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差异
祁溪琳有些心疼，但到底她的情绪也是低落。终归，无论她心里怎么想，做了多少建设，在面对注定发生的事实之时，还是难过的。
祁溪琳故意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想要克服眼睛的酸涩感，但到底没有成功。
“你怎么这幅样子，还没有……”祁父说着，一把推开了祁母的门，只见昏暗的室内，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灯光，光线洒落，是床上两个挨在一起的头颅。
她的母亲见到她们，缓缓从床上坐起，绒被半落，露出她□□的肩膀，想必里面，也是没有穿衣服的。
“溪琳，你回去吧！”祁父第一时间又把这话说了一遍，然而面对于此，祁母却突然厉色，“为什么要她离开？听着！”
祁父有些不能理解，他那双跟祁溪琳一个模子刻出的桃花眼瞪大，带着难以置信，以及对于祁母不可理喻的愤怒：“她是你女儿！”
“什么女儿，她不过是从仪器爬出来的东西而已，有什么稀奇的！要我一个人也可以，随便叫什么人拿捧精子，我也可以造出一个女儿。”
祁溪琳赶紧有道雷爆裂在耳旁，这一刻，她似乎失了聪，盯着母亲那堪称癫狂的眼，不寒而栗。
“胡说！”祁父怒吼。
“祁霄，你自欺欺人该有一个限度吧！我不承认她是我女儿，你看看，从长相到性格，她到底哪里随我了，我这么辛辛苦苦教育她，到头来，她还是整日黏在你身边！”祁母说这话的声音很冷静，她的身后，一双大手轻轻抚过她的脊背，像是安抚，又像是挑衅。
父女二人都没将那男人看在眼里，祁溪琳现在紧盯着祁母，想要看看她还能说些什么？
祁父冷静了些，忽然冷笑：“林柔然，基因的事情你还能知道？这又不是溪琳的错！”
“呵！不是，我一直以为不是，所以我也一直尽心尽力啊！”祁母说，“可是，当我发现你都能在基因里动手脚了，那我还能说什么，这还是我的女儿吗？”
“你在说什么”祁父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论调，也是被震得好半天没有回过神。反应过来却是冷笑，“林柔然，你傻了吗？还是以为现实是小说？说什么梦话！”
“梦话？你做梦还是我在做梦？”祁母完全冷静不下来，甚至连形象都不顾，她阴沉地看着祁溪琳父女，然后伸出光|裸|着的手壁朝着隔壁墙一指，“那你敢说你不认识穆家的那一男一女，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你把他们安排在我们附近是什么居心。”
“那不是你自己接触的吗？事到如今怪我？而且，这事情跟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我的孩子，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居然，居然……”
祁溪琳听得一头雾水，她不明白母亲的意思，但是她却不难听出，她的母亲不认为她是他们的孩子，那怎么可能，她和父亲长得多像啊！即使退一万步来讲，她是从人工子宫爬出来的，那也不能代表，她不是父母的女儿啊！
“我确实出身不高，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心里一定看不起我，但是你又好到哪里去，除了钱，你还有什么！”祁母说，她看着似乎很想冲上来与祁父大战三百个回合可惜，和她在一个被窝的男人似乎死死抱住了她，叫她半点都没有机会。
“我没有看不起你。”祁父皱着眉说，要是祁母今天不提，他一定不会知道，这么多年，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居然这么想他，“而且我也在努力。”他说着，想起那枚戒指，心中叹了一口气。
“努力，胡说！向你们这种恶心的……”祁母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人捂住了嘴巴，那男人终于坐了起来，□□着精壮的上身，跟祁父对上眼。
祁父说：“表哥？”
“哎……我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祁父铁青着脸，忽然冲上前给了那|奸|夫一拳：“事到如今，假惺惺什么！你到底给柔然说了什么？”
“我只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一下而已，你不知道吗？当年你们的邻居，那对夫妇，在生物科技报纸上可是有报道，我们国家生物科技的领头人。除了当年轰动一时的人工子宫的发明，他们近些年还发表了一些比较怪诞的论文。”那男人揉了揉自己的脸，祁母赶着上前用自己的手代替了他的手，责怪地瞪了祁父一眼，以及没有上前拦住祁父的祁溪琳。
男人勾唇讥笑，字祁母脸上偷了一个香，这么说着，但似乎还嫌不够，还把手机掏了出来要调出新闻，强调说：“所以我怀疑你女儿是有道理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想要带回我当初的妻子而已。你有什么好，吃喝玩乐的，心都收不回来。”他抚了抚祁母的头发，对方没有说话，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不再那样情绪激动，“当然，柔然不够优秀，当年嫁给你也是她自己设计的，可是架不住我是喜欢啊！”
这是一种挑衅，□□裸的挑衅，祁母祁父同时想要说什么，但最后都哑口。
祁溪琳越发迷糊了，她觉得，好像一是否有晚自习的差异，这辈子，她似乎挖出了以往从来不曾了解过的密辛……她的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离婚。”那男人说，“事情都发生成这样，也挽救不了了，大不了好聚好散，这个孩子你拿着，其他的一人一半不过分吧？”
祁父嘴唇动了动，一手拉住祁溪琳：“没问题，溪琳以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祁母瞪着那男人，似乎恼怒于对方这么代自己做决定，但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重新缩回了被子。
“公证人、律师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私底下办好吧！扯到法院大家都不好看。”
祁溪琳快要被这个男人气死了，拳头握得咔咔直响，似乎下一秒钟会冲上去揍人，然而在她火气顶到一个边缘程度的时候，祁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溪琳，你回房间准备一下，我们离开。”
祁溪琳一口气直接卡在胸口，噎得非常难受，她看着祁父，眼泪不知不觉下来了。
她很想问父亲上辈子是不是是碰见了这个糟心的男人，那为什么上辈子他不离开，还要陪着他生活在这里。这么想着，她觉得心里一钝一钝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