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副将和五个随行的人,朝着宫门而行。
夏妤迈着碎步,轻而缓,每一步下去都如踩在叫她心安的水泥地上,除却心中时刻提醒自己的要小心,她将系统所有的警报和自卫系统都打开了,但凡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在第一时间提醒她。
宫门在前,夏妤收住脚,没有看到值守的人,径直往里面走。她知道,一定会有人阻挠。
“站住,什么人?”
秋天也变了脸色,将在府里的那个傻里傻气的样子扔掉之后摔着手里的手帕将横在她们眼前的兵器推开,“大胆,没见使我们王妃娘娘吗?”
侍卫很是不相信的打量了一番夏妤,又看看身后带刀的是侍卫,将兵器一挡,“不管是何人,进宫之内不得带任何兵器。尤其,你们怎么证明这就是王妃?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指令今日会有人进宫。”
那人语气之中透着一丝鄙夷,尤其两只眼睛里像长了两只臭脚,能将人踩死。
秋天大叫一声,“混账,你们没有收到消息是你们做事不利,为何阻拦我们?这就是王妃,无需证明,还不让开?”
“呦呵,倒是厉害,可这里不是你厉害的地方,拿出证据来,不然我们不能放行。”侍卫的声音更大。
秋天吃了瘪,证明夏妤是王妃?除非拿出什么凭证,不然如何证明。她没了主意,扔出一个求助的眼神给夏妤。
夏妤温和的笑了一下,伸出手,示意秋天过来扶她。她走上前去,看看值守的侍卫,慢声细语的说,“本宫倒是无法证明本宫就是王妃,不过本宫倒是想叫你们证明你们是什么人?”
“废话,我们是看守拱门的侍卫。皇帝有旨,不管是何人,进来前一定会事先通传。可我们没有收到任何通传,自然不能放行。”
“哦?”夏妤继续笑着说,“你们说你们是看守拱门的侍卫,如何证明?”夏妤不给那侍卫辩解的机会又说,“别以为你们拿出了令牌我就会相信,令牌可以作假,人也可以作假啊,是不是。你们若说不是,那你们如何说你们拿出来的令牌不是假的呢?”
“你……”侍卫一愣,哑口无言。
夏妤也不去看他们,继续慢条斯理的说,“既然不能证明,那你们就是冒牌的,来人啊,给本宫拿下,回去交由王爷,相信王爷会交给皇上处理你们这群假冒侍卫的狗奴才。”
夏妤一声喝令,副将抽出了腰间的宽刀与身后的兵卫上前,三下五除二将几个侍卫压住。待侍卫要吹响挂在脖子上的信号哨,夏妤一把抢过来,左右看了一下,“好啊,你们不光假冒侍卫还偷拿了宫内的东西。罪加一等!”
那侍卫又是一愣,脸色都变了,大叫一声。“你大胆,你……”
“我不大胆如何制服你们。你们口说平日有人进宫会有人通传,可今日本宫与王爷前来是皇上特邀,这么重大的事情皇上岂会忘记,你们不是将这件事忘记却说本宫是假冒,你最该致死。尤其,本宫清楚的记得,宫门在这个时候拱门已经关闭,本宫和王爷为了不叫你们这群狗奴才在这个时辰还在值岗,所以直接过来,你们应该直接方放行,现在反倒要用刀剑相逼。你们是受了何人的致使?”
“我,我们是受了,皇……”那侍卫大叫一声。
夏妤冷笑一声,不给那侍卫说出真相的机会,直接说道,“大胆,明明是你们失职,却要将此事怪罪在皇后的身上,你们到底有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
“你,你血口喷人,我明明说的是皇……”
“休要再胡言乱语,来人啊,给我拿下。”
“你敢?”那侍卫在最后关头扔在做挣扎,毕竟他深受重命,自知有理,岂能就怕了夏妤。
夏妤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人,尤其是你平白给她添麻烦,她自然要双倍奉还。那侍卫口中的“皇”说的就是皇帝,可在皇帝的地盘上她听到了事实又能如何,还是交给蒙烈去对付,她来这里的目的是对付皇后。将所有的矛盾有意无意的联系到皇后那里,皇帝在后宫又岂能安生了?
对于那个皇后,夏妤还是很想要见上一见的。她知道凭借自己的王妃的身份见面很直接,可都不如现在这种方式来的叫人难以忘记。想起皇后,又岂能叫人忘记了一直与皇后交好的葛氏呢?
她夏妤能够冲破嫡女的身份直接被迫叫皇帝指婚给了蒙烈,那个皇后又做了多少“枕边风”?
