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干嘛打我?”安泰退后几步,点亮了火折子,捂着脸委屈无比,他可是好心自告奋勇下来救张翠山的,哪知对方恩将仇报,幸亏重伤之下力道不足,要不然这一脚下去自己英俊的相貌怕是不能保全。
“噢,是三弟!我还以为是敌人,搞错了,抱歉抱歉!”张翠山听出安泰的声音之后连声道歉。
“三弟你也是习武之人,应该知道愚兄刚才那一脚只是自然反应而已。”张翠山不好意思地笑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哪知这一动牵扯到了肩背上的伤口,疼得他眉头一皱,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看到张翠山一身的尘土和血迹,再朝四周一看,全是手工开凿的痕迹,安泰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安全能想像得到是经历了何等的拼死挣扎,当下对张翠山的怨气也消了,伸手扶住后者道:“你还是省省吧,我背你过去,不过这回可不许再打我了。”
听出他的声音里还有一丝后怕,张翠山连连摆手保证:“不会了,不过你得把这个也带上去。”
张翠山把轮回枪递给安泰,这可是救命恩人啊!
看到安泰将张翠山成功地背出陷井,安蕾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命丘八制了个简易的担架,又是一阵嘱咐,两名精壮的丘八小心翼翼地抬着张翠山回了纠察院。
这边刚到纠察院,闻到消息的李善长就请了医者等候,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换了套衣衫,医者这才取出医具为张翠山起弹珠。
“好险!怎么中了多弹珠?这一铳要是再偏上三分就打中后脑勺了,大人可真是命大!”医者看着张翠山一身的弹眼都有些傻眼了,指着后背一处伤口惊叹不已。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弹珠终于取完了,放在托盘上一数,竟是有十二枚之多,再去看张翠山已是脸色苍白,新换的衣服上早已被鲜血和冷汗湿透。
“大夫,他的伤严不严重?”安蕾看着张翠山的伤口心疼无比,紧张地问医者。
医者正要答话,忽地看到张翠山使劲地给自己打眼色,心下一声苦笑,摇头道:“安鲁大人这次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只是受伤太重,失血又多,只怕???”
他这一犹豫,安氏姐弟都给吓坏了,异口同声紧道:“他可不能有事!”
“你们想太多了,我只是说让他这些日子好生休息,营养一定要跟上,另外不能动气,你们照顾他的时候也得顺着他的意,不然虚火上升危及到伤口,怕是很难痊癒。”医者朝着安蕾叮嘱着。
“一定做到,绝对不会让他动气。”安蕾连连点头,一个字都没落下记在心里。
“让伤者休息吧,天色已晚我也该告辞了。”医者留下几味药材,转身离去。
“哎呀,痛伤我也!”医者前脚刚出门,张翠山忽地半坐起来,额头上又冒了一层细汗。
“三哥,你怎么了?”安泰一把扶住张翠山,关切地问道。
“是五弟呀,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张翠山嘴唇发白,张着大嘴直喘粗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憋死,直吓得安蕾花容失色。
“三哥,没事了,你身上中的弹珠都已经取出来了,伤口也做过清理,再调养几日就没事了。”安泰安慰张翠山道。
“我先躺一会儿,你把把药给我熬上吧五弟。”张翠山朝着安泰眨了眨眼。
“你觉得怎么样?要不我再去大夫请回来给你看看?”安泰生怕张翠山出什么事。
“赶紧去吧,也许喝了药就会好些。”张翠山暗叹对这个木头使眼色简直是浪费感情,声音愈发的凌厉了几分。
“好,我这就去。”安泰终于听张翠山的口气不善,生怕张翠山动气,端着药材和小锅走人。
“三哥,你怎么了?”安蕾坐在炕沿,轻轻地将张翠山放下。
“可是我胸口怎地憋闷无比?”张翠山抚着胸口,脸色愈发难看。
“大夫说了没事,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熬药。”安蕾生怕安泰把药弄错了,治病反而成了害人。
“我好难受,是不是快要死了?”安蕾正要离开,忽地袖子一紧,低头一看,张翠山牢牢地扣住她的皓腕,死也不放。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安蕾柔声地哄着。
“噢。”张翠山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眼中的神采已经消失不见。
“睡会儿吧,药好了我再叫你。”安蕾也不走了,拉着张翠山的手坐在炕边。
张翠山没有回答,似是沉沉睡去,可是过了盏茶功夫,安蕾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三哥的手这么冰凉?
再一摸额头,竟是一点体温都没有,吓得她忽地跳了起来,再摸摸心口和脉膊,已经停止跳动,身体逐渐变冷。
“三哥,你不能死啊!”安蕾失声痛哭。
“咣啷!”门口传来一声瓷碗落地之声,安泰刚把熬好的药端过来,却是听到姐姐的哭声,心下一沉,药碗落地,连滚烫的药汁溅到脚上也未曾察觉。
“三哥身上还有点热气,快给他渡口气,也许还有救!”安泰摸了摸张翠山的身子。
“你说???是我?”安蕾有些傻眼了。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两个大男人嘴对嘴算什么?”安泰本来一直都被姐姐压着一头的,可是这回为了张翠山却破天荒地吼了起来。
“应该怎么做?”安蕾也知道人命关天,她也豁出去了,询问安泰怎么渡气。
安泰教了安蕾方法,转身走了出去,出了门口自言自语道:“三哥,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安蕾把张翠山抱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她那散着芬芳之气的红唇凑到了张翠山嘴边,稍一迟疑,之后还是翘开张翠山的嘴巴渡了过去。
这一招果然管用,渡了不到三口,张翠山的手指头就有了反应,轻轻地揽住了安蕾的脖颈。
可怜此时安蕾还一门心思地救人,哪里会料到张翠山在使坏,四片嘴唇紧紧贴着,张翠山稍稍伸出舌头,吸吮着少女的香津,当真是卑鄙无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安蕾猛地一惊,这才明白过来张翠山已经没事了,可是她的性子本就极好,念在张翠山又救了自己一命,心道就纵容他一回吧,竟是伸出了舌头。
在张翠山的引导之下,略显生疏地回应起来,整个房间里都是咂叽嘴地声音,两个人的口水都快溢出来了。
良久之后,这个热吻才告一段落,四片嘴唇分开,安蕾的一张俏脸娇艳欲滴,却是一声中吭,少女的矜持让她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什么。
张翠山本来不是什么轻浮之辈,只是血气方刚,伤重之下意志力减退,而灯下的安蕾益发的娇美动人,二人又吐露了倾慕之意,这才玩了一场装死骗吻的把戏,这还是他耗费真气用传音入密之法将安泰逐走,要不然这事儿还未必能成。
“安蕾,你好美~”嘴也亲了,二人的关系又发生了变化,自然不能像从前那般叫四妹,张翠山改口极快。
“嗯。”安蕾轻声回道,脸上又是一热,显然是又想起了之前销魂的那一刻。
姑娘两腮发热,衬得小脸愈发的娇艳,看得张翠山怦然心动,情不自禁地拉着她那柔若无骨的粉嫩小手柔声道:“等我的伤好点之后咱们就去找义父,请他老人家为咱们做主,我娶你过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