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曾经和我说过,坚持梦想,总有一天会出头的,我信了,我坚持了,呜呜呜,呜呜呜。”
“哥,我对不起你,我赖昂内尔.亚伯拉罕是个废物,我坚持不下去了。”
“我,要走了。”
“呜呜呜,哥,我好不舍得这里,我不舍得你,呜呜,哥,我不想离开。”
“呜呜,哥,我不想离开。”
“可是……呜呜呜。”
抱着他,吕东辰心里不是滋味。
赖昂内尔.亚伯拉罕,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为了梦想,不远千里来到这里。
几年如一日坚持,今天,他……。
“赖昂内尔.亚伯拉罕,会过去的。”
“赖昂内尔.亚伯拉罕,哥……。”
张开嘴。
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安慰吧,说不出来。
劝阻他,做不出来。
这个娱乐圈如何,自己很清楚。
他们,都曾经彷徨过。
也许,我们生来,就彷徨吧。“哥,对不起。”
“对不起,哥,我……。”
喝醉了。
他捉着吕东辰的手不肯放开,嘴里念叨着对不起。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
他要走了,要回家了。
他,还有家人,当年为了梦想,离家出走,和家人闹得不可开交。
走过了,彷徨过,他累了。
坚持不下去,也许,梦想,遥不可及。
走吧。
回去吧。
“对不起。”
“对不起。”
“没事,赖昂内尔.亚伯拉罕,没事的,哥不会……。”
他,睡着了。
吕东辰抬着他,要出去。
“啪啪,你好。”
“你好,请问赖昂内尔.亚伯拉罕在这里吗?”
“有什么事?”
服务员催促道:“赖昂内尔.亚伯拉罕先生预定一首歌,现在到他了,他……。”
“他要唱歌?”
“是的,在一个小时前,他找我们说要上台,我们……要不,我让我们的人继续上去……。”
“我去吧。”
吕东辰把赖昂内尔.亚伯拉罕放在沙发,跟着服务员出去,服务员张开嘴,好几次要说话。
谁上去不都是一样,他带着吕东辰到舞台。
“前面是舞台,先生,你……。”
“我自己来,谢谢。”
“不用客气。”
服务员被吕东辰最后的气势压倒,看着他的背影,像极了那些大明星。
“他,好像……。”
舞台下。
一群喝酒的人,在等待上台演唱的人,看到是一个男人。
不帅,可是很有气质。
“哦,来了新人。”
“不知道唱的如何?”
“新人,要好好看看。”
他们其中有熟客,经常来这里听歌,没见过吕东辰。
“啪啪。”
拍打麦克风,尝试音质。
下台,找了一把吉他,凑近麦克风。
“我朋友点了一首歌,他喝醉了,我上台帮他演唱,同时这首歌,也送给我的这位朋友。”
闭上眼睛。
深呼吸一口气。
舞台,久违的舞台。
灯光,有点耀眼。
那是怎样的眼神,他们在等待,等待我唱歌。
前奏起。
吉他声响亮。
“每天走在疯狂逐梦的大街上
我们精神褴褛却又毫无倦意
徘徊着寻找着那虚空的欢愉
奔波着抗争着那无常的命运。”
浑厚的声音,动人的旋律。
歌声中,唱出了迷茫。我们在徘徊,在抗争,在奔波着。
每天,都是生活,生活。
活得不像是自己。
那一刻,自己不是人,而是一条狗。
“朋友啊这生活会把你的心伤烂
可它从来就不会有一丝怜悯
再也别像个傻瓜一样的哭了
因为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彷徨。”
梦想最大的敌人,是生活。
生活,会把我们的心伤烂。
腐蚀我们,萎靡我们。
在生活面前,我们哭了。
像一个傻瓜一样,痛哭流泪。
嘴里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简单的歌词,给在座的人们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他们也被生活摧残。
他们,也忘记了当初的梦想。
痛了,找个地方,独自舔伤口。
也许,我们都一样,生来彷徨。
“传真机到炼钢厂一万光年
那只是我们失梦之路的起点
妈妈你善良的孩子还没放弃
他想在今夜的街上爱到死去。”
我们到梦想的距离,遥不可及。
梦想,丢失。
我们放弃了,回归生活。
甚至是,在生活中,寂静无声死去。
迷茫的我们,该何去何从。
