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我yu拿下济南府的军事力量,到时候想请你主持,能帮兄弟这个忙不?”对程峰,张翠山算是知根知底,也不客套,说话很直。
“大当家,你也知道程某只是个武夫,功夫还算得过去,要是你想当这个府卫军统领,我就跟你干护卫。”
“你别跟我客气,你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当个府卫军副统领绝对够格,而且我要借助的还有你的身份。”如今苏知府乘龙快婿的身份已经传得济南府人尽皆知,程峰黑水寨大当家摇身一变,成了知府老爷的娇客。
“我明白了。”程峰搔了搔头,似懂非懂。
“大哥,张大当家的意思是咱们得先借着官府的名义积攒自己的力量。”大哥虽然武功高强,却是不太通世务,唐文超无奈只得提醒一句。
“二弟,就算是我和大当家的当上府卫军的头儿,就能随意号令这帮人么?”程峰在管理方面一向大条,一时之间只觉头痛无比。
“程老大,咱们黑水寨的几百兄弟难道就不能顶进去么?”张翠山没好气地问道。
“对呀!”程峰一拍大腿:“山上的兄弟大多功夫不俗,挑几个身手好的塞进去,关键时刻还能搞个反水玩玩。”
“当前还不能以咱们的名目来管理这帮人马,所以要挂朝廷的旗号,毕竟咱们的势力还没成气候,这次事件让我认识到了军队的重要xing.”
“大当家的,你打算怎么治理这股势力?”唐文超亦是个热衷名利之辈。
“我的意思呢是先掌握这股势力,在牢里这几天我没想别的,就研究这个了。苏知府有胆量把我关起来,不外乎有个朝廷命官的身份和府卫军三千人的倚仗,我趁此机会夺了他的兵权,以后他就是个没牙的老虎,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而且张某志不在此,这一步只是取得自保之能,只是基础罢了,下一步很快就有机会了。”
说到这里,张翠山的嘴角微翘, 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不错,既然这次把事给闹大了,退路就不用想了,扩充势力以求自保是当务之急。”于洋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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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一向可好?”毕竟是程峰的老丈人,张翠山还是要给兄弟一个面子的。
好个屁!被你这么一折腾,我这个知府的位子能保住就已经不错了。苏知府心下暗暗骂道。不过他可不敢招惹如日中天的张翠山。
“托大当家的福,还好。”没有了府卫队的支持,师爷江皓又顶了自己的罪,苏哈托独木难支,昔日趾高气扬的苏知府变得异常低调起来。
“上次苏知府答允张某的事可曾准备好了?”张翠山开门见山,一点也不跟这个济南府的父母官客气。
“府卫军统领的位子。”见苏哈托不主动,张翠山‘善意’地提醒了一下。
“府卫军统领的位子?”苏哈托涩声重复了一遍,嘴角一阵抽搐,肉疼无比。
“本府拜张大当家为府卫使,全称是济南府城防护卫指挥使,论级别属从四品,在整座济南府内,地位也仅次于济南知府,这就是手令,您看如何?”犹豫片刻,苏知府还是低头认输,不服不行啊,他一看张翠山的眼神就打怵,当初若非程峰求情,张翠山分明是想把自己这把老骨头活剐了,这个眼神实在是太凶了,让人从心窝子里发冷。
“大当家,苏某多句话,虽然手令是有了,可是府卫军一向不归本府管辖,而是另有其人???”苏哈托yu言又止。
“苏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张大当家的不喜欢啰嗦!”段默没好气地道。
“是,是。”苏知府的态度更见恭敬。他顿了顿才道:“府卫军统领的位子我可以帮你颁布,可是郑氏兄弟不是等闲之辈,能不能镇往这些丘八,就要看大当家你统兵的本事了。”
说到这里,张翠山盯着苏哈托一言不发,片响之后二人相视一笑。
苏哈托不敢明着来,只能玩阴的了。现在想坐山观虎斗?可他的如意算盘又怎能打得响?张翠山的实力已然渗透到济南府的方方面面,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府卫军。
“这件事张某心中有数,知府老爷就在府里喝茶吧,用不了多久张某就能搞定。”张翠山把握十足地道。
“那咱们以后????”苏哈托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知府大人,张某说过,既然令爱与张某的兄弟成了亲,那以前的事就不用提了,你安安心心地坐你的知府老爷,不出意外的话,两年后你致仕,我保你做个富家翁。”
苏哈托一颗快到颤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扑嗵一下沉了回去,心道此人果然大度。
“苏某并无意见,万一上面追问下来又该怎么解释呢?”张翠山既然看上了军队这一声,那原府卫军的正副统领无论是杀是留,都是一个难题,哪天上边问起来都很难掩盖,苏哈托本就没啥气魄,此时不由得担心起来。
“那就是苏大人你的事了,在下爱莫能助。“张翠山双肩一耸,摊了摊两手,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随即哈哈着带人离去。
韩山童那边怕是快要起事了,到时候自己在济南府响应,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了,张翠山才不会发愁呢。
济南府的民主事件之后,苏哈托个人的威望降到了零,张翠山乘胜追击,又要接管兵权,更是令其地位尴尬,这济南府以后谁是老大啊?
