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南手忙脚乱爬起来后, 女鬼艰难扶着墙站起身转过头。长长的头发底下一张被涂得死白的脸,眼神几分活灵活现的怨气。
卧槽。
宋一沉被吓了一跳。庄想里也是一咯噔,往后退了一步。
庄想按着口觉得惊悚:“天, 女鬼比丧尸吓多了。”
直接精神攻击!
宋一沉连连摇头:“不不不, 那我还是觉得丧尸吓……”
鬼好歹体面, 穿着衣服,脸也完好无损,怎么会比烂脸烂一滩血泥的丧尸恐怖呢?
不解。
最惨的是掉进地道里的郝南。
他和女鬼面对面, 一步步往后退靠着墙。
节目组的布景和气氛都很到位, 他们在里也能听到其他组的尖叫以及鬼哭狼嚎,阴冷的地方越来越恐怖片的紧迫氛围了。
反正郝南自现在就是浑身发凉, 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女鬼盯着郝南看两秒, 幽幽的目光似乎种把他吞吃入腹又做不到的不甘。她说:“事?”
郝南:“没、没。”
女鬼满脸不乐意:“没就爬,打扰我睡觉。”
郝南:……啊??
哪里不对?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郝南下意识:“你们轻、啊不,轻鬼讲话就不能文一点,不像——”
女鬼早就不爽了,沉着脸对他抬起手,青白细瘦的手长着长长的指甲。
一幕是平时看着估计挺喜感,但是在个阴森的古堡, 压抑的气氛把中的恐惧无限放, 就看着格外吓。
郝南立马怂了:“不说了,我走我走!”
宋一沉和庄想对视一眼,好奇:“女鬼姐姐不抓?”
怎么感觉么奇怪呢?
庄想:“不知道。”
女鬼发慈悲放他一马, 郝南就手脚并用往地道面爬,爬得飞快,里时刻警惕着女鬼忽然反悔一爪子把他摔下来。
结果一直等到他爬出来,站到庄想旁边了, 那个女鬼都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透过发丝盯着他们看,幽幽的,恨恨的,很是怨毒。
郝南余悸:“她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呢?”
庄想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是我被你从天而降砸那么一下,我也盯着你看。”
郝南可是个一百多斤的男啊,被么砸一下,还被压头发,都不打,现在的女鬼真是越来越温柔了。
郝南:“……”
道理。
郝南和女鬼道了个歉,再看她那张脸依然觉得头皮发麻,赶紧催庄想:“走吧走吧,去哪儿来着?现在快去!”
近距离感受过女鬼那种气场后,他现在都觉得庄想的面具和蔼可亲——郝南顿了顿,悄悄看看庄想的面具,暗中一哆嗦。
算了,和蔼可亲个屁。
庄想则和宋一沉商量:“去把其他嘉宾叫着一起?”
古堡很,2011只能初步判断是2楼的房间,可一二楼布局不同,具体在哪他们并不清楚,直接去问搜查2楼房间的嘉宾就会方便很多。
宋一沉道:“可以啊。”
本来只他俩去2011还挺吓的,多了个郝南等于没多,还是多拉几个好。
他们边聊边离开了楼,去其他的房间依次把其他嘉宾找到。
说来奇怪,其他嘉宾那里或多或少危险况,更甚者,还正在被拿斧头的干尸追杀的——就是徐子译和程风钰组。
对此,程风钰泪流满面:“我真傻,真的,就不该和乌鸦嘴一起组队闯鬼屋。”
庄想:“怎么了?”
程风钰:“莫提伤事。”qwq
他现在真的贼狼狈。
节目组说搞嘉宾就是真的搞,半点不带客气的。他的外套面是泥土、划痕和血迹,甚至被剪破了好几个窟窿,剩下布条在随风飘扬。
徐子译尴尬地挠着脑袋。论狼狈,他也没好到哪去。
宋一沉看看自的衣服,稀奇道:“么一对比,那我们真是运气好啊。”
碰到鬼,鬼还放他们走。
好善良。
郝南开始逼逼:“轻不怕吃苦,吃得苦中苦,方为。”
张叶子斜眼一扫,哈地笑了:“你可拉倒吧。”
瞎端腔。
等把找齐了,庄想发现些扎堆看起来简直就是乞丐团集合,唯一好点的就是付烟和黄黄组,似乎节目组对唯二的两名女生手下留了。
对比下来,干净整洁毫发无伤的庄想三简直就是另类中的另类!
老嘉宾已经开始警惕起来了,目光在他们身扫了又扫。
庄想也没拖延,开口说了2011的事。
曲鸣正想点头答应下来,张叶子发表意见:“我觉得谨慎一点。不会是你们先得到了什么线索,所以想坑我们吧?”
