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的地狱。"蓝溪还是回头了,"永远都不是,只有你才是。"
沈落夕往前走了几步,却没有敢靠近蓝溪,"我知道我是,而且我在十八层地狱的最后一层,永世不能翻身,可是你不能。"
"沈落夕不要自作多情了,没有你我过的很好。"蓝溪还是绝情了。
"那就好。"沈落夕失落的转身走了,蓝溪看着沈落夕的背影于心不忍,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回头,和夏明辉在一起之后,她就没有想过回头了,沈落夕却突然出现了,扰乱她的生活。沈落夕回过头来,看到蓝溪泪水涟涟,"你哭我会难过,所以我不会再来,我只会让你难过。"
沈落夕走了很远,蓝溪忽然蹲到了地上,好像那年她去河边的车站追他,蓝溪站了起来,却发现沈落夕就在眼前,"你不是走了吗?"
"我是走了,却忽然想起要回头,那两次我都是没有回头,如果我肯回头,你就不会这样了。"
蓝溪忽然笑了说:"傻瓜。"
"我是傻瓜,所以错过了两次,原谅我好吗?"
蓝溪擦掉眼泪说:"我很想原谅你,可是已经没有意义了,过去的已经没有了,我必须留在夏明辉的身边,我不能背信弃义。"
"仅仅是不想背信弃义吗?"沈落夕问。
"我不知道,总之我不会离开他的。"蓝溪很肯定的说,"没有他,我会更堕落。"
"我懂。"
"所以就此结束吧。"
"不会结束的,如果仅仅是因为背信弃义,是不会结束的。"沈落夕很肯定的说,"夏明辉固然可怕,可是我不以为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蓝溪不要放弃自己。"
"我早就放弃了,在宋来俊纠缠不休的时候,我已经放弃了。"
"都是我的错,所以由我来解决吧。"沈落夕对蓝溪笑了,又擦掉她的泪痕说:"不要哭了,你笑起来很好看。"
"我已经就此任命,也不想再折腾,也许是害怕了波折动荡,所以安于现在的生活了,我和他过的还好,他会迁就我。"蓝溪说着又笑了,"所以你没有必要费神了。"
"那是我的事情。"沈落夕说,"我和夏明辉之间终究是需要了结的,不管他是否要我粉身碎骨。"
"你执意如此?"
"从来没有这么坚决,我不会阵亡的。"沈落夕温和的笑了,快步离开了这里。
沈落夕在酒吧找到了夏明辉,夏明辉在沈落夕款步进来时,他就很明白,是怕什么来什么了。夏明辉随意的问:"你喝点什么?"他看了看沈落夕的手,他只是用了六成的功力。
"随便吧。"沈落夕说。
夏明辉不阴不阳的笑了:"对我的警告还是置若罔闻,你又去见她了,你是想粉碎性骨折吗?"
沈落夕淡然的笑了:"不是粉碎性骨折,我是抱了粉身碎骨的决心来找你的。"
"你以为我欺男霸女。"夏明辉开始喝酒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和蓝溪也不是欺男霸女,我很清楚。"沈落夕很公正的说,"换言之没有你,蓝溪也许会堕落的更深。"
"她和我在一起是堕落?"夏明辉看了沈落夕一眼,他倒是没有丝毫的畏惧,不急不躁的说着自己的自以为是,他和沈小晨是截然不同的,夏明辉喝掉了杯子里的酒说:"你也来点吧。"他给沈落夕倒酒了。
"说堕落对你不公平,因为这是你能够给蓝溪最好的了,我知道你对她很好,也许比我还要好,这些天我都看到了。"沈落夕也喝酒了,他不以为夏明辉是蛮不讲理的人。
夏明辉笑了一下:"你是奉承还是讽刺?不过我欣然接受。"
"实话而已。"沈落夕说,"我没有资格评判,因为我不是蓝溪的什么人,截止到目前为止,你是和蓝溪最亲密的人,所以我很羡慕你。"沈落夕给夏明辉倒酒了,"但是据我所知,你以前有很多女人,蓝溪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她对于我来说,是唯一的一个。"
"你此言差矣。"夏明辉倒是少有平静的和沈落夕理论了,应该是秀才遇见兵的场面,夏明辉却把自己也变成了秀才,"她现在也是我的唯一。"
"你结婚了。"
"我正在离婚。"夏明辉笑了,"所以不要劳心劳力了。"
沈落夕有些愕然,只是笑了说:"你真的对她很好。"
"所以你还有什么是不放心的,她和我在一起很开心,还有我不想对你动手了,很多人都认为我是恶霸,其实我很讨厌动手,但是被逼无奈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出手的。如果你逼的我再次动手,就不会是一根手指头了,也许是一条手臂,一条腿,或者你的脖子。"夏明辉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没关系的,我们家有医院。"沈落夕给夏明辉倒酒,"我只是想让蓝溪认真的考虑,因为她和你开始的时候是被逼无奈,她有权利决定和谁在一起,如果你不阻拦的话,当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会选我,也许是你。"
"你是很彬彬有礼,可是我怎么觉得,比宋来俊还无耻。"夏明辉笑了,沈落夕算计的太精明了,他和蓝溪怎么开始的,他是再清楚不过,如果蓝溪有得选择,是断然不肯委身于他的。
"我可以让蓝溪自己选择,你可以吗?"
"你是在陷害我。"夏明辉说,陡然变了脸色:"我不会让蓝溪选择的,从来就没有选择,她是我的女人,而你要对她敬而远之。"
"我无话可说了。"沈落夕说。
夏明辉冷笑了:"你巧舌如簧,话被你说尽了,还无话可说,你可以走了,是不是要粉身碎骨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我还是希望你慎重的考虑。"沈落夕没有甘心。
"我会慎重考虑让你怎么死的。"夏明辉戴上了墨镜,"走吧,你的战书我已经收到了。"夏明辉硬了心肠,他铁了心要和沈落夕搏一次。
"只是你不要为难蓝溪,她并不知悉我来,而且她一直说你对她很好。"沈落夕看着变幻莫测的夏明辉,他绝不是那种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恶霸,都说了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恕不远送。"夏明辉起身了。
沈落夕回了医院,在沈之醉的办公室想着夏明辉的话,无意的翻看着沈之醉的案头。让他吃惊的是,沈之醉为文清诊脉已经很久了,而且脉案就有厚厚的一摞,沈落夕翻看着文清的脉案,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沈之醉却是如此的上心,还特意做了研究。
沈之醉回来了,沈落夕说:"文姨的身体只是微恙,爸爸怎么这么上心?"
"救死扶伤,即使是微恙也不能大意,医者仁心,对待病人要一视同仁。"沈之醉面不改色的说,然后整理好文清的病历,他刚才去配丸药了。
"爸爸拿的是什么?"沈落夕问。
"给琬瑜妈妈配的药。"沈之醉平淡的说。
"我给她送过去吧。"
沈之醉笑了:"算了,我还要给她把脉,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这些微末小事就不牢挂心了。"沈落夕应该只是蹊跷,却没有怀疑他的用意,如果他遮遮掩掩就越发漏了痕迹,沈之醉可谓老奸巨猾。"怎么今天进展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