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娘娘她刚刚吃了东西,现在正在睡着。”春天端着粥碗站在床边上,蒙烈坐在床边瞧着熟睡的夏妤,微微皱起的眉头上写满了担忧,身上明黄的衣服显示着他的身份。
一旁的秋天使劲的对春天眨眼,春天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立即改口说,“皇上,皇后娘娘现在很好。”
蒙烈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将被子拉高,深吸一口气,问道门口候着的文书生,“几时了?”
“回皇上,已经到了时辰,咱么该出发了。”
登基大典,与天同庆,该在每一年的六月初一的晌午十分,这个争执一年之中的当中的日光最烈,也该是龙飞冲天降为民皇的大日子。
隔年的六月初一的晌午十分,从王府飞出一匹快马,马背上做着的明黄的衣裳的蒙烈直奔城外三里的祭天高台。文武百官,天下能人能士,上万人的护卫和十几万的兵马全都聚集在这里,大家都肃穆的等待着,等待着拿到明黄的身影早早的出现。
“时辰快到了,皇上怎么还不来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听说是回了王府看望王妃娘娘。”
“去,休得胡说,那是皇后娘娘,你们小心掉脑袋。”
“哎,皇后娘娘自去年大病一场之后到现在身子都不是很好,皇上也是忧心着,去年的登基大典就没有出现,今年会不会……”
“其实皇上已经是皇上,这登基仪式可有可无,重要的是现在的皇上是谁。”
“去去,胡说八道,皇上岂能不参与登基大典,哎你们,哎,听,马蹄声,来了,来了,看看那是不是皇上。”
“太好了,终于来了。”
“快,站好。”
众人缄默,等待着那个身影跳下马背,直奔登基大典的高台之上。
站在高台之上,蒙烈身穿龙袍,头戴冕冠,垂挂的珠帘随着他走路的脚步前后摇摆,面前唱呵的高声之下,他的脚步稳健,步伐从容,身姿挺拔,面上没有神情。
一连串的高喝之后,他踏上高台,高举手中的宝剑,对天意指,跟着地下,十几万的朝臣兵卫和士兵,跪在朝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同声的高吼发出一阵喧天的齐名,有史以来,最为壮阔的一次登基大典就此拉开了帷幕。几天结束,大家纷纷赶往皇宫内怨,那里准备了三天三夜的酒宴和美酒以及各色的美女。
而蒙烈却独自一人骑着快马,放任空落的皇帝十八台轿去了宫内,他辗转扔下了文武百官回了自己的王府。
弃了马,扔了马鞭子,他独自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近了夏妤的床边。
春天和秋天在另个屋内忙碌着,两个孩子已经蹒跚着在地上咿咿呀呀的走动,而夏妤却依旧睡的像一个孩子。
“夏妤,我回来了。”
门口的若兰身子僵住,听得屋内的声响,眉头皱了一下,那边站着的二狗子拉着若兰走开,无奈就只剩下她们两人。
夏妤睡得甜美,容貌之上似乎敛着一层凝重,是否梦境之中带着几分沉重和不甘!?
蒙烈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夏妤在那天遇到了什么,他逼问了若兰很多次,可若兰只是摇头,跪在地上久久不语。
“夏妤,你起来看看,我现在是皇帝了,你是枕的皇后,你起来看看,刚才身边没有你,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呵……我来接你,接你进宫去。”
夏妤没有回答,那双手没有任何支撑的被蒙烈我在手里,呼吸匀称,双眼紧闭。
“夏妤,你醒过来吧,告诉我那天你都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做到了,现在你也该兑现你都额承诺了。”
“……”
蒙烈得到的依旧是无尽的安静和没有回应的沉闷。
“夏妤,现在我已经按着你当年的设想规划了百官之间的布局,从上至下,一环勾住一环,大家相互制衡,没有贪官污吏,没有尔虞我诈,各司其职,没有勾心度角,更没有因为想要互相勾结而暗中的结党营私。现在是国泰民安的大好局面,你起来看看啊,你起来看看啊!”
蒙烈自己说着,说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偶尔会因为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变暗中发笑,可瞧着床榻上的人依旧是那副沉睡的脸庞,给予不了他丝毫的回应。
“哎……”
说到最后,蒙烈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无奈的说,“我身边杀了你,做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处呢?”
“……”
夏妤的呼吸依旧,不曾因为蒙烈的任何话得到过半点的异动。
“夏妤!”
蒙烈的声音突然提高,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夏妤那张白嫩的脸庞,竟然苦涩的笑了起来,“夏妤,醒过来吧,哪怕你再一次的误会我大声的骂我也好,打我也好,你醒过来,看看小丁和小牟,他们长大了,你不想他们吗?夏妤……”
蒙烈每一日的例行,坐在这里对着不会回应他的夏妤说上一个上午的话,知道晌午被文书生叫走,他才会依依不舍的进宫批阅奏折。
到了夜里,他独自骑着马回来,随意的端着饭菜坐在夏妤的身边,喂一口到她的嘴里,自己又吃下一口,每每如此,已经一年之久。
蒙烈时常在想,当天在烟雨楼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当他想去追问若兰的时候,得到的便是若兰的一地谢罪却不不是如实相告,他猜测,夏妤一定知道些什么,但那些或许也只是误会……
“王爷,时辰不早了,该歇了!”百合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水盆。
蒙烈没有动,只说,“今天我来。”
“是,王爷!”
百合将水盆放下,默默的走了出来,回头偷偷的打量着床上沉睡依旧的夏妤,无力的愁着眉头,一脸的伤痛。
每天例行的为夏妤清洗身子,今天蒙烈难得回来的早,他要亲自为她擦拭。
身上的扣子扣得很牢固,因为夏妤从来不会移动,所以早上穿上的时候什么样子,到了夜里依旧是什么样子。蒙烈有耐性的一颗颗解开,看着里面的红色肚兜,微微愣了一下,眼前的一个画面陡然跳了出来。那是一个夜色沉闷的夜里,夏妤犹如一只小猫缩在他的怀里,身上穿的便是这件肚兜,在夜色的光亮之下,看得出上面娟秀的一对儿抱在一起的鸳鸯。
他当时还在调笑,是否这就是他们。
夏妤却只笑着说,那不是我们,是变成鸳鸯之后的我们。
那个日子似乎已经离他们很远了,远到蒙烈已经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无力的吐了口气,伸手乡下,突然自己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