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东流忍俊不禁,苍白的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此时四周一片兵荒马乱,那些百姓见到防线破开,一个个也都涌了进来。
不少官兵被百姓包围住,即便两方没有动手,可也阻碍了很多侍卫的视线。
这样一来,已经换上了一身侍卫常服,脸上带着****的温遥,悄无声息的来到墨东流身后都没人能发现。
墨东流压低声音,这声音在这种杂乱的环境之下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听得到:"还不错。"
温遥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敢皮,咬牙切齿道:"那我走了,王爷就在这里待着吧。"
墨东流苍白的脸颊上难得的露出了一点弱态,他凤眸没了以往那种凌厉的光芒,看着她分外柔和:"只是你没在,本王十分寂寞。"
她怀疑他在开车,可惜没有证据。
眼神之中藏着一抹凌厉的光彩,温遥一只手抓住了外面的绳索:"钥匙不知道在谁的手上,我试着看能不能扯开。"
墨东流道:"根本就没有钥匙,这是玄铁打造,你扯不开..."
"咔嚓!"
温遥手腕一用力,锁链发出了轻微的脆响,那传言之中十分结实,就连高温都很难烧透的玄铁链子,在温遥的手掌之下扭曲,分离。
墨东流抿着唇不出声了,看来是他小看了温遥的这份力气。
这已经不能算得上是常人了,他收回目光,刚刚的话当他没说。
"还行,不算很结实,若是再硬一点儿我就没办法了。"
她脸不红气不喘,除了手上留下的那一道红痕,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墨东流浅浅弯了弯唇角,那张脸,像是冰川融化,露出里面的碧水江河,暖流浸入心扉。
温遥一时间看的有些呆滞,她转过头咳嗽了一声,将手中锁链丢在旁边。
"里面的锁头你自己能弄开吧。"
墨东流没说话,指尖轻轻一动,手腕上的锁头应声打开,一点银丝从他手指上闪耀。
那是相思。
温遥当初见过其一面,还给了它改了名字,此物在寻常人手中根本不可能当成武器,可是在墨东流手中,却变成了一种杀器。
她没有忘了墨东流是如何用这相思将那些秋家刺客斩杀在密道之中,也没有忘了他是怎么护着自己出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温遥用力将那铁牢掰开,将里面的墨东流救了出来。
重新获得自由,墨东流揉了揉手腕,他的衣襟上还染着血,只是因为衣服颜色太深,看的不是十分清晰。
那边的侍卫总算发现了不对劲儿,一回头就见到墨东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牢具之内跑了出来。
有人大声对着温遥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将他抓起来。"
好吧,至始至终根本没有人发现温遥是假扮的。
温遥故意露出恐惧的表情,对着墨东流使了一个眼色,墨东流装模作样对着她打了一掌,她倒飞了出去,砸落在了人群之内。
她大声喊道:"快抓住东王,东王要逃走了。"
趁着那些人将目光转移开的瞬间,温遥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几个近距离的侍卫身后,她手上精芒乍起,银针在那些人的脖颈上刺了一下。
这玩意是申怜给她的,说上面抹了能够让人产生幻觉,反应迟钝的药物。
几个中招的侍卫显然浑身僵了一瞬间,可是想要喊却喊不出来,整个人像是麻木在了原地。
墨东流见此,眯起双眼直奔着一个方向踏步而去,他轻功卓绝,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的了他。
这边看守马车的侍卫人仰马翻,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可就在这时候,一些黑色的身影全副武装的拦住了墨东流的去路。
那些人手中纷纷拿着一把看起来十分诡异的短刃,脸上都带着面具,让人看不见他们的样貌。
面对着眨眼间出现在眼前之中的十几人,墨东流眸中精光轻轻闪动着,他早有预料的将相似藏于指尖。
为首那人道:"墨东流,我等奉皇上之命看守你,现在立刻束手就擒,否则我等有资格将你就地正法。"
墨东流眯起凤眸冷笑了一声:"北宋的死士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今日究竟是谁死,还说不太准。"
他声音冷凝,站在屋顶上衣决飘飘,长发随风肆意的披散在脑后,他眉眼如水墨画一般精致优雅,目光却锐利如鹰。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客气了。"
黑衣人的身影在瞬间动了。
十几个人仿佛变成了一个个的欢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们手中的利刃在烈焰之下变成了一道寒光,如果有人看的仔细,还能看到那匕首之上淬了毒。
