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周奇的两个弟子,全部被他赶出大雍国都。
此举在朝堂上引起不少哗然,在他们看来,国都这等繁荣之地不待,反而领兵去边境,完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休诚自领了一个西境镇守的将职,在止戈侯府的帮助下,领了五千士卒和所需要的物资便出发了。
他被周奇的一番冷讽惊得后背冒汗,退下之后细细思索,发现确实是自己有些飘飘欲然了。
边境小家族出身,年过十五却被国师收为弟子,传下修行功法;开始虽不敢有丝毫携带,但随后在终日的阿谀奉承之中,李休诚的心境也有些飘飘然。
练武不过数月,看过的功法武技也不过百部,竟然望向着改动周奇传下来可修至先天的功法。
当真有些不知所谓!
周奇虽未明说,但却指出李休诚那一个自创招式会在身体中留下暗伤,劲力倒冲之下,恐怕不过三年便会要了他的命。
除非他能打通丹田至臂膀的穴窍,让劲力流于体内,否则便等死吧。
这一番话让李休诚受惊不小,他连忙向周奇认错,同时暗暗决定,以后定不会再妄自菲薄。
不过李休诚并非一无是处,那一招惊雷变虽然粗陋了一点,但是对于一个尚未打通奇经的武者,能想出来也算不错了。
周奇当时远远观看,从李休诚这一招中看出了枪法和剑法的影子,还有一些擒拿爪法;能将这几种武技融为一招,虽然在它看来漏洞百出,但也说明他这弟子天赋确实不错。
就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相比之下,霍定将来的成就说不定比李休诚要高;他虽然拜了周奇为师,但从未得到过周奇的指点,只是有了一个名分。
此次出关之后,周奇将两人带回雍华宫,分别教导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
霍胜的功法是止戈侯祖上得来的奇遇,颇为不凡;被周奇推演完善了一番,炼煞融体的步骤安全了许多,加上周奇身上有数门锻体功法,传给霍定一门,便可让他之后的修行之路更加顺畅。
就是手上没见过血,一身炼煞的功法发挥不到三成。
在雍华宫待了一月后,霍定领了个兵马司追捕的职位,带着几名府中护卫,便离开国都去杀人了。
周奇给他定下的任务,对他来说难度不小;一个月便要杀够五十人,还必须得是恶贯满盈,霍定要是像凑齐这个数目,恐怕要不停奔波于途。
时间大多要花费在打探消息和奔波赶路之上,所幸周奇让雍华宫内产出的丹药,每月也照例供给。
霍定有了雍华宫供应修行资源,定能弥补杀贼浪费的时间,这里产出的丹药对先天以下的武者有极大的助力;要是偶尔有几个数百年的大药,那还能炼制出对先天武者的修行都有帮助的丹药。
对周奇虽然没什么用,但一般都是用来供给大雍国主和雍华宫的女侍。
等李休诚和霍定打通奇经之后,也能享用到这类丹药。
止戈侯的儿子得知此事后羡慕不已,向霍定打听了好几次,语气诚恳的希望自家侄子能帮他这个叔叔要一些丹药。
朝堂之中有不少人得知此事,当日五灵道人阴云围压国都、周奇大发神威之事他们都心中明了,出自周奇之手的丹药,大雍的勋贵武将怎么可能不追捧。
只是没有门路,拉了半天关系,一些勋贵武将才勉强和李休诚说上话;结果关系还没熟热,人便自领兵前往西境去了。
现在国都之中,除了大雍国主,也就止戈侯府一家勉强和周奇能递上话;但霍胜还完全不理会上门拜见的人,论及权势和实力,止戈侯府本就不下于镇国公府,只不过止戈侯领兵在外,不像镇国公,陈兵于大雍腹地。
两个弟子离开国都之后,周奇便指点了一下雍华宫女侍。
这几人原本是被乌拓祸害的宾妃,周奇占了乌拓二弟身体后,自然接了他造下的因果。
