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安检入口一眼,宋小茶抬手胡乱擦拭去脸上的泪痕,便转身,往外面走去。
言泯歌,请你,一定要幸福。
宋小茶往外走着,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大步流星的,犹如她此刻亟不可待的心。
她突然很想见到沈薄,而她所深爱的那个人,正在外面,等着她。
走出机场,一眼便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银灰色车子,宋小茶毫不迟疑地跑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殊不知,才刚合上车门,手臂便猛地被箍住,未等她回过神来,便被一股迅猛的力量卷进了一个宽厚坚硬的胸膛,再接着,一个急遽火热的吻便强势地吞掉了她所有的尖叫。
与往日的温柔不同,此刻的沈薄就像一只危险的野兽,丧失了理智,眸底闪烁着沉黑危险的暗芒,入侵仿若蓄势多时,瞬间爆发肆虐,迅如疾雷,攻势凶猛得难以阻拦。
宋小茶被他强势地入侵着,毫无抗衡之力,只能兵败山倒,溃不成军;只能任着他席卷了自己的唇舌,没了理智一般狂肆啃噬,带着一种血腥的暗沉,带着一种狂烈的惩罚。
没错,他现在吻她,充满了惩罚的气息,一点也没有考虑过要怜香惜玉,吮吸着她的舌几乎痛得发麻。
可是她不懂,他为什么生气了?
是因为等得太久,心烦了吗?
她犹在愁眉揣测着他不高兴的原因,他突然松开了她的唇,然后在她错愕的目光之下,蓦然俯首,冷不防的,一阵尖锐的疼痛急剧地蔓延开来,让她忍不住惊叫出来。
他居然......居然咬她的......
宋小茶惊羞交加,忙用力把他埋在胸口处的脑袋拉起来,自己挣扎着坐直,脸却羞红得要滴出血来。
那里现在依旧痛着,却又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涓涓细水一般汩汩地延伸开来......这更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沈薄......你、你怎么了?”终于得以喘一口气,宋小茶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轻声问他。
沈薄抬起头来,双眸暗沉幽黑如夜里的天空,浓得像墨汁,里面隐着一种她看不透的情绪。
他就用这种目光看了她许久,猝不及防地,伸臂再次将她揽入怀中。这次却不再吻她,而是将脸深深埋在她的肩窝处,闷闷地说了一句:“我看到他吻你了。”
宋小茶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可是......他不是在外面么?怎么......
“我骗不了自己,我做不到大大方方看着你跟别的男人执手相送却无动于衷,所以,我进去找你了。”像是明白她心底的疑惑,他解释着,语气当中依旧有酸酸的味道。
然后,他就看到了言泯歌吻她的一幕?
宋小茶在他的怀里微微挣扎,坐直起来,双手捧起他的脸,深凝着他黑玉一般的眸,“沈薄,言泯歌他流泪了......我跟他认识那么久,从来没有看过他流过眼泪。他当时的心,一定是痛到了极致,才会强忍不住泪水的。”
“他流泪,你便心软,便能让他吻你?”
“不是心软,只是想到了当初逃不开你的魔障,苦苦单恋着你的自己......”
沈薄黑眸凝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看到......”宋小茶捧着他清越的脸庞,认真地说:“不过既然你不高兴,我答应你,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沈薄,我心里很清楚,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茶末,我不是不高兴,只是,嫉妒了。”
沈薄深深叹了一口气,伸臂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环着她的腰,“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他吻你的那一刻,我确确实实发怒了,准备冲出去揍他一顿的。可是看到你没有推开他,感觉被人当头浇了一瓢冰水,心寒得厉害,更嫉妒得发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机场的,两脚像踩在云端上,空空虚虚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唯余的感觉,仅有心脏的撕扯。”
想到他当时的心情,宋小茶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忙紧紧回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
“茶末,我知道我过去伤了你的心,这已经成为不可改变的错误。但是,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以后不再沉浸在以往的痛苦当中。”
“我们以后都不提这些伤心事了!”宋小茶知道自己不经意提起以往,他此刻定是又在懊恼自己,忙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刚刚在机场找言泯歌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人呢。”
沈薄无奈地叹息,“明明叮咛你要当心一些的,才一会儿不见人,就又闯祸了?”
“我那时也是太心急,怕言泯歌已经登机了,一个没留意就撞了人家。说起来,那还是一个大帅哥呢,不过好奇怪哦......”说着说着,宋小茶忍不住蹙眉,眸底聚起两团困惑。
“怎么了?”
“那个帅哥,长得很好看,明明对着我笑,却给人一种邪冷的感觉......最奇怪的是,他长得跟你有一点点像哦!”刚刚一直没有想起来那人长得像谁,现在看到沈薄,她这才幡然醒悟。即便五官并无相像之处,可那人优美精致的轮廓,却跟沈薄如出一辙!
她一讲完,就感觉到沈薄抱着她的双臂陡然一僵,甚至于,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僵住了。
宋小茶疑惑地抬眸,发现他的脸色煞白,神色怪异复杂得令人心悸。
“你怎么了?”惊疑他此刻神色的变化,宋小茶诧异地问道。
沈薄微微怔忡地看了她许久,突然用手掌轻轻捂住她的眼睛,挡住了她探究的视线,即便刻意修饰过,声音依旧带着不可察觉的轻颤,“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巧合。”
跟沈薄一起吃完早餐,他把她送回小区楼下,在车里面又黏黏糊糊地亲热了一番,才放她上楼。
打开房门的时候,苏苏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做面膜,听到响动转过脸来,随口来了一问:“你今儿早上像逃命一样跑出去,都干什么去了?”
宋小茶看了看她,稍微犹豫,最终还是据实以告:“言泯歌走了,我是去给他送机的。”
话音刚落,苏苏正在轻拍着两颊的手陡然一顿,似过了一个世纪的冗长,她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