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的折磨已经叫刘海棠失去了最后的意识,她不断的在床上打滚求饶,眼中已经看不清楚事物,夏妤一直默默的看着她,脸上点表情都没有。
不知道折磨了多久,夏妤终于上前将最后的解药注射到了她的体内,解药入体,刘海棠渐渐的恢复了情形,豁然起身从床上坐起,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求饶,哭的鼻涕和泪水流了满脸。
“想我饶你的命,呵……”
“皇后娘娘,我真的不知情啊,我只收到一些书信并没有真的见到真面,真的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饶命啊……”
夏妤站的笔直,对刘海棠的求饶丝毫没有动摇。只觉得她刺耳的求饶声之下是她的鄙夷和厌恶,一个插手残害了春天的女人能善良到哪里去,呵……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皇上,皇上……”刘海棠突然看到了外面的黄袍一角,趴着向门口移动,夏妤的毒针甩出,毒针嗖嗖几声刺中了她跟前的桌椅,惊的刘海棠浑身一软,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再没有多余的话说出来。
夏妤几步走到跟前,拽着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起,对上自己的面容和双眼,带着寒光的眼神之中全都是对她的恨意,“说……”
夏妤可不相信刘海棠与地牢中关押的那个女子能够撇清半分关系,不说,她夏妤就永远不会放过她,可她说了……
“是,是……”刘海棠的声音渐渐放低,夏妤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从她的口说说出,带着无尽的压力和沉重,似乎说出了天大的秘密,终于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夏妤只将那个名放在心里想了又想,歪着嘴角露出一抹凄婉的微笑,这个仇是结下了,那个人,她是杀定了。
夏妤将最后根毒针插进了刘海棠的脖子上,听得背后传来哀嚎和惨叫声,夏妤一声低喝,“来人,将刘海棠的东西全部收拾了送到刘府,将刘海棠扔出宫门,永生永世不得踏出刘府半步。”
她的春天是心底善良的小姑娘,不管她的出身多么的卑微,不管她的身世多么的离弃,可她在夏妤身边一直是一个忠诚的丫头,春天在她夏妤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最好的照顾,在夏妤最艰难的时候度过了那段日子,这样的相伴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她的死就等于斩断了夏妤的一个灵魂,夺取了她最后的心善。
“娘娘,……”
刘海棠的哀嚎和求饶声传遍整个后宫内外,夏妤只轻声对身边的若兰交代,“割了她的舌头。”
若兰微微一点头,提着刘海棠的东西走了出去。
站在远处的蒙烈远远的瞧着,目光深邃,面无表情,可那双眼中却担忧的瞧着夏妤眼中的最后一丝温暖,竟然觉得有些胆颤,迟疑了一番,他悄然的走上前,站在夏妤的跟前,竟然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
夏妤没有理会他伸过来的手,颤抖着缩着手,藏在了冰凉的衣袖下,带着同样冰冷的目光抬头瞧着走眼前的蒙烈,突然冷声问道,“皇上的心中,我夏妤现在是什么样的位子,是否是从前那个无可取代的女人,还是现如今的皇后,是两位皇子的母后?”
蒙烈愣了一下,这三个身份都很重要,为何要分一个轻重,又为什么要这样的质问他?
“你,想说什么?”
夏妤冷笑一声,说道,“我夏妤倘若要是杀了皇上现在比较珍重的女子是否会恨我?”
蒙烈楞楞的瞧着她,半晌将抬起的手也收了回来,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可那紧绷的面容背后却是不敢相信。
夏妤的双眼定定的瞧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上面的神情,她要知道,那个女人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位子,可以叫他包庇到此。
“你,刚才,刘海棠说是……”
夏妤冷笑一声,瞧着蒙烈现在可笑的神情,自从她与蒙烈相识以来,整整七年,七年的时间,她见过蒙烈什么所有的表情,却唯独没有今日这般的神情,他的那一丝不舍和不敢相信像一柄尖利的钢刀直戳夏妤的胸口。
“皇上,我知道了要如何做,并且我说过,就算你皇上将我赶出皇宫送出京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试图要要加害于我身边的任何人的人。”
夏妤冷嗤一声,留下一句绝情的话怒甩衣袖,匆匆而去,留下蒙烈一个人站在这个安静而又杂乱的房间之内愣神。
接连五天,蒙烈都休息在了御书房的那只狭窄的软榻上,没到深夜的时候,他就会从窗子向外眺望,瞧着一扇墙壁之后的那处御花园,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人都不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谁人都不知道两个人谈论的那个女人是谁。
第七天的时候,朝中的刘大人再一次降了官职,可在同一天,二狗子王大人带着人抄了刘家的家,搜出了最近两年收买官员的罪证,直接押送了地牢,刘海棠依旧被管他在刘府的院子里,没有人送吃食,有的人会常常的听到她因为饥饿的哀嚎和她的求饶声,可持续了三日之后,声音永久的消失了。
第九天的时候,朝中的位高权重的最后两位老臣因为包庇了刘府的事情也备受牵连,纷纷押送京都城外流放,永生不得踏进京都半步。
第十天的时候,朝中一片震惊,都说凤凰要架在龙之上,予以谋反,当天早早朝过后,满朝文武官员不管大小,跪在了后宫的院门前,直到当天夜里,也没有离开。
而在太阳落山之后,宫内的几位妃子也跪在了蒙烈的御书房门前。
夏妤却依旧稳坐在自己的寝宫之内,低头瞧着手里两位皇子的书籍,认真的批阅着,越是遇到事情越是镇定的她,甚至连想要分一下神都没有,耐着性子的将手中的书卷一个字一个子的修改着。
坐在她旁边的小牟深吸一口气,一副极其深沉的样子仰头瞧着身边的母后,想了一会儿才说,“母后,儿臣有话要问母后,母后可否先将手里的东西放一放呢?”
夏妤笑着看着他,将书卷放下,说道,“说吧!”
“母后,这几日的事情发展的太多,已经严重的超出了儿臣的理解,不过儿臣依旧相信是母后做的对,可儿臣还是想问,母后这样做后果会不会很严重,是否会影响了母后和父皇之间的感情?”
小丁重重的点头,叼着嘴里的笔头,认真的瞧着夏妤和小牟。
夏妤没有急着回答,看着小牟,又看看小丁,慢慢的喝了口香茶才开口说,“如果影响了,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是否会因为我和你们父皇之间而影响到你们呢?”
小丁点头,说道,“我们一直在考虑是跟着母后还是跟着父皇,不过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分开,我跟着母后,小牟跟着父皇,做皇帝的事情我不喜欢也不在行,我喜欢跟着师傅到处游玩,更喜欢跟着苏摩师父去草原。”
夏妤抿了抿薄唇,对于他们自己的决定不超过他们的范围之内的都不会阻拦,做皇帝本就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小小年纪能够这么想已经不容易,沉默了片刻她才回答,“会受到影响,要知道父皇是皇帝,母后在你父皇的眼前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代替的皇后,身份是可以取代的,感情也是可以更改的,并且这件事会影响母后和你们父皇之间七年的感情,一切的后果都很严重,或许也会像你们所说那样,母后离开宫中,你们也要被迫受选择,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