这一指点,到是让周奇惊讶几分;修行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五女都是蕙质兰心,除去容妃对周奇的心思逐渐变为仰慕,其余几人倒是和周奇交流甚少。
不过修行最慢的一人,都打通了七条正经。
虽说有皇宫资源供奉,但这速度,却一点都不比李休诚慢。
而且真气也未见虚浮之意,说明几女把周奇的话都放在心上。
周奇兴致上来,便与他们切磋了一番,随后指点了几处交手时玄女剑阵的破绽,让她们好生修行。
花费了一段时间,周奇处理了一下大雍国都中的事情,随后便准备外出一趟。
久静思动是原因之一,周奇准备找几个修行之人,尝试一下能否将五灵道人的一些物品交换出去。
这些道修之物留在他手上也是无用,那些法器术法虽是不错的宝物,但是在周奇手中,还不如一个千年大药有用。
顺便打听一下阴风道人的踪迹,这厮敢和五灵道人一同对他出手,就别指望周奇放过他。
和尚小心眼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周奇虽然只是盯着和尚的身份,但心眼却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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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南境荒郡,此地虽然名为一郡,但是治下百姓还不足百万之数,大多还是凶狠好斗的夷民和山匪之流;此地除了郡城,其他各处都没有派遣官员,因为派遣的官员若无武力护身,一不小心便有丧命的风险。
荒郡近乎是无法之地,杀官都是常事。
大雍上任国主曾经下狠心要收服夷民,派遣镇国公镇压夷民。
大大小小数十战中杀了近十万的夷民,最后夷民全部退回荒山之中;但是大军一撤,夷民便再度出来。
最后无法,夷民很难收服,上任大雍国主便放弃了此事。
荒郡的郡守,只能管辖郡府附近数十里的范围,再远一些,便是夷民的地盘。
他们虽然不服大雍管制,但也不会贸然和大雍作对;十几年前那一战,虽然没把他们杀服,但把他们杀疼了许久。
府城外的官道上,一处施粥大棚正煮着滚滚白粥,虽然锅中之米稍显稀疏,但看到棚外排起长长队伍的贫民,便显得无比正常了。
荒郡郡府不富裕,虽有国主下令赈济,但郡守也不敢让这些贫民敞开的吃。
三日一赈,一次千石,加上贫民自己做些零工换钱,倒也保证不被饿死。
“都排好了,谁敢乱挤;三日后便不施粥放粮了,都注意着点!”
粥棚外,一郡守府官吏扯嗓子喊道,正是有他不停的提醒,才让这些贫民能保持队列;不然早就一股脑的围住粥棚,不到片刻便会演变成抢粮斗殴的局面。
一会,论到一个老僧领粥,一旁的官吏看到,不由惊讶的说道:“哎呀,大师怎么也来领粥了?”
随后看到那一身朴素的僧衣,官吏心中便了然了几分;上行下效,在大雍国主的影响下,底下的官员对和尚也颇为敬重。
“那个谁,给这位师傅多呈一些。”
呈粥的士卒领命之后,直接从锅底捞起一勺百米,随后放在那老僧手中的白粥,都近乎能立下筷子。
“多谢施主。”
老僧取过粥,在一旁默默的吃了起来;官吏打量片刻,随后心中略感失望,这老僧大概就是以普通人。
随后官吏便不再把心思放在老僧身上。
片刻之后,今日份的粮食赈济一空,官吏也指挥手下,准备返回郡守府。
不过却被那老僧拦住
“我佛慈悲,请问大人,赈济救民之举是哪位的决定,老僧想为其念经祈福,也算结了这一粥之恩。”
官吏一听,觉得这是好事,便开口答到:“这是国主下的命令,好像全国都有赈济,不过据说是国师的建议,不过荒郡离国都太远,这种事我也是道听途说。”
说完,郡守府一众人便离去了,唯有老僧留在原地。
“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