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藏在王府后院的两个小兄弟一面咬着手里的糖葫芦一面低声说话,“小牟,咱们还是走的远一些吧,这是在太不像话了,李家出走,可才出了宫门就来了王府,这不是离家出走啊!”
小牟舔了一口糖渍,说道,“没关系,不过是给他们一个认错的机会,不经过我们的商量就说彼此不恩爱要离开,实在太不像话了。”
“恩,也罢,那就吃完了再决定去吃什么好了,叫那边的苏摩师父好好的睡一觉吧,刚才将咱们带出来也费了不少力气。”
“好,苏摩师父,你睡觉吧,我们吃好了就叫你,出去请你吃蛮夷的烤羊腿!”
苏摩吐出嘴里的草叶子,笑着问道,“那我如何感谢你们啊?”
小牟一本正经的说,“不用,我们不是也赖着你出来了吗,这份人情咱们应该还给您!”
苏摩哈哈的笑着,将身子在树杈上找了一个好的位子缓缓闭上了双眼,听着两兄弟在角落处的低语,真的就假寐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牟上前推醒了苏摩,苏摩坐直了身子,伸了伸腰身,顺着小丁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树下站着的白哲,叼着嘴里的一根不知道哪里来的糖人,活像一个大孩子,身边站着的竟然是乌雅。
乌雅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扔掉了手里的苹果胡,“苏摩,你个大老爷们竟然趁我睡着的时候偷袭我,你还有脸带着两位皇子来这里,是不是想叫中原打乱啊?”
苏摩笑着跳下树去,一面接过两位皇子一面说,“我也是碰巧了,呵呵,不过是点了你的穴道不想你乱跑,后来在宫内遇到了他们,就出来了。”
白哲呵呵的小,对小丁竖起了大拇哥,夸赞道,“徒儿的字有长进,不错。”
白哲夸赞的是他写的那封一家出走的遗书,这个师父实在不着调。
小丁很正经的点点头,“师父,你的重点还真是和别人的不同,不过徒儿我最近的确练了几日的字,有长进是必然。”
苏摩是打心底喜欢这两个孩子,尤其瞧着小牟那动脑筋的样子,沉稳起来可与夏妤从前的样子一模一样啊,还有小丁,虽然有些楞头楞脑的,可他的脾性和不爱说话的本事真的就是另一个蒙烈啊,瞧他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活脱脱就是蒙烈,越瞧越觉得有趣急了,上前不顾脸上又蓄的大胡子对着小牟和小丁的脸上使劲的亲了一口,“好样儿的!”
小牟没有什么反应,小丁使劲的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说道,“师父,别这样,很多人呢!”
苏摩哈哈的大笑。
恩,拜了两个这么不着调的师父,小丁怕是也着调不起来了。
旁边的乌雅哼了一声,训斥他,“快走,将他们送回去吧,外面都乱套了,大家都在找他们呢。”
白哲呵呵的小,苏摩摇头。
小牟说,“乌雅姐姐,啊,乌雅姨娘,我们就是要这样做才成啊,不然要真的看着父皇和母后离婚吗?”
“离婚?”三个人两个对这个新鲜的词语表示不理解,苏摩看着小牟,乌雅瞧着小牟,白哲接话解释道,“就是休夫。”
“啊……”苏摩和乌雅同时一点头,这个事情夏妤做的出来。
“哎,有没有去别的地方,不过是在王府的后院,这么近的地方都找不到,蒙烈和夏妤也真是要人耻笑了。”苏摩笑着调侃说。
可几个人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听得外面锣鼓喧天的气氛,不是庆祝什么喜事,而是因为外面已经戒严了。整个京都都被严密的看守了起来,挨家挨户的搜寻,甚至张贴了皇榜,这个阵势不小。
小牟的脸色有些微微变化,小丁倒是很兴奋,嚷着要出去看热闹。
可三个大人倒是愁了起来,于是在商议一番之后,决定将他们送回去。
彼时,夏妤和蒙烈已经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看到两个孩子带着三个大人站在自己跟前的时候脸上全都是阴沉,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将眼中的泪痕抹干净,平淡的看着他们。
身边的蒙烈却一身的怒火,在他一阵滔天的咆哮声过后,寝殿之内也终于恢复了安静。
苏摩打量着眼前的夏妤和蒙烈,深吸一口气,说道,“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外人插不上什么,不过你们也要想想自己的孩子不是?还有夏妤,你怎么不想想蒙烈会做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吗?还有你蒙烈,你做事情向来不会过问夏妤的想法,这样无疑是伤害了她,误会也便是如此一步步加深,再深的感情怕是也会分道扬镳,有话说出来,有什么不能讲的,何必苦了自己还苦了自己的孩子呢!”
听得苏摩的话,小牟回头对着他重重点头,小丁气魄笑脸的挑挑眉梢。
苏摩却只是笑笑,看着夏妤那双哭红的双眼,越发的心疼了起来,不禁在心底发问,倘若自己要是真的要争抢一番,是否夏妤现在就会在自己的身边了,他可不会叫夏妤受这样的委屈,不过那都是想想,也只能想想了。
听得此番话,夏妤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可蒙烈却深吸一口气,低声说,“你说的极是。”
看来是没有什么大事情了,苏摩拉着两个皇子,对蒙烈说,“我来这里只是想问问夏妤顾然的事情,所以没有走正门,跳墙进来的时候看着他们在爬墙,出手帮了一把罢了,现在没事我就带着他们出去走走,顺便看看顾然,还有……”顿了顿,说道,“还有黄轩。”
夏妤跳起眼眸,带着哭喊过后的嗓音,说道,“顾然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在御花园后面的别苑里面。黄轩的话,我们晚一些的时候一起过去。”
苏摩点点头,牵住了两个孩子的手,回头对着乌雅和白哲使了使眼色也出去了。
偌大的寝殿之内就只剩下夏妤和蒙烈夫妻两人,丫鬟和侍卫也鱼贯而出,房间之内安静的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夏妤一直没有说话,坐了片刻,拿出了身边的化验报告单低头瞧着,不时的用红色的记号笔在上面画一点点标记,当她的手伸出来要去够桌子上的茶盏的时候,却被蒙烈伸过来的茶盏惊的缩了一下,她猛地抬头,才注意到,蒙烈竟然一直都在这里不曾离开。
她迟疑了一番还是将茶盏接过,瞧着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蒙烈打量着她的脸色,瞧着那双红肿的双眼,说道,“铜环是我与宫外的一些影卫交接的时候的暗号,铜环损坏,说明任务失败,铜环换成了红色,说明情况紧急,需要立即加派人手,铜环是翠绿色,说明这件事已经置办妥当,而像这样只有一个两个的情况下,我们视为影卫已经死伤,不管什么样的任务都不会继续进行。”
夏妤点点头,瞧着他手上两节断裂的铜环,没有说什么。
蒙烈想了一下又说,“很多事情不想与你说是不想你太过操劳,两个小皇子已经叫你难以休眠,春天出事,我比你都要心急,这样的事情还是在宫内发生,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查清楚实情的机会,沈梦绕她是自己找来与我说清事情,并非你想想的那样,李玉坤更是如此,不过是为了商议宫内的庆典之事。其实这些事情是需要皇后亲自来做,可我知道你为了顾然的事情已经心力交瘁,我也不过是外行人,找了一个内行人李玉坤实属意外,你……”
夏妤将茶盏放下,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有些微微的凉意,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我说的话都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