他们一动手,招招都对准了墨东流的死穴,墨东流对付那些普通的侍卫还可以,可如今这十几个人全部都是高手。
武功一行,并没有特别明确的分界,即便是面对比内力比自己强大更多的高手,也可能会使用计较来获胜,可是如今这些北宋死士一个比一个凶狠和不要命。
都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们动起手来,每一招每一试都在用生命作为代价,即便是墨东流面对,也不得不退却。
更何况他现在还受了伤。
交手才没有多久,墨东流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冷汗,他能从千军万马之中肆意行走不假,但是这些死士却十分难缠。
眼角余光向着四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部队正在快速接近,若是不能在段时间内逃脱,再要离开就要更麻烦。
相思缠绕在了一个人的手腕上,那死士却不管不顾,任由那银丝勒入血肉。
其余的那些人见到墨东流的武器被制住,立刻趁着这个机会前仆后继,无数利刃擦着他的肩膀额头飞过,一缕黑发落了地,墨东流的脸色十分阴沉。
很好,这些人虽然不能直接杀了他,但是将他纠缠住却绰绰有余。
禁卫军的队伍近了,更近了,眼瞧着这次营救就要失败,突然间下面传来了一阵喧哗。
墨无筠骑着快马赶到,他抬起头看着屋顶上正打的不可开交的人,他身后带着一群手下,排场足的将整个长街都占据的满满当当。
他甚是威风的抓着缰绳停留在桥畔一旁的空地上,声音冷厉异常:"墨东流,你竟然敢逃!"
见到三皇子带着人来了,墨东流头都没有转动一下,仿佛将他这个人给彻底无视了。
不过他来的刚刚好,正好就停在了温遥身边。
威胁人的动作轻车熟路,温遥一抬脚踹在马上,那高头大马一个趔趄将墨无筠整个人掀倒在地上,温遥上前一步,她带着假面的脸勾起一侧的唇角。
手中银针直接抵在他的脖颈上,温遥笑道:"别动。"
墨无筠浑身一僵,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瞪大双眼。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侍卫居然就是温遥假扮,他这次是多余来这一趟,竟然成了现成的人质。
"我就知道殿下会来,所以早早就为您准备了一席之地。"
她眼底划过一道冷肃的光芒,抬起头笑着道:"你母亲用我身边的人来做威胁,想必她应该也想体会一下那种感觉吧。"
墨无筠浑身发冷,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方向,那些黑衣人哪里能想到三皇子会突然出现在此,一个个立刻后退脱离战场,远远的凝视着他。
这些人的目是为了抓捕墨东流,可如今皇子在对方的手里,他们不得不掂量一下。
那为首的黑衣人显然不简单,他声音凌厉道:"你是何人,快将殿下放开!"
温遥笑道:"立刻退后,不然我不介意在你们皇子殿下的脖子上放点血。"
说话间,她的银针靠近了墨无筠的脖颈,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点点血痕。
刺痛在侵袭着神经,墨无筠眯起双眼咬牙切齿:"温遥,你难不成疯了!"
一听到温遥二字,所有人面上都露出震惊之色。
那些侍卫脚步一僵,纷纷看着穿着侍卫衣服的行凶者。
温遥挑眉:"哎呀,被你看出来了,你怎么这么聪明了?"
她轻轻伸出手,将脸上的****撕下来,露出了里面那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
"可被人一喊你就跑过来送死,不知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墨无筠愤怒的顿足捶胸。
今天这场押送根本与他无关,可他听闻有手下的人来报信,说温遥被抓住了。
他是打算来看看温遥的下场的,谁能想到还没等他大发神威,就被温遥给制服了。
这样一来,他哪里还想不到自己上了当:"那给本皇子送信的人是你安排的?"
温遥扬唇:"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如今家财万贯,随便拿出来一点,都能让你的手下位我卖命,只能说你这个当主子的人不合格,连自己手下的狗都看管不好。"
墨无筠气坏了,他瞪大双眼怒视着温遥,整个人狼狈的躺在地上。
温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硬是将他从地上轻松的提了起来。
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一只手提着一个高***的模样,简直然跟瞠目结舌,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淡淡道:"你们再敢废话,不立刻撤离此地,我就在你们三皇子的脸上画上一幅风景画,让他左右脸两面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