我的朋友,你心伤烂了。
你爱这个地方爱到死去,却……。
“朋友啊这世界会将你的梦破败
而它从来就不会有一丝同情
再也别像个疯子一样的拼了
因为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彷徨。”
一声呐喊。
是对生活的顽强抵抗。
我,不曾屈服。
我是一个疯子,我拼搏。
最后,落得一败涂地。
带着一身伤痕,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彷徨了。
走在这条冷漠孤单的街道,冷风,刺骨。
他的声音,回荡众人耳边。
他们目瞪口呆看着舞台上的男人,他,在疯狂发泄自己的心情。
多少年的郁闷,心酸,痛苦,难受。
全在此刻,爆发了。
“路上散落着花朵般受伤的英雄
如同我们一起挣扎着的那些片段
明天我们是否活着却依然不在
明天我们是否存在却迷惘依然。”
爆炸之后,回归平静。
宛若呢喃的声音,安静温柔。
那是,暴风雨爆发前的宁静。
积攒,酝酿。 他们,跟着吕东辰的节奏走。
他们,摇摆他们的双手。
他们,抹去了眼角那一抹迷茫的泪水。
喝一杯酒,苦
涩,涌上心头。
眼眶,发红。
受伤的我们,只能在这里寻找安慰。
喧嚣的音乐声,也许暂时安抚我的伤口。
可是,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愈合的。
“朋友啊这生活会把你的骨折断
而它从来就只是在袖手旁观
不如像一块石头一样的滚吧
因为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彷徨。”
这是吕东辰的真实呐喊。
他的生活,便是这般。
生来彷徨。
失败了,满身伤痕。
我无处可去。
生活的压力,不断压在我身上。
好几次,坚持不住。
也曾问过自己,离开这里吧。
像一块石头滚吧。
抬头看天花板,灯光闪烁。
伸手遮挡,却发现,自己,无法遮挡。
那是……我不曾彷徨的希望。
“朋友啊这世界会将你的爱破灭
而它从来就不会给一次拯救
不如让我们一起放任自流吧
反正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彷徨。”
生来彷徨!
“反正像我们这样的人。”
“生来彷徨!”
呐喊,跪地。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还是我吗?
舞台上,我唱出了我的心声。
舞台下,他们呢。
看着自己,他们的心,已经动了。
停止挥舞的双手,举起酒杯,一杯干。
站起来。
鞠躬。
“谢谢。”
一声谢谢,道尽所有。
好几年,不曾这样冲动过。
以前,他想要舞台,也曾,惧怕舞台。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兄弟,别走,再来一首歌。”
“兄弟,再来一首。”
吕东辰驻足,回头。
微笑,点头。
嘴角蠕动,那是在说谢谢。
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可爱的人们。
转身离去,舞台上,似乎回荡着吕东辰嘶哑呐喊的声音。
“生来彷徨!”
“生来彷徨!” “你朋友还好吧?”
“喝醉了,不省人事。”
“吐了吗?”
“没有。”
“那就好。”
利奥波德.安德鲁这才放开门,给吕东辰进来。
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眉头紧皱。
“你喝酒了?”
“没有,是他身上的酒气。”
利奥波德.安德鲁不信,凑过来,像小狗一样嗅。
衣服,衣领,头发,没有香味,也没有口红的痕迹。
没有喝酒,没有招惹女人,很好。
“可以了吗?”
“你慌张了?”
叉腰,凝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吕佳琪听到声音,跑出来迎接爸爸。
咦,奥格斯格.塞缪尔这个姿势好帅气哦,我也要学。
叉腰,盯着爸爸看。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四个字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