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要是瞧谁不顺眼,就算是她把心都给对方吃了,对方也觉得那颗心不够可口。
现在的文书生就是这样。
尽管文书生在心底多么同意夏妤的话,可他偏不按着夏妤的话说下去,“娘娘,王爷的病一直是幽梦姑娘照看,这么长时间以为王爷已经习惯。娘娘又有伤在身,怕是娘娘会帮不上什么也会添乱,不如还是叫幽梦姑娘受累一些吧!更何况这里还有我和很多弟兄呢,还轮不到娘娘来插手。”
夏妤眸子一跳,看来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呢,那么她也就不用再客气了。
可夏妤还是保持着最友好的脸色给文书生,语气温婉,“文大人,这照顾王爷一事就该是我作为妻子的本分,我如此说也是替幽梦姑娘着想。但是……也罢。”
夏妤一脸的无可奈何和痛心,瞧了瞧一直站在文书生身后的幽梦,继续说,“既然幽梦姑娘执意如此,我只好认为幽梦姑娘就是王爷临幸的某个侍姬了。不然,本宫如何对外人说啊,若是被人说王爷对女子不负责,本宫可担待不起啊。可这样一来王府里面的很多事还是应该由我这个女主人说话,想必也容不得一个外出办事的大人指手画脚。”
侍姬在这里地位极其卑劣,甚至不如妓院的女子,她们既无身份也无地位,只需要主人玩腻了玩够了就可以随意送人,最终都都得不到好的结果。在这里,侍妾就只比街上行乞的乞丐高那么一点点,但行乞者或许还是不得志而暂时流落街头的文人学者而她们侍姬就真的只有皮囊和色相了。
“你……”文书生当即吃了瘪。
幽梦突然变了脸走上前欲要与夏妤理论,夏妤看看时间也不能再耽搁,推开幽梦就要往外面走,一面走一面说,“来人啊,本宫要进去伺候王爷药浴,若是有人从中阻挠,给我拿下。”
屋内的文书生和幽梦纷纷一怔,脸色如霜。幽梦知晓利用文书生的心一定能给自己暂时庇护,眼下就是一个好时机,所以她将所有的委屈全都汇集到了眼神里,那两颗就要落下来的泪水就是最好的证明。
文书生岂能看着这么柔弱的女人受到一点委屈,想了想,还要追出去与夏妤理论,甚至想到再说不过他还以用上次的方式将夏妤扣押。
可夏妤是谁,夏妤是早已经文书生看的通透的人,她知晓文书生定然会受到幽梦的蛊惑迷失了大脑,若是再被他占得了先机将自己扣押进去,那这一次可不敢保证就能出的来了。
于是夏妤对着外面站着的兵卫们厉声说,“违令者,扔进水牢。有胆敢不听令者,杀无赦。”
“该死!”屋内的文书生怒的敲打了一下面前的房门。
震荡的房门声响惊动了楼下的夏妤。夏妤可不是软柿子,你们想捏便能捏的动的。将一个人死死的压住他才不会继续有反抗的力气,于是只听她又说,“文大人,既然幽梦姑娘想要做王爷的侍姬,那文大人一个男子在幽梦姑娘的房里怕是不合适吧!”
说幽梦是蒙烈身边的人可是文书生自己,这下他把自己和幽梦全都搭进去了,文书生被夏妤的两句话噎的一口气没上来,出门之时没有走楼梯,直接运用轻功而下,落在地上,扭身就跳到了夏妤跟前。
夏妤仰头瞧着面前这个七尺高的男儿。
诚然,文书生生的绝对俊秀无比,尤其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不知会叫多少少女痴迷,尽管他用兵打仗神勇,更是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可对待男女之事上却如此没有脑子,不禁叫夏妤对眼前玉树临风的他嗤鼻的有些瞧不起。
“文大人,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会感激我的。让开!”
文书生只是一个王爷身边的文将,面对眼前这个身份是王妃的夏妤他当然束手无策,干瞪眼之下不甘心的侧身避让开去,“娘娘,请!”
远门被打开,夏妤叫管家将蒙烈从药浴里面拖了出来,用棉被裹得严严实实,当她第一次见到药浴所用的药材的时候警报却出奇的自己停止了。
夏妤也是心下一惊,难道是系统出错了?怎么可能?
