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蓝溪也笑了,"你来的是有点早了,回去吧。"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每次都希望我快点离开。"沈小晨又笑了,"我以为你会变,还是如此。"如果蓝溪是欢天喜地的和他说话,他也就作罢了,大年初一他看到了自己和蓝溪的不尽人意,都是无可奈何的。
蓝溪感觉到了沈小晨的失落:"今天过年,我们都高兴一点吧。"她的本意没有想在过年的时候伤感。
"好,你说高兴就高兴。"沈小晨只得笑的灿烂了。
夏明辉也起床了,寻到了外面,他不觉笑了说:"你是来拜年的吗?"沈小晨也够执着了,他以前以为沈小晨不足为虑,蓝溪对他并未动心过,今天看来也是个隐患了。
沈小晨说:"当然,不过我是来见蓝溪的,我该回去了,狂欢了一夜,很累了。"他如同花花公子一般笑了,他只有在是花花公子的时候才不会心痛,沈小晨转过了身,很想再回头却没有。
蓝溪还在看着沈小晨的背影,夏明辉若有所思的说:"前有狼后有虎啊。"蓝溪没有说话,夏明辉说:"你心情好像不好了。"
蓝溪收回目光说:"看到沈小晨,心情忽然不好了,他变成现在这样,好像是我的罪过。"
"傻瓜,和你没关系,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夏明辉拉住了蓝溪的手,"回去吧,你手很冷。"蓝溪和夏明辉回屋了。
沈小晨回到了家里,冷冷清清的,沈小晨笑了问:"大过年的家里没有人吗?"
苏杭和沈之醉闻声出来了,苏杭闻到了沈小晨身上的酒味,不觉皱了眉头说:"你喝了多少?大过年的也不回家。"
"我不是回来了吗?"沈小晨不以为然,"我的红包呢?"每年过年,苏杭和沈之醉都会给他红包的。
苏杭的脸上冷了问:"你回来就是为了要红包吗?"
沈小晨笑了:"妈妈还是不要这样想了,这样想会生气的。"他不是有意气苏杭,只是苏杭自己爱找不痛快,什么事情总往坏处想。
沈之醉赶紧圆场说:"回房间休息吧。"大年初一,不能让他们两个吵起来,而且沈小晨现在对苏杭也口不择言了。
沈小晨说:"还是爸爸识趣。"他踉跄着回房间了,就算是对他再不满意,还能把他怎么样?
苏杭憋了一肚子的火说:"都是你对他放任自流,他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沈之醉横加阻拦的话,沈小晨不会堕落到现在的地步。
"我不想和你吵。"沈之醉去书房里了,书房成了他避难所,沈之醉叹息了,他拿着手机忽然看到了琬瑜妈妈的电话,沈之醉对这个电话烂熟于胸的,却从来都没有打过,今天沈之醉不顾虑了,他拨了过去,听到一个女人柔和的声音,沈之醉说:"新年好。"
琬瑜的妈妈只是笑了说:"新年好。"
沈之醉犹豫了问:"还好吗?"
"甚好,谢谢。"琬瑜的妈妈礼貌性的说:"没事就挂了。"
沈之醉挂了电话,烦躁的心情忽然平静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琬瑜的妈妈了,不是机会难得,而是刻意回避,他现在很想再见见她了。
过完年以后,沈之醉回医院照常上班了,那天他在医院里巡视,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影,沈之醉平静了自己,走上前来说:"文清。"琬瑜的妈妈回头了,她看到了沈之醉,沈之醉笑了,文清还如多年前一样柔和与淡泊,只是有些清瘦,却越发的超凡脱俗了。
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里,沈之醉说:"有十年了吧?"
文清笑了:"我不记得了,好像很久了,你还好吗?"十年前不经意的相遇,沈之醉就开始回避文清了,其实苏杭是经常和文清见面的,沈之醉却从来不问及关于她的事情。
"挺好的。"沈之醉喝了口咖啡,"苏杭一直都很喜欢琬瑜。"
"我知道。"文清淡淡的说,苏杭开诚布公的和她谈过几次了,"孩子的事情,我不想干涉,看他们的缘分吧。"她对这门婚事是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两情相悦固然好,她还是钟意沈落夕的,"落夕很好,可是他和琬瑜的联络并不多。"
"孩子的事情,我不方便多问,你说的很对,看他们的缘分吧。"沈之醉又看了看文清,"你是生病了吗?"
"小毛病而已。"文清笑了,如果预料会遇到沈之醉,她会换家医院的,事实上她也清楚沈之醉对她的回避,他们之间最好是不见的。
"以前的老毛病吗?"沈之醉对文清的老毛病一清二楚,文清只得点了点头,"我给你把脉吧。"沈之醉说。
"不用了。"文清说。
"我是医生,你不用避讳。"
文清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只得把手臂给了沈之醉,沈之醉认真的帮文清把脉,又开了药方说:"问题不是很大,也不能忽视,先吃着这个药,一个疗程以后,我再给你诊脉。"
"我们还是离的远一点比较好。"文清走了。沈之醉没有立即走,文清说的是对的,他差点就忘记了,他们之间是有嫌疑的,可是如今的沈之醉越来越身心彼惫了,以至于不想避讳和文清的关系。
文清正走着,沈之醉追了过来了说:"我是医生,没关系的。"
文清笑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
"我都忘记了我以前什么样了。"沈之醉苦笑了,"一个疗程以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只要记住我是医生就可以了,我们是身正。"
"好"文清也淡然处之了。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了,蓝溪有时候笑着笑着,还会想起沈落夕,但是每次夏明辉都能抚慰她感伤的心绪,所以蓝溪尽管有些感伤,心里的苍凉却没有了。她有时候看着夏明辉,会怀疑他真的是神经很大条的人吗?无论她想要做什么,还没有开口,夏明辉已经知道,并且替她办好了,蓝溪在月深日久中,和夏明辉的关系愈发的亲密了。
毕业的那年,江如冰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而她落落寡欢的回家了,夏明辉说:"你是留恋同学?还是留恋上学的时光?"
蓝溪说:"两者都不是。"她是想到以后,又要赋闲在家了,夏明辉肯让她出去工作吗?"只是以后又要无所事事了。"
夏明辉笑了:"你担心的是这个?"他有迟疑过要不要让蓝溪去工作,从他自己来说,他是不想让她那么辛苦的,可是也要蓝溪肯,"你想什么时候工作都可以。"
蓝溪看着夏明辉说:"你好像太大度了,但是我不会感动的痛哭流涕的。"
"我没指望你痛哭流涕,你只要安分守己就行了。"他很清楚,如若阻拦蓝溪工作,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说实话,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不然你又给我闹了。"
"我哪有?"蓝溪不承认,"我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就算是吧。"夏明辉早就发现,蓝溪的脸皮挺厚的。
蓝溪趴在了夏明辉的后背上,沉默了一会说:"谢谢你,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