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暗卫的话是冲着她说的?
暗卫口中的王爷说的是蒙烈?
蒙烈给她定情信物?
夏妤真的被吓住了,她看着那暗卫捧在手里的梳子一个头两个大。
蒙烈的话犹如一道晴日的闷雷,直接将夏妤从平地上蹦起三米来高,最后毫无征兆的又将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半晌……
夏妤伸手接过那只梳子,左右瞧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高高的扬起手臂……
若兰的心都跟着抽了,她想,要是夏妤真的要将梳子仍在地上,那她第一个冲出去挡在梳子的底下。
梳子我在夏妤的手中,全凭她处置的梳子就像蒙烈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甚至带着一腔热烈的情绪,满怀期待的等待着夏妤的抉择。
高举着的手臂,迎着夜里的威风。
众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要是夏妤将梳子摔在了地方,后果谁也不敢想象。蒙烈竟然叫暗卫送口信过来,并且毫无忌讳的直言告诉夏妤这个东西的意义,就是在告诉夏妤,他蒙烈不是开开玩笑,明摆着就是要她接受。
如此,夏妤的手,就成了所有人的心细的关键。
尽管四下无人开口劝阻,可大家也都在担忧着,试图要夏妤将东西守在怀中。
那些风也因此而停留在了她的手指中间,如若兰的眼神一般祈求着她尽快收手。
尽管,手举得甚高,却不见她的手落下松开。
夏妤的目光就飘向远方的那个漆黑的天幕,脑袋里犹如开了锅的大米粥,此时正因为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没有办法动上一分一豪的念想。
“娘娘!”
若兰终于安奈不住,叫了她一声。
夏妤有些木纳的偏头,愣了一刹,挑眉看着手里的梳子,犹豫之中……
空气之中,安静异常,炸裂的气氛叫每个人的心都跟着吊了起来。
半晌……
梳子不见了。
地上没有。
那就是在夏妤的怀里了。
没人看到她如何收手,梳子已经不见了影子,换做是一条马鞭对着马背狠狠的抽打,同时爆裂出一声低吼,“驾!”跟着,十几个矫健的马儿直接冲向了山道,沸腾之下的烟尘,从夏妤的身后滚滚而去。
远处……
蒙烈正骑在马背上,低头瞧着远处山坳里忽闪忽明的火光,那里有一道矫健的暗夜身影正焦急而匆忙的向着他奔跑而来。
瞬间,他的嘴角露出了连日来难得的微笑。
“王爷,娘娘来了。”
于哲低声说道。
蒙烈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对着身后的人低喝一声,“走!”滚滚烟尘翻腾而下,正以飞快的速度接近着那道翩然而动的白色身影。
一个时辰之后。
一黑一白在夜幕之下的皎洁白月光之中缓缓相会。
因为马背疾驰颠簸,夏妤有些微喘,勒紧马僵的那一刻,瞧着对面马背上的蒙烈,她头一次展现给了蒙烈一个露齿的微笑,“蒙烈!”
“夏妤!”
阔别多日,两人再次相见。
误会解除,书信往来,礼物馈赠。
当下,夏妤还会对自己说,她要离开吗?
已经宕机了的大脑,迫使夏妤终于在这一刻放下了浑身的戒备,翻身下马,等待着对面的人慢慢的向她走近。
蒙烈一席黑衣,翻身下马,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夏妤的身上移开过。他迈着矫健的步子,几步走到夏妤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展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拥抱太过紧迫,叫夏妤的肩甲也有些胃痛了。她轻蹙眉头,头一次如此期盼着投入都某个人的怀抱之中,这样的温暖,这样的叫人心满意足。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夏妤所表现出来的坚强和镇定,叫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坚硬不可任何人靠近的墙壁,如今,却因为在蒙烈那坚强的臂弯之下,体会到了什么叫倚靠。
她贪婪的吸着跟前的人的气息,一点一点的体会着这份得来不易的靠近。
“夏妤!”
“王爷!”
“你瘦了!”
夏妤没有说话,静静的埋头在他的怀里,垫脚使自己的额头更加的靠近他的下巴,如此的近,如此的暖。在微微夜风的凉意之下,体会着这份厚重的胸膛。
“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夏妤浑身一震,仰起头来,近在咫尺的他,目光深邃,面某温和,夏妤从来都不知道一直冷若冰山的蒙烈竟然也会有这样的神情。她愣了很久才问道,“蒙烈,你来见我就只是为了给我送梳子吗?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你体会过我的心情吗?”
如此苛责刻薄的话,蒙烈反倒没有生气,嘴角却挂着异常温柔的笑容,他时间的揉捏了一下夏妤的秀发,说道,“所以,你这是在怪我来的迟了还是怪我见你的时间短了?”
“我都在怪,怪你连日来的不闻不问,怪你连日来的忽远忽近,怪你与我之间聚少离多,怪你永远都不给我一个犹豫和拒绝你的机会。”
蒙烈继续发笑,薄唇抿起,凉凉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好,好,我都同意。”
夏妤微微一叹,头抵在他的怀里,“这次要离开多久?”
蒙烈的话头从她的头顶上传来,“半年。”
“……”
夏妤终于没有了斥责的声音,她只静静的,贪婪而又珍惜的体会着蒙烈的怀抱,恨不能现在就从系统里拿出毒药将他永远的毒昏,这样他蒙烈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再离开自己半步。
但是……
感性冲昏头脑,夏妤从来都只会纵容自己这么片刻的时间,她掐算着时间,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忽然变了脸,从蒙烈的怀里抬起头来,仰头垫脚,咬住了他薄凉的唇瓣,一分钟……
血水从两个人的唇角留下一丝痕迹,血腥味便充斥着两个人的口鼻。
“惩罚你只给我一刻钟的时间,你走吧!”
蒙烈抿着薄唇,低头瞧着夏妤那张坚强而又不舍的脸,良久,“好,等我!”
夏妤却冷嗤,“半年,少一天,多一天我都不愿意,迟了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倔强如她,宠溺如他,“好,我一定会守时!”
说罢,蒙烈转身上马,连最后的一丝不舍都收紧了怀中,狠狠的扬起马鞭子抽痛着马屁,“等我!”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抽打,马儿吃痛的扬起前蹄,跳着脚的飞奔在崎岖的山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