“往后让让。”
项燃不仅动,反倒还按着的双肩低下头。
不难察觉,项燃这时候都心率不正常。此贴近的距离,就是连对方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想想。”
过贴近的距离侵占所有感知。
庄想慢半拍:“嗯?”
项燃轻轻抬的下颌,语气像是夏季第一缕风,温和中带一种潜伏的炽烫。
“书上说。”
庄想乎是瞬间就分辨出项燃声线里不易察觉的紧绷,道:“嗯?”
项燃:“只是书上说。”
庄想不满:“我知道了!书上书上。所以你要说么?”
项燃贴着脸颊的掌心越来越凉,声音也越来越低,“就是……当你难以克服恐惧,不把恐惧替换成另外一样东西。”
向来雷霆手段的项燃,极少以这样的犹豫语气说话。
庄想一愣。
另外一样东西?
项燃不安地舔了下嘴唇,轻声问:“所以,要不要试试看?”
庄想迟疑地点点头。
项燃凑近,又有些不自在地拉开距离,警告:“那我先说,这可,有一点冒犯。”
庄想无语:“你冒犯得还少了?”
“……”项燃掌心的力道加重,低声嘱咐:“那你要小心,不要一不留神仰过。”
庄想:“至吗?除非你扮鬼吓我,不然我才不会这么胆小。”
项燃不答。
庄想等了一会儿,问:“不会真的扮鬼吧?”
“不会。”好一会儿,项燃轻声道,“我舍不得。”
清淡醉人的香气被体温加热扩散骤然逼近,拖了那么久,却在这一刻完全有打算给庄想任何准备时间。
么微凉而柔韧的东西印在的脸颊上,像是蝴蝶轻飘飘的吻触。
庄想一愣,抓着项燃手臂的手指骤然收紧。
扑而来的荷尔蒙和淡淡的酒调一瞬间就让的脑清空。
温热的气息落在颊好像都是滚烫的。
被项燃捂着双眼,一片黑暗中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项燃失序的呼吸,慢慢的,微凉的触感再次贴近,悄然吻了吻的嘴角。
像是一个无法述之口,温柔简单而又隐晦的心愿。
项燃的头发好像有点长,毛茸茸地挠的庄想耳廓发麻,红了一片。
在还反应过来的时候,项燃拉开距离,迅速把庄想的脑袋按在颈窝不让看自的脸,话音轻轻道:“下了。”
还反应过来,项燃带着一同往下倒。
强烈的失重感冲击脑,耳边比呼啸的风声更的是的心跳。
庄想脸上的热度在凉风中一路飙升。
感谢黑暗给留了最后一丝体,至少庄想在不用做出捂脸这种极度子的行为。
可是。
可是……
满脑子混沌,兵荒马乱的心跳和空的脑海里满当当挤满四个字:这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