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记得他当初向【仙人指路】询问过，诅咒正不断崩灭，向低维跌落，它将在第一个81天后削弱，第二个81天后完全失效。
现在有81天吗？
好像还差个十来天。
林文扫了一眼，黑气还有一些残余，但法术确实可以使用了。
只是攻击法术现在是双倍消耗，但【缘之空】消减了一半之后，就相当是原消耗不变。
还行吧，可以接受。
为什么会提前崩灭了？
林文没找到头绪，便暂时放下了，敌机还在头上徘徊呢。
用什么法术呢？
最初林文想用【九牛二虎之力】加【气禁神力】，再使用【灵猫之捷】，开启【千里之眼】，用石头把飞机打下来。
但很快意识到这是很难的，相当于用大炮打飞机，他扔出去的石头又不能追踪，飞机是高速运动状态，很难击中。
现代的防空火炮一般是多管联装，一次几十上百发呈片状发射出去。但就这样防空炮命中率也很低，几乎打不中，防空的主力还是能追踪的导弹。
林文一扫法术列表，这一次立刻就笑了。
有一个法术，威力不大，大概只相当于一两发手榴弹的威力。
但是，它是追踪的，只要是视距之内的目标都可以锁定。一旦锁定，极难摆脱，直到命中。
【烈焰诀】
一个炼气期的小法术，效果是从指尖射出一枚火球。
在修仙界，它可能没什么作用，威力太弱小了，人家让你打又怎么样？
但是，这里是攻强守弱的物理世界，人类照例把他们的毁灭天赋发挥到了极致，防御能力依然远远逊于破坏的力量。
一架飞机可以携带能摧毁比它大成百上千倍目标的武器，却会被一枚手榴弹击毁。
只要能命中。
所以。
就是你了，【烈焰诀】，完美契合。
林文落在一间屋顶上，还剑入鞘，刚要使用法术，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烈焰诀】的消耗是10%，残余诅咒和【缘之空】抵消了，相当于维持原消耗不变。
而他元神只有51%，刚才【御物术】用掉了2%，只剩49%了。
只能打四发。
怎么办？
天空至少有十二架战斗机，远方还有更多战斗机在赶来。
“玲珑骰子”只剩下最后一次，肯定不够。
战斗机开始俯冲，第二轮空袭开始。
怎么办？
要换法术吗？换什么法术？
思维急速运转，无数的想法如电闪一般从脑海中划过，但一一都被他否决。
核心问题就一个：元神不够！
坑啊！
这个“仙女之衣”简直是巨坑，浪费了我一次机会。
早知道我省一点啊，早知道我多救几个妹子啊。
但早知道的事情多了，如果能早知道，那早知道彩票中奖号码，早知道股票涨跌停板，早知道你胜我负，早就登上人生巅峰了。
就是道祖大帝也不敢说自己早知道，林文还是凡人，就更加不能早知道了。
正着急间，林文忽然注意到【身无彩凤】一直在用一种轻盈、充满生机之感触碰他。
这种示警感以前从未有过，它不是现在才出现的，他刚从江里飞出来它就有了，只是非常微弱，以至于林文之前以为这是个错觉。
但现在，林文很清晰地感觉到，它来自于【身无彩凤】。
这是什么意思？
林文放空心念，集中精神在这个问题上。
果然，片刻之后它的信息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了。
【遇见可吸收的灵气】
卧槽！
林文差点就飞升了！
这世界居然有灵气！它不是个物理世界吗？
林文刚一过来就调查过，当时长乐镇的镇长办公室里有一台老古董电脑，连着比氢原子衰变还慢的网速。
林文用了十三天才调查清楚，这个世界就是个物理世界，和前世没有本质差别，就是科技树歪一点，物理发展得慢一点，电子技术在三十年前，生物技术在三十年后。
仅此而已。
后来林文为了确认这一点，还专门问过【问道于天】这个世界有没有灵气等超凡力量。
答案是没有灵气，所拥有的超凡力量是科技带来的生物力量。
那为什么现在有了？
但这个问题林文很快置之脑后，他直接向【问道于天】提问。
【我怎么吸收灵气？】
这是个修仙问题，与他自身无关，肯定不在他记忆里，他不会浪费时间去猛冲。
消耗：10%
好好，快！
【冥想】
擦，我早该想到的。
林文立即坐下来，刚一进入冥想状态，林文就发现四周的空气中飘散着点点灵光。
这就是灵气了。
念头一动，灵气就自动向他飞来，融入他在冥想世界的灵体中。
