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沈落夕笑了。
"我可以问吗?"
"当然,我想在外面租套房子。"沈落夕回来之前,已经做了打算,他不能和沈小晨住在一个屋檐下,他没有那么好的定力,也知道自己会难忍心痛,所以还是远远地躲开吧,眼不见为净。
"为了小晨吗?"沈之醉问。
"是的,爸爸很了解,我不能和蓝溪经常见面。"沈落夕没有什么隐瞒沈之醉的。
"看开点吧。"沈之醉说,沈落夕还是没有忘掉过往的种种,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其实他们是一样的,都太长情。
"我会的,但是需要时间,只要小晨和蓝溪好好的,我无所谓。"沈落夕又对沈之醉笑了。沈之醉的心里越发的沉重了,还是只能隐瞒下去,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夏明辉把蓝溪送到了公司,蓝溪要下车,夏明辉拉住了她说:"下班我来接你。"按他的心意,是不想让蓝溪奔波劳碌的。
"不用。"蓝溪说,虽然辛苦了点,但是她很踏实。
"我说来就会来的,你在里面等我,我不到不要跑出来,太冷了。"夏明辉整了整蓝溪的衣服,感叹的说:"媳妇你太漂亮了,咱非要上班吗?我养你不好吗?"
蓝溪笑了:"你最近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我是实话实说。"夏明辉也笑了,每次送蓝溪上班,他都依依不舍的,自己也觉得自己越发的犯贱了。蓝溪在夏明辉的脸上亲了一下,下车走了,夏明辉一直等到蓝溪走进了楼里,才离开。
沈落夕果真在外面租了房子,他马不停蹄的回家收拾东西了,苏杭诧异了问:"你要去哪?"
"我去外面住。"沈落夕笑着说。
"家里住的不是好好的吗?"苏杭说着忽然明白了,沈落夕是要避开沈小晨,这也是她最担心的,如此也好,她很害怕哪天沈小晨喝醉了,抖露出蓝溪的事,"我帮你收拾。"
"谢谢,妈妈。"沈落夕以为苏杭会不同意。
沈小晨睡醒了,出来看到沈落夕拿着行李要走,沈小晨平淡的说:"不是学成归来吗?这么匆忙就要走了?"
沈落夕笑了笑说:"我出去住。"
沈小晨只是惊异了一下,近而冷笑了说:"还有什么用?不过是画蛇添足。"沈落夕做什么都是徒劳了。
"那是我的事情。"沈落夕没有生沈小晨的气,事到如今,沈小晨已经和他划清了界线,他就更要住到外面了。"你好好休息吧,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你好像还是以前的沈落夕,可是我很清楚,不是了,再也不是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沈小晨说着有些失常了,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恨沈落夕。
苏杭赶紧说:"小晨还回房间休息吧。"
"妈妈太紧张了,我说过会信守诺言的。"沈小晨可能是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言行举止都不是很正常。
沈落夕没有和沈小晨计较,"我先走,以后可以聊的时间有很多。"沈落夕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苏杭关了门,脸沉下来说:"你差点就说漏嘴了。"沈小晨太让她失望了,"以后做事能不能靠谱点?"
"能。"沈小晨笑了,"妈妈真的太紧张了,蓝溪不是洪水猛兽,不会吞没我们家的,最多也就是红颜祸水,让我和大哥失和了,所以和妈妈一点关系都没有,您就别瞎操心了。"他是真的酒没有醒过来。
沈落夕安顿好自己,正式在医院上班了,他上的是行政班,不用给病人看病,每天沈之醉都会带他巡视医院的各个角落,甚是仔细了。沈之醉有时候看着认真的沈落夕,会陷入沉默,他不清楚还可以隐瞒多久。
那天下班,沈之醉说:"回家吃晚饭吧。"沈落夕搬出来住以后,还没有回过家。
"好。"沈落夕笑了。
沈小晨也在家里,沈落夕淡然的回自己房间了,沈小晨冷笑了,踱到沈落夕的房间门口,依靠在门上说:"您真是贵人事多,舍得回来了?"
沈落夕是有些惊讶沈小晨的吊儿郎当的,他仔细看了沈小晨说:"你变化很大。"多余的他没有说下去了,虽然话在嘴边,沈落夕还是不肯询问蓝溪的境况。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小晨又冷笑了,蒙在鼓里的沈落夕,就像个傻瓜,他没有愚弄沈落夕的意思,愚弄他的是苏杭,"我要出去了,约会太多,分身乏术。"
沈落夕皱了眉头说:"这好像不是你应该说的。"他已经了解到沈小晨的境况,完全是纨绔子弟的作风,"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沈落夕说的还是很谨慎的,深怕会牵涉到蓝溪。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我自己都忘了,你也忘了吧。"沈小晨走了,他不会告诉沈落夕实话的。
沈落夕陷入了沉思,他不清楚沈小晨是如何变成现在的模样,而蓝溪是要如何忍受现在的沈小晨。沈落夕突然走了,苏杭撵过来问:"不吃晚饭了吗?"
"小晨究竟是怎么回事?"沈落夕问。
苏杭的眼神闪烁了,只得说:"他太小,还没正行,你不用多心。"苏杭的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沈落夕问,坦白的说,他已经不相信苏杭了,所以不会和苏杭验证真伪。沈落夕感觉到事情的蹊跷了,沈之醉和苏杭好像有事隐瞒他,所以他要自己弄清楚,既然他们下了决心隐瞒,就不会轻易告诉他的。"我还有事先走了。"沈落夕跑走了。
沈落夕开车追上了沈小晨的车,沈小晨把车停到了路边,一个女孩上了车,沈落夕的心沉了下来。他没有再继续追沈小晨了,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沈小晨和蓝溪根本没有在一起,那么蓝溪在哪里?
沈之醉在书房里沉思,苏杭过来说:"说走两个还都走了。"
沈之醉说:"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落夕好像起疑了。"
"好好的为什么会起疑?"苏杭紧张了。
"是小晨太反常了。"沈之醉今天晚上才想到了这点,沈小晨翻天覆地的变化,沈落夕一定会起疑的,那么蓝溪的事情就不会是秘密了。沈之醉笑了说:"躲是躲不过去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我不管什么福祸,总之我不会让她和落夕在一起的,她现在被人家包养了。"苏杭更容不得蓝溪了。
"那不是问题的重点,你还在执迷不悟吗?落夕是不会在意的。"沈之醉叹息了,他在暴风雨前的宁静里,忽然心安了,就让他的儿子去折腾吧,如果不让他折腾,只怕是终生遗憾,和他一样,所以沈之醉豁然开朗的笑了。
苏杭皱了眉头说:"你还笑的出来?"
"你也笑吧,你若看不开,我们就不会平静的。"沈之醉左右不了苏杭的想法,也不试图去改变她了。
"你是在埋怨我?"苏杭说,沈之醉哪有资格埋怨她,她完全是为了他们的儿子。
"我哪敢。"沈之醉起身走了,今天和苏杭说的很多了,继续讨论下去,根据以往的经验,会是无休止的指责和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