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一番,最终还是觉得告诉夏妤,毕竟这件事他们也实在插不上手,那些检验什么的完全不知。
当夏妤出现在周逸轩的院子的时候,看到那只手臂,无需靠近,系统已经检测到了手臂的主人是春天,她的泪水成线的落下,可无声的泪痕之下,她却异常的镇定。
当她慢慢靠近,取下手臂上的玉镯子,收在系统里面,上面除却春天的血迹还有一个人指纹,不过半张指纹,也查不到什么信息。
周逸轩和白哲远远的站着,瞧着夏妤蹲下身细细的检查,紧张不已。
“当真是春天吗?”周逸轩无奈的一叹,依旧存在着侥幸心理的他实在不敢想象。
“哎……”白哲亦是浑身一震沉重。
当夏妤站在,将手腕上的另外半块铜环取下,看着上面的残留的蒙烈身上的一根头发,她的心发出咚的一响,脸色瞬间惨白。
“妹子,发现什么了?”周逸轩快步上前,紧张的询问。
夏妤愣了半晌,将铜环飞快的收进系统,摇头抹去脸上的泪痕,镇定的说,“将春天的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起,待我回来的时候处理。”
“妹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跟哥哥说。”
夏妤轻轻摇头,瞧着面前的周逸轩和背后不远处的白哲,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说,“没有,不过是,哎……收拾了吧,我再回来再去看看百合,现在我要出去一趟。”
“去宫外吗?”白哲上前问道。
身边的两个皇子仰头瞧着自己母后的样子,紧张的询问,“母后,您没事吧,我们陪您。”
夏妤笑笑,摇头交代,“你们在这里不要离家,跟着舅舅和师父,母后去去就来。”
待几个人想要再一次询问,夏妤却已经提着步子出去了。
夏妤的脚步很快,追着才刚从寝殿出去的蒙烈快步的追了上去,可不想,蒙烈不再御书房,她第一个反应是御花园,当她的前脚才踏进御花园,就看到了站在御花园之内一棵粗树阴影下的女子,是她?
沈梦绕?
夏妤站在原地迟疑了一番,还是走了上去,瞧着面前的沈梦绕和那边坐在石凳子上的蒙烈,脸上很意外的露出一张冷霜。
沈梦绕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慌忙回身施礼,“皇后娘娘,小女不知皇后过来,实在是有失体面。”
“起来吧!”
蒙烈看着夏妤走近,瞧着她的脸色,诧异的发问,“何事?”
夏妤摇摇头,看了看那边的沈梦绕,低声说,“你且先下去吧!”
“是,皇后娘娘,小女告退。”
目送沈梦绕离开,夏妤看着面前的蒙烈,用一种极其失望和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
蒙烈觉得有些诧异,目瞪着面前的她,愣了半晌,问道,“何事,说出来,到底是何事?”
“皇上,臣妾与您这么多年,可还安好?”
臣妾?这可是夏妤这么多年以来很久都没有这么叫过的称呼了,一丝梳理从夏妤的身上冒了出来,顷刻间淹没了蒙烈身上的担忧。他打量了一番夏妤的脸色,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又要做什么?”
又?
现在开始已经又这样的字眼了吗?他不耐烦了吗?
夏妤呵呵的发出一丝冷笑,不再与之纠缠的直接说道,“皇上背地里做了什么自己不知吗?”
蒙烈浑身一颤,微微蹙眉,那双探究的双眼上带着几分惊恐和诧异,想了一阵儿,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上,这个如何解释?”夏妤将铜环拿了出来,伸出手掌心,呈给蒙烈看。那双眼睛犹如带着闪电一般毒辣,一瞬不瞬的揪扯住了蒙烈的表情变化。
蒙烈愣了一顺,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不自然吗,“你从何处得来?”
“皇上难道不想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吗?”
蒙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是不要紧的东西,为何要回答?”
