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
“我来看看你。”顾然倚靠在门口,侧头瞧着她。
夏妤微微点头,“你来这里不光是我来看我的吧?”
“是啊,没有别的理由过来,我也看不到你,呵呵……”
夏妤没有接话,站起身,将身上的裙摆扯了扯,走到窗户前,瞧着外面的电闪雷鸣,脑子里有些混乱。
“最近可好?”顾然问她。
“很好。”死不了就是好。
“恩,我也很好。”
顾然觉得,自己带着这种无法忘记的思念就是很好的。
“你来做什么?”
“我来……”顿了顿,他走进了屋内,靠在窗户边上,歪头打量着夏妤,很久才说,“我来告诉你关于碧秋水的事情。想必你也想着知道的吧?”
夏妤愣了一下,歪头看着顾然的脸色,第一感觉他消瘦了很多,但还是那么的俊俏,松垮垮的衣裳穿在身上更添了几分优柔,雌雄莫辩的一张脸上带着疲惫,可他依旧笑的满面春风,一身的坦然和活力。
反照夏妤,她浑身上下都带着阴霾,似乎最近的事情将她折磨的有些焦头烂额,不管自己如何发泄都不会将压抑在心头的事情抚平填满。
“你跟了我那么久,为何我没有发现?”
顾然笑笑,说道,“被你发现了我岂不是白做了这么多年的草堂门主?呵呵,不过我跟过去也不是为了跟踪你,恰巧因为白家的人出钱要我去寻找他们家的嫡子于哲,想必也是发现了行踪在那里遇到了你罢了。我言而有信,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并且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职业操守啊,夏妤在心底感叹了一下,笑着点头说,“说吧,都知道了什么?”
“恩,你倒是很有兴趣?”
“是啊,尽管碧秋水对我不错,可我对她没有回报过什么,想必知道了些事情之后我会帮一些忙吧!”
“你总是这样,总想为别人着想,却苦了自己。”顾然无力的默默念叨着。
夏妤笑笑,将面前的窗子微微掩住了一下,那豆粒大的雨珠子落在窗户上,拍打的啪啪的响,有一些雨滴飞溅在脸上,一片冰凉。
“恩,想必你也猜测了不少吧?”
“我?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事情不过是一些人家不能外传的东西。”
顾然了然的笑笑,“倘若你来做草堂的门主,想必一定会将草堂的生意做到全天下,如何能够保守秘密也是不容易。”
夏妤没有继续说什么,回头瞧着两个娃娃在床上梦呓,看了一会儿确定无事,才回过头来,微微压低了声音说,“说吧,我倒是很想知道碧秋水和白家的关系。”
“恩!”
顾然摇着扇子,想起那日赶赴唐门的那一天正赶上漂泊大雨,也正巧发现了碧珠从外面带着昏迷的白哲进去,故此他发现了进入唐门的密道和机关,几次试探之后也悄悄的潜入了进去。好在里面没有任何守卫,大家也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他在里面呆了将近一个月也没有被发现。
正当他调查了所有的事情打算离开的时候,看到了碧珠和碧秋水带着夏妤进去了。隐藏在暗处,他打算看一看情况再离开。
万幸的是,他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碧秋水没有对夏妤如何反倒将她放了,他也就出来了。跟着夏妤瞧了瞧周围,惊人的发现了苏摩的位子,但是他依旧隐秘着身形,带着白哲的消息去了白家。
当日,白家就将事情说了出来。
“白墨轩与碧秋水两个人是在一次的舞林大会上相遇,至此两个人情投意合,互相倾慕,可当碧秋水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之后,碧秋水带着白墨轩回去见母亲,事情就发生了。碧秋水生下白哲,放走了白墨轩。白墨轩带着孩子四处寻找碧秋水的下落,可始终无果。当年的吴氏便是武林盟主的独女,吴氏为了继续将自己父家的剑术传承下去,不惜对外宣称白哲是他的儿子,这么多年,侍白哲为己出。可毕竟两个人的结合是关系着利益的链条,知道现在,吴氏和白墨轩之间也不过是一种名义上的夫妻,却无夫妻之实。”
夏妤震惊的深吸一口气,这怎么与她最开始和蒙烈之间差不多呢?不过幸亏是两个人的心都在一起,不然还不知道后果如此。
顾然笑笑,看着夏妤的脸色继续说,“后来白墨轩再一次出去游历,遇到了碧秋水。两个人一二来去难以忘却从前的感情,加之因为有白哲关系,自然是难以情灭。可不想,这意外发生了,碧秋水又一次有了身孕。白墨轩定要带着她回去见吴氏,两女侍一夫,可不想,碧秋水连夜离开了,至此也就分别了这么多年。”
“白墨轩为何不去寻找碧秋水?”
“呵呵,那么若是没有发现唐门的机关和密道你又如何再一次进去呢?那寨子能够隐蔽至今不被发现,就是因为里面的人鲜少出来,外面的人也寻找不到啊。”
夏妤微微叹了口气,想到那日出来之后回头的时候确实什么都看不到了,自己当时在周围周旋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发现寨子的位子,的确是难以寻找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幸好碧秋水知晓白哲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然……”
“呵,不然依照碧珠那副性子,不知道要与白哲之间发生什么事情,是不是?所以,我来告诉你这些,就是想叫你知道,倘若兰哲有一日发现了他对碧珠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的话,就要及时制止。”
“恩,我知道。不过白哲现在已经被我送去了家中,看样子短期内是不会出来了。”
顾然想着白哲那个放荡不羁的模样,无奈的笑笑,人心啊,感情啊,最是难以琢磨。想着那个因为伤心而出走到处游历的小师妹,再看看他整日追着夏妤乱窜的样子,两个人倒是很想象,若是两个人相遇的时间迟了一些,是否就不一样呢,仿佛面前的他和夏妤?!
深思有些远,外面的闷雷阵阵,雨水也跟着落得更大更急了。
他渐渐的回深,瞧着夏妤一身疲惫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可是为了边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