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孙希平,孙骆涯就往徐思雨所在的院子走去。
事实上,自从那次徐思雨说要吃他的血肉开始,孙骆涯就不想跟这个女人有所交集了。而且那次在扬州城里,他还暗自告诫自己,就说那次是最后一次帮这个女人。
可谁又能想到,他和曲红莲等人出了城门,在官道上又遇见了这个女人。更要命的,就是她进了自己老爹的车厢,还被老爹用金疮药止了血。不过出乎意料的,这个女人不再对他恶言相向了,倒像是个婢女一样伺候着他爹。
孙骆涯不愿多想,他故意彳亍着步伐走向徐思雨所在的院子。两尺半和鸦九分别在他腰间的左右两边晃荡,身上突然多了两样物件,倒让他走起路来有些别扭。他故意放缓脚步,何尝不是想着让自己习惯腰间悬佩刀剑这种怪异的感觉。
不多时,他踩着白霜留下一串清晰的足印,来到了徐思雨所在的院子。她的院子算是客院的一种,院子里有石桌石凳,算是就地取材的原因,假峰石山也有不少,还是挺壮观的那种。
院子里除了这些,还有一小片花圃,只不过正值冬季,昨晚又下了一场大雪,所以它们都披上了一件银装。
院内没有见到婢女仆从,想来应该是被院主人给遣散了。孙骆涯这般想着,脸色如常地进了院子。
他才行走到石桌旁,房门就由内而外的打开了,接着,就有一袭红衣映入眼帘。
孙骆涯抬眼看去,见到一位身穿鲜红色长裙的女子,款款立于屋内。该女子面施粉黛、红唇娇艳、柳眉高斜、青丝垂肩,正对着他婉转地施了个万福。
她笑靥如花。
孙骆涯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略作停顿之后,走上前去。
“听孙希平说,你找我?”
此女子不是徐思雨还能是谁?
她含笑点头,语气柔和道:“孙公子,请进来说吧。”
说罢,她率先走了进去,孙骆涯跟着走了进去,不过没有把门关上。
不再穿皮革劲装,而是还了一身鲜红长裙的徐思雨,在略作打扮之后,气质上与那位江湖女侠倒真有点不一样了。
等到孙骆涯进了屋子,他就见到那位先前还一袭鲜红长裙的女子,这会儿居然已经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衫,只剩下一具光溜溜的果体,衣不遮体。
就在孙骆涯愣神片刻,这位在大冬天赤身裸体的女子,竟对他投怀送抱来了。
她紧紧抱着身前的男子,将脸靠在他那坚实的胸膛上,柔声说道:“如若公子愿意,便是让思雨做牛做马都是可以的。”
孙骆涯双手轻按刀柄和剑柄上,随着身前女子那对椒乳不断在自己身上摩擦,他的嘴角也是微微勾勒出一抹弧度。
“呵呵。”
片刻后,屋内就只剩下那位赤裸着身子的娇艳女子。
她瘫倒在地上,掩面痛哭。
孙骆涯在离开徐思雨的院子后,并没有去找孙希平,而是直接离开了府邸,前往望星崖。
路上,他遇到了送饭回来,双手提着食盒的肖汉,便与肖汉知会了一声,叫他待会儿去府邸里的酒窖中,多抱几坛酒上来。
之后,便与肖汉别过,独自上山。
到了望星崖,孙骆涯直接朝摘星阁走去,他从二楼挑选了几本刀谱,一并带上了三楼。上了三楼,就见到身穿灰色貂裘大氅的万老爷子喝着小酒,提笔在纸张上书写什么。
万事通听见动静,就朝楼梯口瞥了一眼,手里提着酒壶,嘴里咬着壶嘴,小酌一口,道:“今儿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孙骆涯笑了笑道:“这里清静些。”
说完,他就在席居上找了个位置坐下,闭目开始习练呼吸法门,育养阴阳二气。
万事通“吭哧”一笑,差点没被酒呛到,不过他也浑不在意,时而喝着小酒提笔在纸张上写着什么,时而砸吧着嘴回味嘴里的酒香又不时地瞥眼瞧了瞧那位在角落里闭目吐纳的年轻人。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肖汉送酒来的时候,孙骆涯就已经习练了三四遍呼吸法门。从肖汉手里接过一坛子扬州土烧,揭开泥封,二话不说就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丝毫不顾土烧酒的烈性。
喝过了酒,孙骆涯伸手用衣袖擦掉了嘴角的酒渍,将酒坛搁在了草席上。然后拿起先前他从二楼找来的刀谱,静下心翻看起来。
如今摘星阁上的剑谱连同大部分心法已经全部被他托人送到了荆州,自然是连半本剑谱残籍都没有了。
况且,那些最上乘的剑谱秘籍他都一一记在了脑中,还有一大半都被他化作了剑意,用来淬炼自己的剑气。
所以即使摘星阁中有无剑谱,对他来说意义都不是很大。
如今刀剑在鞘,而且品相都皆为不俗,孙骆涯就想着自己总不能糟蹋了这两样宝贝。他觉着自己多学会一些本事也不是坏处。毕竟技多不压身。
他花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将挑选出来的刀谱全部记在了脑子里。尔后肖汉就与孙雅儿一同提着食盒送饭来了。
用午膳之前,孙骆涯还特地习练了一遍呼吸法门。
用过了午膳,肖汉与孙雅儿就提着食盒走下了望星崖。
孙骆涯则在坐着休憩了片刻,然后习练了一遍呼吸法门,这才提着酒来到三楼的阳台上,开始练习半步崩拳。
练拳约莫有了一个时辰,他坐下来休憩片刻,继续习练一遍呼吸法门。然后提着酒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接着开始将腰间的妖刀两尺半取了下来。他没有拔刀出鞘,因为到现在他还是有点畏惧两尺半吸血这件事。
他连刀带鞘的分别习练了一遍先前刀谱上记载的刀法,感觉差不多了后,又停下来习练了呼吸法门近半个时辰,这才起身,继续练刀。
一个时辰后,坐下来修习,练习呼吸法门,之后再练拳一个时辰,如此反复。
这一天,孙骆涯就在摘星阁里渡过的,午膳和晚膳都是孙雅儿陪同肖汉一起送来的。
而至于期间的酒水,肖汉就一个人来回跑了五六次不止。每一次都是抱着两大坛子酒水上来,没过几个时辰就又喝完了。
不过肖汉对此却是乐此不彼,来来回回那么多趟,一点怨言都没有。
几乎在孙骆涯每次练完拳,或是练完刀坐下来休息时,他都会抱着酒上来问一句,“喝酒吗?”
然而,就在孙骆涯这一天过得都很充实时,当天夜里,角鹰山上就发生了一件惨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