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心里苦啊!”老头子的精神有些失控了,他比张翠山至少大了三十岁,一把鼻涕一把泪哇哇哭个不停,把张翠山给搞懵了。
老头子在心里是拿张翠山当自个人了,一点儿也不见外,更不顾及家丑不可外扬:“我老婆,也就是你嫂子她心里有人了,是她青梅竹马的师兄,呜呜呜??”
张翠山算是听明白了,轻拍老头子的肩膀,安慰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老夫老妻啥事不好商量?”
他看老头子虽然没七老八十,但六十岁总是有了,可哪里知道人家娶亲还不到十年。
“成亲快十年了,可她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唯有她师兄来我们家的时候,才能看到她的笑容,我活得憋屈啊!”老头子老泪长流,脸颊上多了两道沟,成了一个大花脸。
到了这个时候张翠山自然可以看出,老头子此时方寸已经大乱,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想寻个人站出来分担而已。
感觉老家伙发泄的差不多了,张翠山扔给他一颗水果,这是要开导老头子了。
“该不会是你那方面不行了吧?”张翠山虽然年轻,却也是过来人,半开起老头子的玩笑来。
“哪方面????呸!老子精壮得很,要不咱们比比看谁尿得远?”老头子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他神功盖世,尤其是注重男人的能力,哪怕是跟张翠山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比起来也不服输。
“好,那就是别的问题了。”张翠山心下松了口气,继续听老头子诉苦。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她很好,连句重话都不敢说,可是却无法挽回她那颗出轨的心!”老头子虽是发现妻子和她师兄的jian情,但爱其甚深,不忍伤害。
“哥,既然你不想嫂子不开心,何不选择成全?”张翠山打蛇随棍上,和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称兄道弟毫无压力,而且他的思想比较前卫,而且也够狠,建议老头子休了现任老婆。
“那怎么行?我在江湖中好歹也是个成名人物,休妻之事有损颜面,这种耻辱无论如何也做不得。”老头子被张翠山的想法吓了一跳,摇头否定。
“还有,莫非那jian夫的实力比你还强,你打不过他么?”老头子的功夫几乎不在百里无名之下,有此功力的普天之下可没有几个,哪里会做偷人老婆的丑事。
“他当然打不过我,只不过要是让你嫂子知道是我暗中下的黑手,怕是更加不会原谅我。”老头子处处为自己的妻子着想,可越是这样越受冷落,心下委屈无比。
左不行右不行,张翠山略忖一下,咬咬牙道:“干脆来个狠的,断了她的念相!”
“怎么个断法?”老头子一听这个顿时精神起来,也不再抹眼泪了。
“嫂夫人现在怎样?还跟那人有联系么?”张翠山既然答应帮忙,自然要了解一些情况。
“断了联系又怎样?这事得让她心甘情愿,我可不想让她难过???”哪怕是绿油油的帽子闪着光,可老头子还在为妻子着想。
“办法由我来想,保证能达成你的心愿,只不过这段时间你得好好对嫂子,既然不能放手,那就好好珍惜,毕竟缘份不易嘛???”张翠山背负双手,语重心长。
“兄弟,老哥都听你的。”老头子点头哈腰,这还是他这辈子头一回如此谦恭地对待一个人,尤其还是个小伙子。
二人打了一场,又聊了半晌的天儿,张翠山几句暖人心窝子的话,让老头子的心结尽解,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至少年轻了十岁。
“兄弟,刚才我是不是失态了?”老头子抹开眼泪,情绪终于恢复正常。
“这算个啥?敢爱敢恨,这才是男儿本se!”张翠山给老头子打气,不过他忽地想起另外一件事,于是又道:“老兄,你看咱哥俩架也打了,酒也喝了,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老头子哈哈一笑,拍拍张翠山的肩膀:“咱们兄弟相交,贵在知心,姓名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咱俩老哥老弟叫得多好。”
张翠山亦是个随xing之人,虽然他对老头子的身份感到怀疑,却也不会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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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听说阳教主出关了,周大哥让你过去一趟。”莫声谷这几日跟五散人之中的周颠混得不错,众人看在张翠山的面上也对其爱护有加,尤其是周颠,时不时带他在身边,一对活宝。
“张大帅名闻天下,又助本教诸位法王夺回屠龙刀,阳某真是感激不尽!”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老者从后堂快步而出,跟张翠山亲得不得了。
“阳教主,你这是???”阳顶天成名数十年,更被奉为四大高手第一人,张翠山自是不会短了礼数,只是他正要与其见礼,可是一看相貌,顿时惊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此人非他,正是之前在后山见到的老头子。
“老夫忝长几岁,托大就叫你一声兄弟了,快快坐下咱们兄弟喝两盎。”阳顶天的心情不错,拉着张翠山落座,吩咐手下准备酒菜。
明教群雄追随教主多年,可是哪里见过阳顶天跟谁称兄道弟过,虽说张翠山助明教夺回屠龙刀,但也不至于这般热情啊!
