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或许我太过妇人之仁。”
夏妤哼了一声,说道,“有些事是不能有半分的手软,你做了圣母,过几日就被你的愚蠢从未受到更重的打击,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生。”
夏妤用两辈子的生活经验告诉二狗子,不管那个人是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一旦她动了要坑害你的心思,你就不能手软。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除非你一心要死,谁人都不会拦着。
夏妤将该讲的道理都讲了,很多事情是需要自己亲身体会的,就好比葛氏和夏婕。当日若非他夏妤因为有病在身不能在京都亲自检验两个人的生死,她请叫两个人再来坑害自己一次。
这一次绝不饶恕。
若兰吩咐好了夏妤刚才交代过的事情,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封顾然的书信,只有草草的几个字,“夏枫已死……”
夏妤深吸一口气,将书信交给了若兰,说道,“通知文书生,王爷尽管安心养伤,夏枫已死,葛氏与塞外西施失去了联络,葛氏正在被顾然带回来的路上。”
“是,娘娘。属下是否亲自给顾公子送消息?”
“不用。”夏妤瞧着若兰说道,“这些事情想必在江湖上已经传遍,所以是否送到并不在意。重要的是如何找到那些偷杀信鸽的人。”
“是,娘娘。那娘娘的毒药是否要放在信鸽的脚环上。”
“不,放在信鸽的翅膀上。”
杀死信鸽的时候会将毒药也破碎的,一旦毒药挥发,那些带着跟踪器的毒药就会立刻在夏妤的系统里面出现,想要找到还不容易吗?
“娘娘高明!”若兰重重的点头。
“去吧!”
夏妤看了一眼那边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的二狗子,说道,“或许这几日你便会见到手软放过自己敌人的后果。呵……”
夏婕。
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如今变了身份的女人,你又一次的出现在了京都,难道只是为了在左相的身边做一个八姨太吗?还是说你当真愚蠢到想要在蒙烈的身边?当年皇帝下旨,可是要斩杀夏家的所有人,可因为夏妤当时带着病体离开,被蒙烈说是已经死亡,她便幸免于难了。可夏婕却不然……
即便对于现在来说,先皇已死,可夏婕的这一笔账依旧还是作数的。
但是夏妤却不同。她已经被夏海从夏家抹除掉了,就算是她说她现在叫夏妤,也不再是夏家的人,她只是一个顶着夏妤的名号的冤魂。
“娘娘,娘娘……”
“何事?来人安排好了?”夏妤看着春天急急忙忙的往里面跑,一脸的惊慌。
“不是,娘娘,是有人来看望您,说是左相的八姨太。可是,娘娘,我怎么瞧着那么像您的妹妹呢!”
夏妤笑了一下,心中道,“你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啊,夏婕!”
说曹操曹操到,还真是不能念叨。
夏妤看了看春天,淡淡的语气说,“叫她进来吧。”
“哦!”
春天跑走,夏妤就将视线放在了二狗在那里,说道,“瞧着吧,报复的人来了。”
蒙烈被找到的消息才转到这里,左相便要求立即提前时间的邀请各位官臣和蒙烈去出席酒宴,突然在酒宴之上见到了夏婕,夏妤匆匆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她的人就跟来了。
夏妤笑着低喃,“你还是沉不住啊!”
有些事情是不能急的。
但是,夏妤没有主动去找她,她自己就主动送上门来,这样的好事背后一定是有别样的阴谋的。
看着夏婕坐在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夏妤打量着她睫毛下的阴影,厚厚的一层胭脂覆盖着她略显粗糙的皮肤。
她在外面的这一年,不好过吧?!
听若兰交代,她曾在桃源山的对面镇子里见过夏婕在与人争抢吃食,乞丐的生活艰苦异常,为了吃食能够断送自己的小命,她应该是不容易的。
可是,那些不值得同情。
夏妤笑了一下,将茶盏推到了夏婕的跟前,当做不相识的说,“没有想到左相大人如此有雅兴,身姿不减当年,竟然还在府中藏有这样姿色的姑娘,呵……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呢!”
夏婕也笑着,端着茶盏,将茶盏放在鼻子下小小的嗅着,那血一样的红唇上挂着一丝微笑,“娘娘说的是,不过我可不是左相的金屋藏娇呢,不过是命好被左相发现了,左相为人善良,懂得欣赏,我能够得到左相大人的垂帘也是三生有幸呢!”
“呵呵,是啊!”夏妤微笑着点头。
“娘娘,王爷现在不在府上,前前后后的大小事情都需要您来把持,是否有些劳心劳肺呢?瞧您如此消瘦,看着叫人心疼。”
她有长进了。
夏妤在心中如此说道。
可面上如常的夏妤还是一脸的悲切,复合着她的话,“是呢,身在王府内,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尤其是王爷现在在外面征战,到处奔波,我的心啊一直惦记着,王爷也说一旦结束,就会立即回来,不过现在已经盼出头了,听闻王爷已经快要将那个什么西施捉拿回来,呵呵……想来,也是快了吧!”
夏妤想要知道夏婕在左相身边的用意,所以她的话尽量都要往最敏感的地方引。塞外西施与夏府的关系夏婕是知道的,她在外面乞讨这么久,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想必也是听说了。葛氏还活着,夏枫也才死,那与塞外西施有关系的人都活着,她岂能会不知道呢?!
“呵呵,娘娘还真是有心了。国家大事,咱们做女人的是也管不了那么多,我跟着左相,也只是想着吃饱穿暖,能舒坦的过一天算一天也是不白活,您说呢,娘娘!”
尽管夏婕的话是如此说,可从她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上夏妤还是感觉到了她是在意的。葛氏的生死,那个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的娘,对她岂能不重要?!
“哎,说是如此,可也不能不闻不问,妹妹,你贵姓?”夏妤突然说。
突然的发问,夏婕的脸上的尴尬就更深了,她停顿了一下,端着茶盏的手微微荡漾了一番,最后稳稳的落下,说道,“我无名无姓,大记事起就在外面流浪,若非因为遇到了左相,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日子,不提也罢。左相大人觉得我没有名字很是稀罕,所以就随便给赐了一个名字叫落仙。寓意,流落在民间的仙女。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