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几番,沈涟跑到了赫连懿的边上,“这太不寻常了,之前还天天出门,现在三殿下就只闭门不出,这肯定有鬼!”
赫连懿看她,“怎么,你还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奇心谁没有呢?不过赫连懿大概可以猜测得出这赫连澈到底是什么心思。
大抵就是害怕了,畏首畏尾了,又或者是在想对策。
只不过是将他当做是假想敌了,愚蠢。
“这也是担心殿下嘛,殿下露了这么一手之后,这三殿下也有些怀疑,若是真的暴露了,可不就是大事不好了?”沈涟双眼转动,为自己找出来的借口暗暗点赞。
她绝对不是想溜出去玩!
赫连懿将人揽入怀中,稍作休息,“他不会做什么,不必担心。”
此时赫连懿完全拿捏住了赫连澈,更何况那边也有他的眼线,根本不需要担心。
“殿下可曾想过,若是三殿下真的忌惮殿下了,且又想调查,多少都会是查得到点什么吧?”沈涟分析。
赫连澈再怎么也算不上是愚蠢,就只是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之前是被黄语的美色迷惑双眼,前两天是被那天大的好事给冲昏了脑子,现在倒是冷静下来了。
如果追究下来,赫连澈再蠢也会发现异常,这么一来的话,其实对他们还真就是有些不利。
赫连懿也并非没有想到,却是不想去理会。
“涟儿,这些事情你不必担心,若是想出去,现在就可以出去。”
沈涟脸色一僵,眼神飘忽,“其实我也不是这么想出去,就是看殿下,若是殿下想放松一下,我必定鞍前马后伺候!”
这一番话下来,沈涟似乎是又找到了在驸马府时候的状态,还别说,现在沈涟是真的想回去了。
苏城虽好,可终究只是一个短暂旅居之地罢了,不可能给她任何的安全感。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回去。”赫连懿把玩沈涟的手指,神态慵懒,再也不看什么文书了。
若是可以,他还真就不想去忙碌这些,就只想与沈涟好好在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
世间之事,纷纷扰扰,每个人都是红尘过客。
提审教主的那天很快就到了,神教作为盘踞苏城多年的邪教,百姓对此深恶痛绝。
一开门,就有不少人在讨论咒骂,等到身穿囚衣的教主出来,更是有不少扔东西的,恨意不是一般的大。
此时的教主不施粉黛,墨发披散,倒是显得清雅。
她淡淡扫视一眼人群,面无表情,似乎被提审的不是自己。
醒目一拍,知府大人开口:“罪犯邪教教主林芝,你可知罪?”
教主懒懒看他一眼,“你还知道我名字,有出息了,以前不是还对我毕恭毕敬的?怎么都给忘记了?”
知府大人脸色一黑,其实他还真有过这么一段。神教刚来时候,正是苏城天灾人祸爆发之时,可谓是民不聊生,可后来,神教教主凭借一己之力与天抗衡,解决了危机,拯救了苏城,是以被知府奉为座上宾。
哪里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举动,却是害得自己被关押多年。
“莫要在此胡言乱语,罪犯林芝,创建邪教,迷惑百姓,鱼肉百姓,甚至谋害朝廷命官,草菅人命!这一桩桩的罪名,你可认?”
教主打了个哈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了罢?不是要画押?给我看看。”
这……
知府有些懵,他还以为会是多难审,林芝这么配合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怎么这就开始了,本宫错过了,可惜啊。”赫连澈迟来了。
围观的百姓个个都给他让道。
“三殿下可算是来了。”知府看了看后边,却不见赫连懿,到底是有些失望。
赫连澈捕捉到了,“华钦帝姬身子不适,今日不便出门。”
这一说,知府才道:“也罢,三殿下来了便好。”
接着知府开始念那早就写好了的文书,定了教主林芝的罪名,又夸赞了赫连澈。
众百姓都朝赫连澈投以敬佩的目光,赫连澈极为受用。
只有教主嗤笑,“还真就是敢认啊,明明就是什么本事都没有。”
赫连澈微笑,“知府大人,污蔑皇族是个什么罪名?”
“这……轻则杖毙,重则株连九族。”
赫连澈抬抬眼皮,“没新意,先掌嘴好了,免得乱说话。”
一旁的官兵上前,抓住教主的肩膀。
教主完全不惧,直视着赫连澈,甚至还是笑着。
忽然,赫连澈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他竟是觉得这教主美极了,想要让人住手。
可另一方面,又有一个念头告诉他不能放开,就应当教训教训这女人。
教主似是看得出他的挣扎,嘲讽道:“当今皇族,也不过只有一人值得我追随,赫连澈你还是算了。”
这一下,赫连澈倒也没有继续犹豫了,“掌嘴!”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教主那白皙的脸上出现了红痕。
可她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漠然注视着眼前的赫连澈。
外边人群之中,有一人披着幂篱,冷冷看着这一幕。
客栈之中,沈涟与赫连懿正在收拾行李。
他们准备搬出客栈,赫连懿的院子已经清理好了,也不好继续打扰下去,且每天都会有不少的人前来送礼,赫连懿早就不满了。
“殿下,咱们真的要回那有过很多死人的院子吗?”沈涟想起那一天的场景就有点头皮发麻。
教主为了找到他们,不惜牺牲众多的教徒,所有死去的都还留在那院子里边,一直到这两天才开始清理。
早就有腐臭味了罢?沈涟心想,这还能住人的吗?
虽说也不是嫌弃,可比较是会有些忌讳。
“你害怕?”赫连懿见她如此,倒也没多问,“城南还有一个院子,可搬去那。”
沈涟惊奇,“殿下怎么还有院子,这苏城到底是哪里没有殿下的产业的?”
这还真就只是一个常年在宫中,一直到出嫁才出宫的帝姬么?
不管别人怎么想,不过沈涟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