系统之中，尘封已久的灵气这一项解封了。
【灵气：1】，上限2410，是元神上限的十倍。
哈哈！
林文心头感概万千，欣喜无限。
修仙这么久，终于有灵气了。
吸，狂吸，老子到时候要直接道祖转世，砸烂你们的场子，还有那个老银币，我要在你的坟头上蹦迪！
可很快，林文就找到了这个灵气的源头。
并不是什么灵脉，而是他自己。
一点点闪耀着灵光的灵气，正从他自己身上飞出来，不断消散在空气中。
什么？
林文一时有点蒙，我是灵脉？
我是灵脉精？
不，这不可能，我要是灵脉成精怎么会没有灵气，还要靠元神来施法？
林文意识到了一个可能，但他不能确定，也不愿意相信，只好向【问道于天】提问。
【这灵气是哪来的？】
消耗：10%。
最低消耗。
果然如此么……林文一咬牙，用了。
【来源诅咒的崩散】
擦！
我就知道。
组成这个诅咒的力量来源于灵气，诅咒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支撑，高维向低维跌落，法术还原为了灵气。
从诅咒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它就在不断崩散，不断向外散发灵气。
至于为什么之前没有感受到，大概是因为逸散的灵气太薄弱了。
而现在，由于长期的逸散，诅咒的结构崩散了一部分，导致大量灵气外逸，才使【身无彩凤】有了反应。
虽然弄清楚了原因，但林文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意味着这个世界还是个冰冷的物理世界，仅有灵气的总量全部来源他的诅咒，是固定的。
肯定不够他修炼。
特么的，修仙梦又碎了。
还是得转世。
大量的灵气只持续了十来秒就结束了，林文吸收了大部分，但还有小部分消散在天地间，不见了踪影。
也许在遥远的未来，可能有某个幸运儿有幸遇见它，获得一点点超凡力量，为这个世界的都市传说，再添上一笔淡淡的色彩。
哎。
林文结束冥想，站了起来。
【灵气：1810】
真特么少。
用来修炼远远不够，只能用几个法术。
林文抬头望向空中，战斗机完成了第二轮空袭，正准备返程。
“想跑？”
林文把满腔怒火发泄在了它们上面。
他抬起右手，三指蜷缩，拇指竖起，食指笔直，一个标准的手枪手势。
用食指瞄准空中的战机，念头一动，指尖一亮，一枚火球飞出，拖着长长的尾迹向空中飞去。
【烈焰诀】！
现在，这个法术回归了正常使用方式，消耗了30点灵气，和0.1%的元神。
火球的初始速度不快，大约只有40米每秒，比越前龙马的发球还慢。
但很快，火球开始加速，并且越加越快，直奔空中的战机飞去。
战机的驾驶员也发现这一情况，热成像雷达上显示有一个很高的热源向他加速飞快。
“他们竟然有防空导弹？”
驾驶员感到很惊讶，同时通讯频道里也传来了地面传讯：“塔-122注意，塔-122注意，有一枚奇怪的热导弹向你奔去。”
“明白！我用机动甩掉它！”
最新机的驾驶员技术自然也是最高超的，他估算出导弹速度，在接近到100米的时候，猛地按下干扰弹发射开关，同时一个眼镜蛇机动，战机一个漂亮短弧线向上飞去。
“这机能真棒。”驾驶员赞道。
热成像雷达上出现一大片光点，那是干扰弹的热源，是专门用来迷惑导弹的。
放出的干扰弹的同时机动离开那一片热源，是非常有效的战术动作，导弹的火控系统会发生误判，把干扰弹当作目标。
“哈哈，我这个战术动作能打十分吧，教官。”驾驶员忍不住得意地在频道里炫耀。
但频道里却只传来一声暴喝：“蠢货，快机动……”
驾驶员这才发现，热成像雷达上，一个快得多光点从无数的光点脱颖而出，直奔他而来。
“草……”
频道里只剩下这一声。
远方的移动地面塔台上，秦氏集团支援的高级军事专家目睹了这一切。
火球拖着长长的尾迹命中了战斗机，巨大的爆炸在蓝天中出现，无数的碎片伴随着崩闪的火光从空中洒下。
高级军事专家们全都傻了眼，教官怔怔地放下通话器，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当初，秦氏集团一次性援助了五十架最新型的第四代战斗机。
只要对军事有一定了解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一股多么强大的空中力量。就凭这五十架战斗机，可以碾压这个世界80%以上国家的空军。
