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如此盛情款待,温清也挺感动,他眉眼之中盛着笑意,看着温遥的眼神都透着温暖的光。
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清道:"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可没想到你过的还不错。"
温遥点点头:"那当然,这次自立门户,我也是经过很长时间考究的,本来就是乱世,讲究太多反倒是失了先机。"
"你说的倒是没错,如今乱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北宋本就摇摇欲坠,与其成为其手中刀俎任人支配,倒不如为自己打下一片天下。"
他的话让温遥心情无比开怀。
本来还有些担心,温清会不会站在老皇帝那边来对付她,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的。
她眉眼弯弯:"温清大哥,你不是老皇帝派来劝我投降的吗,怎么反倒帮我说话起来了。"
温清根本没有解释其他:"因为我是你大哥,看到你好才是目的,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如此费尽心力的去学医?"
温遥摇了摇头。
"还不因为你小时候总是磕磕绊绊,弄的浑身是伤,那时候我就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当一个医术高明的人,这样你就不会再疼了。"
他宠溺的拍了拍温遥的发顶,眼角眉梢都是明媚之色,眼前的人温润的就像是一汪春水,悄无声息的滋润着所有人的心。
温遥当真很感动,他们虽不是真正的兄妹,却胜似兄妹。
"那大哥这次来,要不要长住?"
她本来以为温清会拒绝,可谁知道这一次温清点了点头:"好。"
他刚答应下来,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温遥转身,见到墨东流回来了。
因为要避开外面那些人的耳目,所以墨东流出门在外全部用的国师身份,只在他们二人的时候才会摘下面具。
墨东流抬起头看到温清,眼神不由自主的闪烁了一下。
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安静的站在温遥身后。
温清早就听说了这个国师的能耐,立刻上前拱手:"这段时间,遥儿多亏了国师照顾,我这个做兄长的理应为她道谢。"
墨东流道:"不必,她是公主,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温清却放不下对墨东流的警惕,毕竟对于这个神秘的老国师,任何人了解的都不太多。
只知道,他乃是金洵和西夏公主早年的老师,成名很早,功夫了得。
虽然不至于怀疑他一个七老八十的人对温遥有什么意思,可那些谣言,他却不得不放在心上。
"我有一些话想要和国师单独聊聊,不知道方便与否。"
墨东流下意识的看了温遥一眼。
温遥心中纳闷,不明白温清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不让她知道,但是她胸怀宽广:"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她出了房门,只留下两个男人在大厅当中,温遥也不担心自己会不知道温清说的内容,毕竟晚上回去,墨东流一定会告诉她的。
温清压低声音道:"国师,有一件事我想要问清楚,遥儿她...她是..."
这话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墨东流有些意外,他黑眸轻眯,有些警惕的看着温清。
难不成,他和温遥的事情已经被温清发现了?又或者是,他的身份已经暴露?
但是又不太可能,他行走在外十分小心,而且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想到,一直被追杀的东王,会重新回到北宋,还改变了自己的身份。
"怎么了?"
墨东流不想被动,直接问了出来。
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深沉如海。
温清没有抬头,终于将那话说出口:"是你的女儿吗?"
墨东流:"..."
大殿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当中,他们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唯有温清还用质问的眼神盯着他。
墨东流不知道这话他是从哪里听来的,而且皇城内部的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蔓延到边关来,所以墨东流还不清楚京城之内已经有了不少关于他和温遥关系的猜测。
温清像是怕墨东流会否认,直接解释:"您不要误会,我这么问也是为了确定您的身份,我知道您一直都在帮着遥儿,就算您承认也没什么,毕竟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
"这件事?哪件事?"
墨东流再好的脑子,此时也被问的有些茫然。
"就是关于您和遥儿父女关系的这件事。"
好吧,神么的父女关系。
面对温清,墨东流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就算他不清楚内幕,可也知道国师的为人。
"我不是。"
他干脆利落的解释出口,但是温清显然不太相信。
"夏阑珊找了***做遮掩,让人不知道遥儿的生父是谁,而国师你,此生没有娶妻,难道当真不是为而来阑珊公主吗?"
这话说的墨东流有些无法反驳。
国师为何不娶妻的这件事,没有人知道真相,但是国师与夏阑珊之间的清白还是很清楚的。
"我与阑珊公主之间,至少相差二十岁的年纪,你觉得本国是是那种喜欢老牛吃嫩草的人?"