“呵呵……”瞧着远处已经急急走来的一个太监,夏妤甩手对面前的侍卫一个“清凉”的巴掌,“大胆,还敢污蔑皇后娘娘,你活腻了?”“何事?”太监尖利的声音从远处一路响来,伴随着侍卫的一声低吼,夏妤也叫人将侍卫松开了。
“何人?”太监走近,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妤,瞧见眼前的形势,突然就变了脸色,笑脸相迎的说,“呀,小的失礼了,这不是王妃娘娘呢,您怎么还在这儿呢啊,皇后娘娘都等您很长时间了。”
果真是聪明人,聪明人样聪明人。
夏妤也笑着对那太监说,“瞧公公说的,本宫头一次来,瞧哪都新鲜,尤其啊,没见过值守拱门的侍卫将这个时辰还在这人,所以就多看了两眼,谁知道,那侍卫却说本宫是假冒的,连本宫说是来见皇后娘娘他也不相信,真是污蔑皇后娘娘派他来这里特意看守。公公,您要跟本宫好好说说,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吗?若是有,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皇后娘娘也真会开玩笑。”
公公脸色一横,怒瞪了一眼那边站着的侍卫,继续大笑着说,“哈哈哈,皇后娘娘最近心气可高了,就爱耍这样的玩笑,没有吓着娘娘吧?”
夏妤也抿着薄唇笑着甜美,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公公又是一乐,看看夏妤身后的副将,露出为难的神色,“王妃娘娘,怕是您不能带人进去呢,不过进去也可以,不能带兵器。王妃娘娘您是识大体的人,应该遵守宫里的规矩啊。”
宫内不让带兵器?好像也只有蒙烈进去不让带兵器,不过那是现在,从前何曾有过?可你说不让带就不带了?夏妤一直听从夫家的话,蒙烈的交代她岂能不放在心上。
夏妤捂住胸口,一脸的担忧害怕,“不瞒公公,本宫最近身体有些适,受到了惊吓,现在啊见谁都觉得心慌,这几个人是王爷特意挑选过来给本宫壮胆的。尤其,本宫也不想在发生这样的误会不会?哎,身子弱,进去后遇到什么“玩笑”了怕是受不住呢,可本宫的身子弱怨不得别人,也不能因为皇后娘娘一时间的突然想法就害了本宫不是?为了安全起见,本宫既不想大破坏了皇后娘娘的兴致也不想叫皇后娘娘因此而背上什么负担,所以啊,我要带上呢,您看……”
公公先是一愣,眼神凌厉的看过夏妤身后的几人,其中副将于哲他是认识的。从前一直是蒙烈身边的人,现在蒙烈将这么亲近的人放在了夏妤身边,也叫他不得不怀疑别人所传夏妤不受待见一说了。
眼下蒙烈的确不如从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蒙烈还是王爷,他还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双腿已经痊愈,想要再次东山再起也不是难事,他只是一个太监,跟着皇后多变,作为下人为主子想事情是理所应当,皇后做的那些事都是经过他的手的,皇后出事他也拖不得干系,现在不得罪蒙烈,对皇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太监赔笑,就干脆不提了什么带到不带刀的事情,紧忙呵斥了一番那几个侍卫,“大胆,皇后娘娘那是玩笑话,你们就当真了?更何况,你们还是要听皇上的,皇上是天,圣旨也敢不尊?找死!都散了,散了。嘿嘿,王妃娘娘,您请!”
夏妤没有去接太监的手,直接将手递给了秋天,对秋天说,“我们走!”
宫墙森森,没有灯盏,昏暗的四周之下就只有他们几人。
太监一路弓着腰,小心的领着她们前行,期间一句话都没有。
夏妤目不斜视,只等着眼前尽快看到皇后的脸,记忆之中,皇后未出阁的时候她经常到夏府去,那个时候的夏府人丁兴旺,除却她没有见过的兄长母亲,府里皆是欢声笑语。可是后来葛氏进门,深夜里她经常听到母亲的叹息和夏海房里的**。
那个时候的夏妤还处在懵懂状态,她只知道夏海在渐渐的离她的母亲而去,自己也很少得到夏海的欢喜,夏海常常拉着葛氏进房,一折腾就是一天一夜。
现在的夏妤自然懂得,葛氏会了一手的房中媚术。
可终究有老去的一天,葛氏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凌厉,她即便高攀上了当时还是朝中宠臣嫡女的皇后,现在的皇后就真的会像从前那样与她同流合污吗?
夏妤母亲的死对于皇后就无半点关系吗?
这会儿,面前的灯盏更亮了,皇后的院子里花香扑鼻,四周被灯盏点亮如白昼,琉璃宫灯的花影映在地上,叫整个皇后后宫也披上了一层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