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又一声巨响,半空中的两人犹如瞬间分离。
白哲的身子失去重力而失控的向着另一个方向坠落,听落在一颗粗树之上,撞碎了树上的吱呀,一声声紧随而来的声响是他的身体冲断树枝的声响。
“叮!”蒙烈的身子却在飞出去之后飞速的回旋,手中的软剑直插白哲的身影。
“我跟你回去。”夏妤终于爆喝一声,制止了蒙烈的手。
长剑回撩,白哲的身子被那剑尖的剑气击飞,滚出去一丈的距离。坎坎将平整的大地击出一个深坑。
“蒙烈!”夏妤怒吼着,双目赤红,她看着蒙烈的尖刀就要插上已经昏迷过去的白哲,随手洒出一排毒针,蒙烈的余光扫到毒针的方向,没有躲避,根根刺中他的眉心。
可身上的气势不减却暴涨,那软剑如生了眼睛的毒蛇,依旧在不依不饶的啃咬着白哲的身影。
“文书生,带我走,带王爷走。”夏妤看着已经被剑气所伤的白哲,终是无奈的怒吼。
文书生愣了一下,看着夏妤,重重点头,推上手术台,扛起被钢针顶住的蒙烈,上了马车……
马车转动,夏妤的视线还没有从白哲的身上移开。
蒙烈的那双眼也没有从刚才杀人的气势上减退。
文书生看了一看,说道,“娘娘,白哲是江湖人,也是您的朋友,您如果想叫他活命,最好放弃这个朋友。”
文书生友好的提醒。
夏妤明白文书生的话,最后确认白哲无恙,她无奈的将视线从他那里收回,毒针飞出,将涂了止痛药和消炎药的针发射了出去,直戳白哲的昏睡穴,希望在他醒来之前,夏妤的马车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东方的白色小镇之上。
王妃娘娘回来的消息很快的传遍了东方的军中上下。
首先最高兴的当属从前伺候夏妤在身边的春天和秋天。
可乐坏了已经身体不能在做任何事情的管家,他躺在床榻上,被人推着出来,瞧着现在比他的情况还要差的夏妤,老泪纵横。
“娘娘……”
“都出去!”蒙烈的胸口上挂着点点殷红,但那不是他与白哲打斗时候的伤却是夏妤那几十根钢针刺入眉心深处留下的血痕。
钢针已经消散,夏妤也给他吃了解药,蒙烈此时体内的毒性也慢慢消融,可依旧干枯而头昏脑涨,浑身燥热。
夏妤躺在手术台上,正对着蒙烈,却将视线放在了别处。
蒙烈正襟危坐,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夏妤,生怕一个眨眼,眼前的她就消失不见了。
安静的屋内,两人一直无言。彼此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传递。大家都憋了一股气,势必要将这样的气氛一直保持下去。谁都不肯说第一句话。
“呜,呜……”
一只黑色的乌鸦从窗户上落下脚来,脚环上系着一只信卷,蒙烈起身去抓,乌鸦拍打着翅膀飞向了高空。
他将信卷展开来肯了看,而后吐出一口气,瞧着那边的夏妤,“找到了药材,明日便可以给你施针。”
“我答应你回来,却没有答应你治病。我说过,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别人来操心。”
“我不是别人。”蒙烈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他看了夏妤一眼,弯腰就要去抱她。
夏妤抬头,扬起手,巴掌脆响,带着嗡鸣,她感受着手掌心传来的酸麻,瞧着面前一动未动的他。
“蒙烈,你清醒些,我与你没有情分,一点儿都没有。”
蒙烈看了她片刻,咬紧银牙,倔强的再一次弯腰。
“啪!”
蒙烈未动,却将身子贴的更近了一些。
“啪,啪!”
接连两个,炸裂的脆响在屋内犹如一个个晴天的响雷,惊的门口的文书生和于哲浑身僵硬。
“打够了就乖乖听我的话。”
“滚开,你滚开,滚开……”夏妤疯了一样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可那小小的拳头落在坚硬的臂弯之下,却像下了一场清风细雨,对他来说毫无作用。
夏妤累了,卷了,满身疲惫,大喘着粗气仰头瞧着这个倔强的男人紧咬着银牙,如何都不再对她松开半分。
她深吸一口气,那带着血腥的薄唇落下,几乎是满腔怒火的啃咬了下去。
血水从两个人的口腔中流淌。
猛烈的进攻换来的不是他的僵硬却是更加猛烈的回应。
热切的希望带着这么多长久以为的期盼叫彼此的心中更多的是思念和那一份带给彼此的憎恨。这样的憎恨之中夹杂着爱喝怜惜,最后全都换做成了一腔情不自禁。
屋内的声音渐渐小去,热浪滚出,充满了一室的暧昧。
屋外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低头,瞧瞧走出去,将外面的一重门关紧。
徒留屋内两个痴缠的身体和那激进而热闹的彼此。
相拥,激吻,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失去又反复失去之后的今日变成了彼此的拥有。
可当一切过去,带着彼此身上某处的疼痛和体内的那一丝卷帘,蒙烈疼惜的将怀中的她抱紧,声音之中带着疲倦和巅峰之后的沙哑,“留下来。”
“……”夏妤没有回答。
“我不会再禁锢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陪你!”
“……”夏妤还是没有回答。她只是贪婪的躺在那跳动的胸膛之上,感受着激烈之后的激昂。
“不要再离开我。”
“施针需要多久?”夏妤突然说。
蒙烈的脸上微微荡起的轻松转瞬间变的冰冷,他更加大力的将她搂在怀中,带着激情过后的粘稠汗液将两个人沾在一处,可彼此贴服在一起的心却是那样的遥远。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彼此,却更加疏远的内心。
“你还是要走。”
“如果得到我是你想要的,我给了你,现在该轮到你给我我想到的。”
“这就是你想要的?离开我?这就是?”
“我不属于这里,我更不属于任何人,尤其是你。”
“……为什么?”
“你是蒙烈,是东燕的王爷,是天下的王者。我只是初六!”
“你是夏妤,是东燕的王妃,是天下王者的女人。”蒙烈反驳。
“呵……”夏妤冷笑一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当着他的面上一件一件的穿上衣裳,“不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