可就是这么强的空军，竟然在追击由泥腿子组成的反抗军时一次性损失了一半。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而石州回报的原因是泥腿子拥有一架性能非常强悍的直升机，可能是这架直升机击落了它们。
在秦氏集团的军事专家看来，这简直是比天还大的笑话。
他们一致认为是石州的土鳖不会用这么现代这么高级的东西，操作不当才导致这些宝贝损毁的。
这让军事专家们心痛得难以呼吸，就像古董专家看到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被野蛮人打爆，艺术专家看到传世名画被庄稼汉扔进泥水，微操高手看到200人口打不过120人口时的感受。
因此，当石州决定出动所有部队，动用所有武器和长山郡决一死战时，秦氏集团立即应他们的要求，派出了一支由军事专家组成的队伍，以军事观察团的名字过来协助战斗。
这场两方之间决战也吸引了很多人，很多势力代表，包括五大军区，中央军区，皇家近卫军在内，都派出了军事观察团，来观看这场决战。
为了显示战机的性能，秦氏集团的军事专家专门紧急从许州调来了二十五位王牌飞行员，替换了石州的土鳖，亲自上场战斗。
本来以为是一场碾压性的表演秀，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
教官转头过来，问道：“费先生，这，这到底是什么武器啊？”
费米沉默不语，他也觉得很蹊跷，那导弹怪异之处太多了，难以用常理解释。
“把所有观测仪器架起来。”
他命令道，决定先观察一阵。
“还有，立即给统帅发电，让一颗军事观察卫星对准这里。”
话音刚落，江口城中又飞出了十几枚火球，它们拖着长长的尾迹，像流星一样冲向正在返程的战斗机群。
“快！”
费米大喝一声，把还愣着的教官和军事专家们吓了一跳。
同时，所有观察团都把镜头对准了这幅画面。
所有人都兴奋不已，这可是真正的实战检验，还是最新机型和未知导弹的碰撞。
十年都难得一见的场景！
以前的暗战可没这么刺激的，双方连炮都不用，派几支部队乒里乓啷打一场就完了。
哪有这样真枪实干的大干一场来得爽？
只有秦氏集团的军事专家们面色阴沉。
光学仪器很快架起来了，操作员把画面投放在大屏幕上。
只见蓝天中，十几团纯火球，拖着长长的尾迹，向战机追去。
“咦？”
“它的弹体呢？”
“放大，放大，再放大！”
光学仪器已经放大到了极限，却只看到了燃烧的火焰，不见火焰下的实体。
“难道是火焰层太厚？”
费米微微摇头：“不可能，测速只有150米每秒，空气摩擦产生不了这么大的火焰。”
“看，它还在加速。”
“这不可能。”
一个专家不断抬着他的镜框，仿佛生怕眼珠子掉下来了：“如果是罗西结构，它哪来的动力？”
“250，270，300了！它要破音速啦。”
“快快，让飞行员进入超音速巡航！”
“320，360，400！它还在加速，它越来越快了！”
“干扰弹！”
“没用！它穿了过去！”
“420，450，500……”
声音停止了，所有人都不再看屏幕，而是望着不远处城外的半空。
十一团爆炸的火球在空中出现。
所有的战斗机都被炸成了碎片。
全部导弹都是精准地直接命中了机体，不是破片伤害，也没有命中机翼。
秦氏集团的地面塔台陷入了沉默，而其它军事观察团却响起了欢呼声。
他们甚至互相拍手来庆祝兴奋之情，第四代战斗机是秦氏集团力主研发的，它旗下的秦飞集团占有飞机生产专利的60%，每一架战斗机的利润都要刮走六成。
这让其它集团很是不满，但新机性能确实强大，不装配也不行。
所以见到秦氏集团吃瘪，他们都很开心。
地面塔台上，费米忽然喊道：“返航！”
军事专家和指挥官们一下子惊醒过来，他们这才意识到，还有十三架飞机正在向江口城飞去。
“返航！”飞行指挥官猛扑到通讯器前，大吼道：“快返航！那里不是家！”
第二编队凌空折返，但已经晚了。
又有十三发火球接连从城中飞出，向着返航的战机飞去。
这是来自林文的愤怒。
“得罪了仙帝还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