他也想过去向思密达求助,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那道思密达的手令也让他犹豫不决。
为官的哪个不敢赚个好名声,可惜老苏底气不足,来济南府十年了也没啥出彩的政绩,被张翠山这么再一搞,心力交瘁,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谋划尽皆付诸流水,老家伙神情低落,一阵无力感涌了上来,瘫坐在椅子上。
程峰和苏小姐成亲三日之后,收到一封加紧信件,让小俩口赶紧回府,苏知府的病又犯了,而且这次更严重,是脑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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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府卫军大营。
“大哥,这次非是小弟办事不力,实在是那张翠山忽悠能力太强,整个济南府的百姓都跟他一条心,再加上镖师勇猛,咱们的一千卫队对人家几万人,这仗没法打。”郑济冲着府卫军大统领郑通猛倒苦水。
“这事我知道了,也怪我太贪心,收了江皓那狗头军师几千两银子,就差点把咱们的精锐给葬送进去。”郑通心下暗悔,对这个胞弟并未多做指责。
“大统领,听说苏知府为了转移百姓的注意力,已经把府卫军给卖了,外头张翠山打着犒军的名义,带着一班人马要来接收咱们的兵马。”一个虎彪大汉在掀帐而入。
“什么?”郑通闻言心下大惊。
“带队的是个小年轻,身后还跟着几百人马,为首之人自称是知府大人新任命的府卫军统领张翠山。”大汉如实禀道。
“带队的是张翠山!”郑济倒抽了一口冷气,叹道:“大哥,咱们还是另谋退路吧,这趟水实在是太深,咱哥俩玩不起!”
“不要慌,集合护卫,随我去先看看情况再说!”郑通不置可否。
“是!”郑济和那大汉一齐出去准备。
“听说了没,咱们的统领要换人了?”士兵甲道。
“哼,这帮人官官相护,没一个是好东西,再换一个还不一样鱼肉百姓,照我说,还不如脱了这身皮回家务农,现在济南府在商会的带领下日新月异,哪怕是个种地的一年下来也能挣上大几两银子,岂不是比咱们这些吃皇粮的强!”士兵乙愤愤不平地道。
当兵的粮饷本来不少,可是统领从中作梗,每次都不给够数,中饱私囊。这帮丘八到手的也仅仅能勉强维持个吃喝,连顿酒都喝不起。
“可不是?若是战场杀敌,保家卫国还算是咱们的责任,可上次仅仅是出于苏知府的个人恩怨就把咱们派了去,要知道钢刀对的可是咱们的父老乡亲啊!”士兵丙道。他显然是前不久执行任务的士兵。
“要我说,苏知府简直是灭绝人xing,派咱们去跟乡里乡亲掐架,这万一有个失手伤了谁,他不难过,可咱们的心里不是味儿啊!”士兵甲显然也被这话题引起了兴头。
“要是当官的有良知,咱们听命于他也没啥,可这个苏知府显然是猪油蒙了心,只为自己捞银子,跟这们的人混能有前途么?”士兵乙也接起了话头。
“人家老学究讲的好,咱们是兵,但首先是个人,是人就不能做违背良心的勾当,否则的话与禽兽何异?”士兵甲显然是受到了老学究的影响,做事有了自己的主见。
“哎,有好消息了,外面来了一队人马,说是要接收咱们府卫军,看来济南府要换天了~”士兵丁嚷嚷着跑了进来。
“老丁,你瞎扯个啥?”士兵甲没好气地训斥道。
“老甲,你整天宅在军营里不知窗外事,这回可是好事!”士兵丁的谈兴未减,口沫横飞。
“别掖着藏着了,有好消息给大家分享一下。”士兵丙一阵催促。
“顺风镖局的大当家要来当咱们的头儿了!拉了不少军需用品,还说要犒劳三军,按人头发军饷,每人能分到十两银子,今天晚上喝花酒喽!”
众人不禁嗷的一声怪叫了起来,卷着大舌头齐声道:“我的那个娘!济南府这是要变天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