他一阵都是如此,不要紧,不重要,可有想过,你的不要紧和不重要在别人这里或许就是很重要的事情,你蒙烈高高在上,出身富贵,现在又是皇帝,所以你的思想里面认为所有的人事情都是不重要的,那么,你可有想过陪伴在你身边的女人作何感想呢?
夏妤哼了一声,继续追问,“皇上将顾然藏到了哪里,难道我不知呢?”
顾然?
蒙烈无奈的一叹,说道,“顾然伤了人,现在放在外面自然是不安全,你将他接来,我不反对,可你没有安顿好,伤了人,百姓如何安心,我只能将他暂时安置在地牢之中。不过你放心,那里……”
“地牢,皇帝,您将顾然安置在地牢还叫我如何放心,地牢是什么地方,那里阴暗潮湿,最不适合顾然疗养身子,要知道我如何将他救好,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将他从鬼门关里抢了回来,就如当年我救了您一样,您为什么不想一想,现在的环境是否适合他生存。”
蒙烈愣了一下,微微低下头,没有言语,这件事当时也不过是想叫百姓不再闹下去,可不想倒是欠妥了,就要开口说些什么,那夏妤又道,“皇上,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您心中所想和您口中所说,以及您手上所做不能只凭借您的心性来处事,要知道,您是皇帝,是中原的皇帝。可是您又可曾想过,皇上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蒙烈的身子一僵,目瞪口呆的瞧着夏妤今日的样子,她的那双眼中透着火焰,面对自己的时候竟然带着仇恨,她想做什么?
“夏妤,你,你可是生气刚才我与沈梦绕的谈话?她不过是来这里与我说当日的详细情况。”
“呵……”夏妤冷笑一声,“碰”的一声拍响了面前的桌子,低喝道,“皇上,我在问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何曾想过?有吗?”
蒙烈的眉头微微蹙起,半晌才喟叹一声,算是回答了,他却是做得不足。
夏妤又道,“这个东西,我在去往西面寻找顾然的路上遇到了截杀,我的朋友险些遭遇刺杀,身中剧毒。而这个,就是那个杀手交出来的唯一一个物证,他告诉我,这个是背后的人与他联络的唯一物件,买凶杀人。”
蒙烈的身子一跳。
夏妤又道,“这个,是刚才从春天的一只断臂上发现,上面可是有皇上的一根头发呢,皇上!”
蒙烈的神情瞬间变冷。
夏妤不等蒙烈开口说话,又说,“皇上,我不管您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想知道您在背地里做些什么,哪怕您真的要杀了我,我也愿意,可春天是无辜的,顾然是无辜的,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无辜的。”
蒙烈怒瞪着夏妤身上的火焰,不想夫妻多年,她能够所出这样的话来,当即大喝,“夏妤,你休要信口雌黄,为何如此污蔑于我?你以为,我蒙烈会做出这样不痴的事情,就是为了要除掉你吗?你当我蒙烈是什么样的人?”
夏妤的身子一跳,仰头瞧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的身上散发着怒火,低头看着她的双眼。
彼此倔强的不想要低头,更不想率先后撤,试图要在对方的眼中寻找到彼此在乎的东西。
夫妻,这么多年的夫妻,信任和恩爱难道就这样不堪一击吗?
“夏妤你……”
“皇上,不管如何,所有的事实都在指向你,或许我夏妤今日不够冷静,可我夏妤不是傻子,难道在皇上的心中就真的没有想过要再娶妾纳妃吗?哼!”
“……”蒙烈没有言语,只大喘着粗气,胸前之上不断的欺负。
夏妤继续低喝,“皇上好好的想一想,您这么多年可曾真的没有要杀掉我的想法吗?没有吗?”
“……没有。夏妤,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是,我说的话我向来会负责,皇上,今日我夏妤将话说道这里,你当真要我走,我就走,绝对不会回头,还有,我的儿子我会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