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醉重重的放下书说:"你还有完没完?我的心情很糟糕,蓝溪为了我们的儿子都自杀了,我们是有责任的。"沈之醉对蓝溪的自杀是有负疚感的。
苏杭不以为然:"我们已经治好了她。"
"她现在连落夕的名字都不想听到。"沈之醉还是发脾气了,苏杭怎么就不能为别人设身处地的想想呢,"还好的是护士发现的早,如果和林豆蔻一样,落夕一辈子都会有心里负担的。"
"你不要告诉落夕这件事。"苏杭忽然紧张了,沈落夕若是得知蓝溪自杀,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回来,那么之前的一切就白忙活了。
沈之醉说:"我当然不会告诉落夕的,我不想再有波澜了,希望小晨可以好好的照顾蓝溪。"沈之醉是不敢告诉沈落夕的,沈落夕必定会回来,和沈小晨之间的战争就又拉开帷幕了,事已至此就委屈蓝溪了。"只能让蓝溪委曲求全了。"
"她有什么好委屈的?我们的儿子哪一个配不上她?"苏杭不乐意沈之醉的话了。
"好了。"沈之醉很累了,不想和苏杭再纠缠下去,就回房间休息了。
蓝溪出院的这天,她很早就起床了,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手碰到那堆苹果没有犹豫扔进了垃圾桶。沈小晨来了说:"我以为我来的早了,没想到你已经收拾好了。"他来这么早就是来帮她收拾的
蓝溪笑了:"离开的心情太迫切了。"
"我知道。"沈小晨过来拉蓝溪的手,蓝溪甩开了他,沈小晨笑了说:"你真的还和以前一样吗?"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蓝溪说。
"我明白。"沈小晨低沉了,"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多多少少都有了变化,只是我还是想在你的身边,哪怕是普通朋友也好,不然我的绝食和大哥的退缩就没有意义了。"代价很沉重,如果是这样的结果,之前发生的种种就毫无意义了。
"你的绝食对我不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小晨我真的不能接受你。"蓝溪想的已经很清楚了,"以前也许你给了我错觉,我以后不会再有错觉了,因为我已经忘记沈落夕了,忘记了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东西,不想再提起,不想再记得,就算是你的姓氏,我真的对沈字过敏了,对沈落夕过敏了。"
"就当我只是小晨好了。"沈小晨还是执着的拿过了蓝溪的东西,"我们走吧,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们宿舍已经没有人住了。"
蓝溪笑了,她也料到了会是这样,江如冰是不敢一个人住在宿舍,那间女生宿舍,敢住的恐怕只有她一个人了。"以后我就是单间的待遇了,晚上还可以和豆蔻聊天。"
沈小晨笑了:"不要这么说,别人会把你当神经病的,你从这出院就直接转到精神病院了,如果你去了精神病院,我不会去看你的,我很怕疯子。"蓝溪开心的笑了。
蓝溪终于回到了阔别多日的宿舍,只是不复当日的五彩斑斓,宿舍里只有她的东西,其他的床铺都是空空的。林豆蔻的东西一定是被林父拿走了。江如冰得到蓝溪回来的消息,跌跌撞撞的回宿舍了,看到蓝溪没有说话却眼睛湿润了,大家已经得知了蓝溪的割腕自杀,江如冰拿起蓝溪的手腕说:"你和豆蔻是怎么回事?都这么轻贱自己吗?"
蓝溪笑了:"我们是轻贱过,但是我比豆蔻幸运。"
"我搬回来住。"江如冰转身要走。
蓝溪拉住了她说:"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
江如冰也笑了:"我本来是无神论者的,可是豆蔻太爱开玩笑了,我一个人觉得慎得慌就搬走了,现在你回来了,豆蔻就是晚上找人玩,也会找你的,所以我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蓝溪放开了江如冰的手,江如冰飞快的跑走了。
蓝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枕头下放着的是沈落夕画的日落西山,蓝溪面无表情的像扔杂物,放到了一边,然后躺到床上睡了,她很迫切的想在自己的床上睡一觉。沈落夕离开以后,她厌烦那间病房了,所以一直都没有睡好。
下午蓝溪正睡着,江如冰唤醒了她说:"我们该去上课了。"蓝溪坐起来,摇了摇头,"要不你继续睡。"江如冰又说,蓝溪看着是有些疲惫的。
"我还是去上课吧。"蓝溪说,在医院住了那么久,她已经缺了很多课。
蓝溪和江如冰走在校园里,回学校的心情很迫切,就像着急回到家里,回来了,蓝溪的精神却恹恹的了,江如冰又看了看蓝溪说:"你的闲愁万种更上一层楼了。"
蓝溪笑了:"哪有。"
沈小晨还是在必经的路上等她,蓝溪来了,沈小晨高兴的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上课,你虽然好了,还很虚弱。"
"我哪有那么侨情。"蓝溪笑着说,路上遇到很多同学和她打招呼,蓝溪感觉自己好像慢慢复活了。
到了教室,沈小晨坐在了蓝溪的身边,胡斐娜也看到蓝溪来了,她幸灾乐祸的心理又不可仰止了,拿着书坐到了蓝溪的前面,蓝溪只是平淡的看了一眼胡斐娜。如果说对胡斐娜没有恨是撒谎,只是蓝溪不会轻易的把自己的恨付诸行动。胡斐娜见蓝溪没有吭声,还以为她是气弱了,她一直没有忘记蓝溪和林豆蔻给她的侮辱。"恭喜你出院了。"胡斐娜似笑非笑的说。
"谢谢。"蓝溪还是没有想和胡斐娜发生冲突,她没有心思了。
"我以为你还要多住几天,都说了要心怀善念,就像你一不小心遭报应了,我听说你流了很多血。"胡斐娜越说越得意,完全没有在意蓝溪的心情。
沈小晨说:"你闭嘴吧。"
江如冰说:"蓝溪才回来,你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胡斐娜冷笑了:"你们就会护着她。"胡斐娜拿起书抬脚走人了。
"不要放心上,她就是嘴不饶人。"江如冰说。
蓝溪笑了:"我不会放心上的。"胡斐娜的刺激对蓝溪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下课以后胡斐娜兴匆匆的走了,在学校找到张思羽,张思羽问:"碰到什么高兴事了?"
"蓝溪回来了,我羞辱了她,她竟然没有还口。"胡斐娜觉得已经把蓝溪给她的羞辱,还给她了,张思羽的脸色暗淡了,胡斐娜说:"你不用老鼠怕猫似的,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想窜。"
"我不是怕蓝溪,是有愧于她。"张思羽的心情完全阴沉了,那次鼓足勇气去负荆请罪,却碰到了沈落夕,他就急忙回来了。
"你有什么是愧于她的?"胡斐娜很生气了,杏眼圆睁扭头走人,张思羽并没有追上去,和蓝溪还是要见面的。
晚上张思羽在女生宿舍楼下徘徊,他在做见到蓝溪的心理准备,蓝溪平静的下来了,张思羽说:"听说你回来了,你怎么样?"
"还没死。"蓝溪不肯看张思羽一眼。
"你在恨我?"张思羽犹豫一下问。
"那是豆蔻的事情,我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如果没事我上去了。"蓝溪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