警惕.jpg
看他们一身干净,说是和鬼做了交易把他们坑过去换命,倒也合理。
“叶子说得很道理。”付烟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可以去看看。”
她当然是不怕的。
反正就是综艺,追求一个刺激,又不会真的死。
黄黄闻言看看二楼。
二楼极,极空旷,只是墙壁的斑驳血痕让隐约白里曾经也许发生过什么让避而不及的事。她搓了搓胳膊,道:“话说,当时是谁搜查二楼来着?”
盛钧和张叶子举手,徐子译和程风钰也举起手。
庄想问:“2011你们记得在哪吗?”
“没去过,但是很好找。”盛钧说,“里的房间都是自的编号的,顺序很白。”
张叶子咳了两,说:“我来带路好了。”
十个结伴而行,一路胆战惊没再出什么其他岔子。2011位于走廊尽头,是夹在9号房间和10号房间间最突兀、最窄小的一个房间。
房门口挂着个小小的信箱,木门被破开一个洞,黑暗下血污被映漆黑的痕迹,像被泼了漆墨——但是浓重的腥味堪称刺鼻,让嘉宾们知道事并不么简单。
面面相觑,没走出第一步。
按套路,里就算没鬼,也整蛊!
庄想见没动弹,站出来说:“我来开门吧。”
黄黄躲在付烟背后满脸仰慕,小说:“哇,弟弟胆子好哦。”
郝南闻言瞬间精神抖擞,清了清嗓子,走前挂好慈父般的笑容握着庄想手腕把他推开。
庄想:?
郝南慈爱地看着他:“不犯险,种事交给我就好。”
庄想眨眨眼,松开门把手顺势让开:“噢,好,麻烦前辈了。”
郝南手碰门把手一拧,嘴里还说着:“黄黄呀,其实庄想胆子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前我还看到他被吓得说不出话。轻总是——”
门一开,头顶小半桶面粉哗啦一下倾倒下来,浇了他一个淋漓尽致。
郝南:傻掉.jpg
黄黄后退惊呼一,庆幸:“天哪噜!还好弟弟刚刚没开门——啊啊!不好意思,我不是说郝老师开门就好的意思……”
小姑娘满脸歉疚。
众:“……”他好难。
郝南:“……”我好难。
差待遇,好扎。
郝南凄惨地抖开外套的面粉。
曲鸣感慨:“还好只是面粉,不是一桶血浆。”
不然就更惨了。
庄想低头忍笑。
宋一沉已经没忍住吭哧吭哧笑出来了,笑着笑着往旁边一瞥,忽然一顿,好奇道:“咦?”
他发现门口的小信箱空隙里露出一抹白,皱巴巴,似乎是个小纸团。
在的目光中,宋一沉把纸团拿下来摊平,发现是个提示信息。
【恶魔常伴身边,多加小】
宋一沉看到条纸条一愣,和庄想分享:“是我们身边隐藏身份玩的意思吗?”
庄想眯起眼扫了一眼:“应该是。”
听到句话,纷纷围过来看。
时偌的古堡忽然响起“叮咚”一响,嘉宾们吓了一跳,随后听见了导演的音:“恭喜玩打开支线。从现在开始一个小时以内,你们需完两个任务,才能逃离古堡。”
“除了找到钥匙,我们还需找到身边的恶魔。”盛钧若所思说,“任一个条件没达,次应该都算任务失败。”
“你觉得恶魔是谁?”
“嗯……”
侧过头互相打量,在暗中猜测恶魔选。
黄黄:“先不管恶魔吧,进去看看?说不定钥匙呢。”
钥匙?
宋一沉和庄想对视一眼,从兜里掏出钥匙,说:“提到钥匙,我里一把。”
他现在一摸到小东西,就感觉自的手在被虫子爬qwq
理阴影!
众目光聚了过来,盛钧把钥匙借去看了看。
庄想补充:“但看去不像门的钥匙。”
付烟也点头:“确实。”
黄黄:“哎呀,先管啦,我们进去再说!”