可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夏妤开始为蒙烈施针排毒,系统里的分析早就有详细的分区,如今是关键时刻,她没有过多的时间去一条一条的分析,只好将蒙烈体内的毒素疏散,不至于攻心,之后在做打算。
施针是她第二次用,第一次还是她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拿青蛙做实验,可也总比只看了书强上几分。
学位她不但心找不到,毕竟系统还是很全方位的分析着的,没刺进去多一下,系统都会精确的计算尺寸、力道和大小。当最后一针刺进去的时候,所有的分析数据也一条条的撤销,说明起了作用,只要银针变了颜色,就可以拔出,那么蒙烈的命也就保住了。
在银针变色的间隙,夏妤才停下来好好的打量蒙烈的身体,他的身高应该比文书生还要高半个头,身体强壮无比,麦色的皮肤,身上密密麻麻的刀痕,最严重的就在他的肋骨之上,这里没有高超的缝合手段,所以那条伤疤极为难看,想必当时那件刺伤他皮肉的兵器已经嵌入了骨头里,所以皮肉外翻,疤痕也难看的厉害。
又因为他的毒侵入很深,身上的伤疤也变成了深黑色,更加触目惊心。
腿上,尤其是膝盖的地方,应该被藤条勒过,有一条深不见底的血痕,估计那里就是他的旧伤,所中之毒也是从那里进入身体各处,导致他的双腿不能完全站立,就算能够站起也会以为伤口上的毒素而双腿疼痛难忍。“哎……”
这次夏妤终于知道了蒙烈在忍受着多么痛苦的折磨。同样,她的内心深处,在对眼前这个做事怪异冷冰冰的男子有了第一次的认识。
“娘娘,时辰到了。”一直看着那只香的管家小声的催促她。
夏妤晃了晃神,才将视线拉回,起身先洗净了手,开始为蒙烈除针。
除针的过程异常繁琐,每除去一根针都要洗净一次手,毕竟银针已经有了毒,此毒的厉害之处便是有沾染的东西上都会比涂上毒,那么夏妤若是碰到了,毒药就黏在了她的手上,洗也洗不掉。
银针一共三百根,当全部除尽,夏妤也被汗水打湿了整件衣裙。
此时的针完全变成了黑色,可夏妤没有扔掉,而是收进了她的系统里,留下一两根最为研究,剩下的用系统除尽上面的毒素荼上自己的毒以备危险之需。
“娘娘,王爷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管家担忧的问她。
夏妤也不知道蒙烈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她只摇摇头,擦掉额头上的汗,将药浴里面的药材收好。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能做的都做了,夏妤对蒙烈没有任何亏欠,她如今能做的就只有离开这里,再去算一算蒙烈派人刺杀她一事,尽管她还不知是否就如自己所想那般,可也不能混淆了这里面的前后缘由。
夏妤收好一切,看看自己因为长时间站立而有些酸痛的脚,还是先回去好生修养,所以她也没有对管家交代什么,转头就要走。
“哎,娘娘,您不在这里歇息吗?”管家问道。
毕竟天色很晚了,夏妤也有伤在身,郑大夫交代过要她不能太过操劳,刚才施针的确很费心力,看着夏妤脸色不好,管家不想夏妤再走那么远的回那个偏僻的小院子里。
“没事,我出去透透气,管家你留下来照看王爷吧。”叫她在这里休息?简直是不敢想象,蒙烈是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她在这里,那不是要炸死自己吗?
“可是娘娘,您……您还是在这里歇息吧。我去叫郑大夫过来,您脸色不是很好。”
夏妤摸摸有些发烫的头,对管家摇脑袋,“无事,可能是刚才太累了,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你留下来照顾王爷,不要叫别人进来便是。”看来真的不能再劳累了,夏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她对蒙烈已经仁至义尽,可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行。
“可是,娘娘……”管家依旧放心不下。
“我没关系,哦,不过等王爷醒过来之后你告诉王爷不可再去做药浴,置于这里面是否有毒,我会证明给王爷看。”
“娘娘……”管家不懂得主子们之间的事情为何如此复杂,自然也没有更多的话去开导夏妤,可看着夏妤似乎也不会去休息,他只无奈的连连唤着她,“娘娘……”
夏妤收住脚,侧过身对管家说,“管家,你留下来吧,不过要记得吃我给你的药,看你起色不大好。我走了……”
“哎,来人,给娘娘备轿。”
夏妤没有乘那个晃晃悠悠的轿子回来,她只想吹一吹外面的冷风。在回来时候的路上,她决定立即检查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