温清摇头:"年纪不是问题。"
墨东流这么说,都为自己脸红,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五,而温遥才不过十七岁,算起来也是老牛吃嫩草...
"好个年纪不是问题,可本国师对女子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扬起下巴,直接为自己师父解释了单身一辈子的原因。
然而,听到这话的温清却露出诧异之色,他突然后退了一步,脸上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墨东流不解,什么原来如此?他到底说了什么了?
温清看着他的眼神,有同情有戒备,拱手行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开。
被丢在原地的墨东流,丝毫没有察觉到温清的心理活动,也没有想过自己说出来的那句话,有什么特殊含义。
温遥见两人已经谈论完了,她从外面走进来,迎面撞上了温清。
温清拉住她道:"遥儿,国师是个可怜人。"
温遥露出意外,墨东流可怜?
"大哥,你这话我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了。"
温清也不方便将人家的隐疾说出来:"没什么,他老人家上了年纪,膝下也没个子女,以后你好好关心他一下。"
温遥不敢再问:"嗯,我知道了。"
"我带来的那一千人随便你处置,不过你将太子和大皇子要拘到什么时候?"
听他这样问,温遥也露出一点为难之色:"还不知道,目前三城的势力还没有稳妥,纵然我们大军人数不少,可腹背受敌,也有一点难受,不将这二人擒着牵制老皇帝,怕是他们会立刻带兵攻打过来。"
温遥说的没错,这两个皇子是他们手中的人质,段时间内绝对不会放过。
温清双眼之中藏着一点暗色:"这样做没错,可是过不久,你也要小心了。"
"怎么,难不成老皇帝要死了?"
温清回温遥的话:"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墨成音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已经在前朝活动起来,如果他顺利登基的话,才不会管你手中有没有人质,他会巴不得那两人死在你手里。"
"大哥的提醒我都明白,也早有准备。"
温清点点头,随后笑道:"那今后我住在哪儿?全靠你来安排了。"
"那就...住在城主府中吧,大哥医术高超,万一我有事儿,找你也方便些。"
温清眼神一凝,对温遥道:"乱说什么,乌鸦嘴!"
和兄长打趣了一会儿,温遥心里的最后一颗石头却是落了地。
现如今皇城之内,她再也没有牵挂,今后摆在眼前的是一片光明的康庄大路。
如今的江阳城繁华依旧,在温虎的加入之后更是蒸蒸日上,经过这段时间的谈判,温虎终于搞定了最重要的一桩生意。
兵器。
他联系的人并非旁人,而是潘家如今还留下来的唯一嫡系后代子嗣,潘烈。
将温裘斩首的事情他亲眼目睹,在真正为妹妹报仇以后,已经恢复自由身的潘烈主动接触了温虎,说了自己找到了一处铁矿。
在如今这个时代当中,铁矿的重要性无法用价值来衡量,武器护甲,全都没有办法缺少之中东西。
而这些也将是支撑一个国家的根基,可即便是整个北宋,手中掌握的铁矿也只有两座,这东西是国家掌握,不可能变成任何人的私有之物。
可先在不一样,温遥这是要自立为王。
那她寻找这东西那就是很正常的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
"公主殿下,那潘烈想要亲自见你,再将图纸奉上。"
温遥也不计较两人当初的一点过节:"请。"
她坐在主位上,没过多久,就见到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明明年纪不大,却一副胡子拉碴的样子,满是风霜。
见到温遥的瞬间,潘烈直接跪倒在地:"拜见公主殿下。"
温遥点点头:"不必客气,潘公子请起。"
她对潘烈制造的那些火器印象深刻,潘家的这些图纸,早就在当年的世家战斗之中消失匿迹,能够还原,或者寻到的太少。
就算是潘烈,得知的也不过是一些皮毛,他所制造出来的惊雷,也用了他十几年的努力。
"多谢公主殿下为了我妹妹报仇雪恨,潘烈有罪,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他没起来,依旧跪着。
想起当初自己是如何威胁,如何对待过恩人的,他的脸上就是一阵愧疚之色。
温遥却不当回事:"你也没伤到我,那件事就当揭过了,若是我一直放在心里,不是显得我很小肚鸡肠?"
她语气轻松惬意,半点没有隐忍藏匿,显然是真心的接受潘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