点头,陆续走到屋里去。
郝南次吸取教训不冲前锋了,走到最后面苟命,迎付烟迷惑的目光,和善地笑两,说了句:“放走!我给你们断后。”
好吧。
付烟耸耸肩,跟着一起走进2011。
个房间很。按照庄想口中女鬼的提示,里应该会什么新的线索。还是分工合作,各找各的,约定好到时候一起交换报。
一路倒霉的郝南终于会了安静如鸡,不再发动他那和女鬼姐姐同款威慑力的精神攻击,随便找了个地方翻翻找找。
节目组把场景塑造得相当逼真,连书柜旁边古董花瓶里的花都惟妙惟肖,弄得他忍不住好奇地拨弄了一下。
“郝南!你在干什么?”曲鸣喊了一。
一把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几道手电筒的灯光齐齐扫到角落,郝南下意识缩回手,茫然又不满地回过头,不懂自就玩个花怎么还被骂。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因为在他面前的书柜发出轰隆一巨响,随后自动和墙壁分开,一片窸窸窣窣落下的灰尘散开,墙壁开始渗血。
然后——
红衣飘飘、白衣飘飘、各种死状的鬼。
肉身已经溃烂到难以直视的丧尸。
密密麻麻的虫子,还干尸。
——都兴奋咆哮着从书柜里涌出来。
导演表示:你们怕的都!
编剧非常满意:“次一定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兴奋.jpg
显都被样的场景吓到了,动作整齐齐刷刷地往后退了一步,付烟玩了两季也没见过阵仗,低斥:“跑!”
才像忽然回过神一样放下手里所东西往外冲。
黄黄被吓到差点哭鼻子,叫:“郝老师,你也太坑了!!”
郝南泪目。
#求助,想讨好的佬女儿说我坑怎么办#
盛钧一边跑一边试图冷静分析:“看来那个花瓶,或者那朵花就是机关。”
徐子译也问:“郝老师,您知道那里机关?”
郝南觉得自已经倒霉到很累了:“我就随便摸摸!随便!!”
谁知道!就真的,又,特么,中了!
离谱:)
眼瞅着一群二十几岁轻越跑越快,郝南觉得自都被后面一帮子鬼追了,惊恐嘶哑地伸出尔康手:“等等我啊!等等我!”
早知道刚刚就不断后了,淦!!
闯先锋也不行,断后也不行,他今天为什么干啥啥不顺!!
曲鸣正想回头照顾一下新玩,见庄想已经拉了郝南一把,就又回过头去。
嗯,乐于助的小伙子。他琢磨。
应该不是恶魔。
回可是实打实的逃杀。
背后一窝蜂涌过来的恐怖生物实在太过密集,让他们在知道“一切都是假的”的况下,依然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根本停不下脚步。
脑的弦时刻绷紧,仿佛一停下来就淹没在丧尸的口器、女鬼的血泪里面。
——当然是不现实的。
不过停下来确实会发生踩踏事故,所以他们为了安也只能一直跑,直到比较空旷的地方。
老玩张叶子了不祥的预感:“我们该不会被追杀整整一个钟头吧?”
跑到节目结束?
当然不可能。
因为后面那些鬼多数都是真npc,也是会累的,不可能追杀他们一个钟头。
但所以让他们产生种感觉,还是因为压抑太久太代入感了。
等到终于下了一楼,宋一沉立马拽着庄想随便躲进一个房间里,气喘吁吁地地摔门,把耳朵贴在门听了听。
一群鬼在咆哮,旁边的门也穿来关门锁的巨响。
庄想顿了顿,问:“怎么样?”
宋一沉迟疑一会儿,眨眨眼:“走了。”
真奇怪。按恐怖片套路是砸门的,就算不砸门,好歹也应该在门口多站一会儿吧?
宋一沉坐在地想了想,难道是只玩进到屋里就不会继续追杀?
可紧跟着,他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曲鸣的尖叫。
宋一沉:……好叭,看来不是。
他忽然想到什么,眯起眼看了眼身边的庄想。
少戴了个恐怖的□□,面容可怖,但身形颀长高瘦,还是很赏悦目。
宋一沉挠挠头,似乎想说话。
庄想侧过头,问:“怎么了?”
宋一沉歪头想想,说:“没事。”
庄想揉一把他的头发,把面具取下来抱在手里:“我们去找古堡的钥匙吗?”
宋一沉休息了一会儿,站起来道:“走吧。”
一个小时的时间,找钥匙的线索,找钥匙,还时刻准备躲开追杀,难度可不是一般的。
庄想从一个无辜鬼那里抢了个假斧头一路提着走,和宋一沉一起寻找其他嘉宾,不断汇合又分开,时不时在危机况解救一下他们。
对方:“弟弟真好!”
庄想:—v—
迷微笑.jpg
然而一直到一小时倒计时结束,跑得满头汗都没能找到那枚不知所踪的钥匙。
“时间到。”
古堡里的音响响起导演的音:“给五分钟时间票选出你们中的恶魔,如果功,可延长半小时游戏时间。”
扎堆议论。
“曲鸣很可能。”盛钧分析,“前他都是一个行动,没可以做他的辩护。”
曲鸣是第一个被淘汰的玩,没投票权,但还被投票权。
“付老师也可能!”程风钰说道,“付老师很聪,能把玩得团团转,往届她身身份的可能性非常。”
张叶子说:“小庄也可能啊,我一直觉得他面具很奇怪。”
黄黄好奇地说:“不对啦,最嫌疑的难道不是郝南老师吗?”