“老弟,这第一杯,先谢过你从鞑子手中救下殷、谢二位法王,说实话,屠龙刀能不能到手不重要,可要损失了殷、谢二位兄弟,那老哥可是要难过一辈子的哟。”
听了这话,殷天正和谢逊面现感激之se, 心下庆幸跟了个好老大,最是重情重义。
屠龙刀可是号称能够影响整个江湖格局的宝物,可在阳顶天的眼里却又远不及两位法王重要,不愧是一教之主,三言两语就把两位手下哄得死心踏地为其效忠,用人之术可见一斑。
张翠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赞了声好酒。
“这第二杯,是庆贺你我兄弟一见如故,以后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想老哥了就来看看。”阳顶天的兴致很高,也不吃菜,直接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他不会是犯酒瘾了吧?这个理由也成立?”张翠山心下暗自诽愎,不过他也不便拂了阳顶天的面子,又陪了一杯。
“这第三杯???”阳顶天还要喝,可是张翠山有些架不住了,他的酒量可是远不及阳顶天这个老酒虫,一大清早起来,空着腹连干两大碗,眼前已经冒起了金星。
“阳教主,这俗话说得好,感情深要慢慢饮,细水长流嘛,咱们慢着点儿喝,兄弟得先吃口菜???”
张翠山缓了一缓这才回过劲来,虽然不知道为何阳顶天仅凭一面之缘就如此看重自己,但对方表现出来的风采气度,确实令他心折不已。
“成兄弟来了!”张、阳二人还未再叙话,忽地周颠的大嗓门响起。
“是成兄弟,快快有请!”明教群豪似是对这位成兄弟印象不错,纷纷叫嚷起来。
张翠山却是观察到了,这里边最兴奋的是金毛狮王谢逊,这家伙干脆直接跑出去迎接,而阳顶天却是面现古怪之se,再联想到日前在后山的一番话,心下已是了然。
过不多时,谢逊就拉着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文士进了大殿,此人身材高大,端得是一表人才,浓密的胡须给他增添了不少男人味,一双不大的桃花眼时不时的眨上一眨,处处透着一股精明。
“成昆见过教主,各位兄弟数日不见可还好?”成昆语速虽慢,却是很有力度,气派十足,张翠山暗叹一声,论卖相这个家伙可是远远超过了不讲形象的阳顶天,也难怪阳夫人会旧情难忘。
“我那徒儿说要引见一位英雄人物,想来就是这位了?”成昆长袖善舞,哪怕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是从容自如,跟张翠山打起了招呼。
“晚辈张翠山,见过前辈!”张翠山虽然心下有些不屑于成昆的喧宾夺主,可是他既然和谢逊平辈论交,见到人家的师父自然不能失了礼。
“不妥,张大帅出身名门,巨鹿城一战更是名扬天下,这声前辈却是担当不起。”成昆虽然是谢逊的师父,可是他很会来事儿,建议各交各的,坚持要与张翠山兄弟相称。
成昆很会来事,随口几句话就能让人如沐春风,张翠山却之不过,有些歉意地看了谢逊一眼,可一看后者根本就不在乎,这才点头答应。
“成兄弟你还不知道,张兄弟助咱们夺回屠龙刀,一口气打败了玄冥二怪、三大金刚,最后更是厉害,他只是一句话就吓退了数百鞑子骑兵,这其中还包括鞑子的大将布诺???”周颠嘴贱,在一旁还滔滔不绝口沫四溅喷个不停,可当他眼神转到阳顶天那里,看到教主一脸的不愉,连忙噤声。
“看来鞑子也是被张兄弟给吓破了胆,只要听到兄弟的大名,无不魂飞魄散,纷纷逃离。”成昆顺嘴接过话头,往张翠山脸上贴金。
“别听周兄瞎说,那是鞑子惧怕明教众兄弟勇武,自知不敌才会撤走,兄弟可不敢居功。”张翠山低调得很,跟成昆虚与委蛇。
“张兄弟初来本教,又与本座一见如故,待会儿老哥可要送你一件礼物。”
“这如何敢当?”阳顶天出手自然不会是凡品,这种礼遇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可谓极其罕见,张翠山赶紧起身敬酒。
阳顶天放声大笑,成功地将主场权收回,待得转到张翠山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话之意,为人低调,又不居功自傲,更难得的是心思灵敏,知道成昆跟老哥我不对头,哪怕套近乎也不上钩,这个兄弟交得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