启动了逃杀。
话音未落,好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郝南身。
郝南:?
郝南沧桑点烟,也不端老前辈姿态了:“么看着我,我只是个无辜的倒霉蛋。”
今天真是狗屎运啊。
纷纷议论中五分钟已过,导演再度开口:“好,现在进入投票环节。”
选秀过来的五小组凑在一起讨论。
盛钧:“投谁?”
徐子译:“郝南吧,总觉得很可疑。”
程风钰啧啧:“我倒是觉得他是真惨……”
宋一沉听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庄想:“弟,想让我投谁?”
庄想眨眨眼笑起来:“不是我就好。”
宋一沉也笑眯眯:“噢,好呀。”
依次投完票后,导演开始唱票。
郝南5票,曲鸣2票,付烟1票,庄想1票。
嘉宾们屏住呼吸期待最终的结果。
古堡骤然亮。
刺眼的光让他们不适地闭了闭眼睛。导演的音从扩音器中响起来:“玩失败,恶魔获胜,游戏结束!”
郝南长叹。
付烟的目光在其他嘉宾身扫了一下,目光在庄想身带过又绕回去,看了又看。
庄想注意到她的打量,扭头过来。
付烟知道个少长得很好看。
刚刚逃杀的时候,也是他一直在帮助其他嘉宾逃生。现在略显狼狈,节目组发的外套面和他的侧脸都沾了血迹,被他冷白的肤色一衬,格外惊动魄。
庄想对她翘起嘴角笑笑,礼貌地点点头。
付烟回以一个温婉礼貌的微笑,目光从他身移开。
下意识觉得,应该不是他。
导演:“接下来,请恶魔站出来。”
互相打量,付烟的目光一直在其他几位少身打转。
几秒钟后,庄想在一片死寂中往前一跨站出来,弯着眼翘起嘴角笑笑:“不好意思。”
!!
一片小小的哗然。
张叶子:“我就说嘛!”
黄黄震惊:“天哪噜。”
刚把他排出嫌疑的付烟挑高眉毛。
郝南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和你们一直在一起,我都没发现!你居然是个身份的??”
宋一沉也像模像样地说了句:“就是啊!”
庄想撸了他他的头发,笑眯眯:“到时候就装糊涂了,你早发现了。”
宋一沉扬扬眉,耸肩。
张叶子走过来,问:“你的信物是什么,面具?”
“嗯。”庄想把手的□□递给他看。
张叶子看着它血淋淋的外表一时不知道怎么下手。纠结了一会儿,他拿拇指食指捏住一点边边,把它倒过来一看。
都凑过来。
只见□□的里侧,用黑笔写了一行字:【恶魔,保护好你的身份,阻止玩走出古堡】
黄黄:“原来拿到个面具就是恶魔啊……”
亏他们还一直没发现!
以为是庄想从工作员那里抢过来的。
盛钧道:“是信物啊,怪不得庄想一直戴着……所以那些npc在看到庄想的时候才不会出手。”
一点是在庄想支援他的时候他发现的。
郝南顿悟:“难怪前那个长头发女鬼那么容易就把我放走了!!”原来是因为庄想。
“那钥匙,是真的我们没找到,还是弟弟拿走了?”黄黄问。
“是我拿的。”庄想把兜里的钥匙摸出来。
曲鸣郁闷道:“你什么时候去拿的啊?”
庄想:“逃杀的时候。”
庄想游走支援一部分原因就是树立乐于助形象洗白自,而另一部分,也是为了找钥匙。
宋一沉手那个钥匙当然不可能是没用的,庄想在女鬼指引下翻到个盒子,试了试,非常轻易地就把门钥匙拿到了。
宋一沉问他那是什么。
庄想说:“新的钥匙。”
宋一沉就没吭了。
“真没想到次任务进行得么顺利。”庄像发表感言一样,语气带着些微庄重的感慨,他转向郝南,“感谢郝前辈。”
郝南在一众奇妙的目光里抽了抽眼角:“和我能什么关系?”
“差点以为老师是节目组安排在我边的卧底了。一路都是前辈在忙碌,我都没来得及做点什么。”
庄想笑出虎牙尖,诚恳道,“前辈真厉害。不是卧底,胜似卧底。”
郝南:……?
是嘲讽吗?是嘲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