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府的后院进去,夏妤没有先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站在夏婕的院子前驻足,想着要如何将避孕药送进去她才安心,可毕竟是应急所用,是否管用还真的不好说。
夏妤愁容满脸,多多少少心里还有些不安,毕竟夏婕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本意为过是要那男子勾住她夏婕的心,即便成也会因为此时对夏府大做文章,叫夏婕与大皇子之前的婚事暂时拖一拖,可不想……
“哎……”
夏妤叹了口气,提步往回走。
可不想,今日的夏婕却直到现在都没有睡下,“吱呀!”一声,木门轻启,夏婕推门走了出来。
站在高高的石阶之上,夏婕叫住了她,“夏妤!”
夏妤愣了一下,当作没有听到的继续往前走,她不想与夏婕打任何照面,就算是为了给她吃下避孕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夏婕说话。夏妤的心中激荡着夏婕的脸,将这件事想了又想,都觉是因为自己一手促成,可转念又是一想,夏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绝非是单纯的因为她一个人所为,更主要的还是因为夏婕就是这样的人,虫子不定无缝的蛋。
“夏妤,我在叫你。”
夏婕不依不饶的又叫了一声。
夏妤无奈,终于收住脚,打断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叫夏婕吃下避孕药。
她默默转身,瞧着夏婕,“夏婕,本宫说过很多次,身份尊卑,你应该知道礼数。在夏府,本宫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是从外面你再如此直言称呼本宫,休要怪本宫再对你用刑。”
夏妤一声低喝,不知道是不知因为自己内心的怒火还是真的因为夏婕的不懂礼数而发怒,总之,她看着夏婕的脸,那一枪的怒吼再也收拾不住,不等夏婕再开口说话,夏妤的嘴巴犹如机关枪似的突突了一段苛责的话,“身为女子,你该知晓如何做事。有些事情你的母亲没有教你,本宫可以代劳。”
平日,夏婕面对着夏妤的低喝训斥一脸的高傲和不以为然,而此时,她却带着一脸的温柔,待夏妤将话说完,她才缓缓的说,“夏妤,你爱大皇子吗?”
夏妤一愣,闭紧了嘴巴,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愚蠢,不管她夏婕是否嫁给大皇子,她夏妤都已经是王妃。她与大皇子之间那些没有源头的事情更不可再提起。夏妤又深吸一口气,今天的气实在吸的太多了,她险些就要因为缺氧而昏厥,可为了不再出手打夏婕,夏妤只能深呼吸,她忍受着肚子里的火气,看了一眼夏婕,没有回答。
夏婕却浑不在意的继续说,“大皇子我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王爷。夏妤,以后你不要以为我会抢大皇子,我不稀罕什么皇妃,留给你吧!”
说完话,夏婕踩着石阶,扭身跑进了自己的院子,留下夏妤在原地风中凌乱。
诚然,爱情是毁了一个人的脑子的。
夏婕再蠢笨,她平日也不会说出这些话来,可见,现在的夏婕因为爱情,已经不知所以了。
她无奈的又是一叹,提着裙摆有气无力的往自己的院子里面走。
身后跟来的若兰终于忍受不住,发出了疑问,“娘娘,这……”
夏妤冲她摆摆手,“回去说。”
此事原先在夏妤这里的打算是想要用美男计破坏一下夏婕和大皇子之间的事情。就算是顾然派出去的人没有能虏获夏婕的心,可也会因为这件事导致两个人之前的婚事拖延。
可是不想,夏婕竟然一眼便看中了那个一身娘娘腔的男子。现在想起,夏妤真是不理解那个男子有什么优点,估算,夏婕一向嚣张跋扈,身边都是对她唯命是从的人,点头哈腰,就算是与大皇子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刁蛮任性的。但大皇子终究是皇子,身份在那摆着,对夏婕也不过是表面的谦和,背地里还是故意疏远她的。
如此,突然来了一个无论是外形还是顾然安排给那个兔爷儿的身份都差不了哪儿去。听说,顾然叫那人说自己是财主家的长子,已经买了官,那日穿着太监的服饰是为了浑水摸鱼从宫内溜出去。
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夏婕竟然也相信了。
相信便罢了,两人每每约会便是在夜里,所以才会有夏婕半夜回来,遭到葛氏的痛斥和谩骂。
葛氏的教育方式也忒另类,自己的女儿深夜外出她为何不问清楚就直接大骂出口,似乎一点儿都不会在意夏婕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来。
如此看来,夏婕能够走到今日,也有葛氏的原因所在。
夏妤坐在软榻上,端着手里已经凉透的茶水,又深吸一口气,看着那边的若兰,“是不是觉得夏婕实在太过强悍?”
若兰微微蹙了一下眉,对于感情,会叫人冲昏头脑不知所以的。夏婕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很意外,可感同身受这,若兰还是很同情夏婕。
瞧出了若兰的心中所想,夏妤将手里的茶盏轻轻放下,有些好笑的说道,“感情能够冲昏头脑,可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做。若兰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与她不同,你的心早被殿下扼杀在摇篮里面了。可夏婕却是叛逆的人,越是有人阻挠越是会做出叫人惊讶的事情。想必……”
她叹了一叹又道,“夏婕也是预谋已久的吧!可不知,那个兔爷儿哪里好?”
若兰微微抿起嘴角,将心中对蒙烈的那些私心全都藏了起来,对夏妤微微欠身,笑着说,“不管男子又和好,都有人动心了。娘娘这样问,可是要亲自体验一下?”
夏妤侧目瞪了她一眼,这一夜的阴霾也因为若兰这富有冷笑话一般的幽默而散去了。她笑着说,“我倒是想,可有些人不愿意啊!王爷什么时候到京都?”
“回娘娘,是今天夜里的子时。”
夏妤点点头,伸了个腰身,“看来又要一夜未眠了,也不知道王爷会有什么事情。罢了,我先补一觉,叫春天睡起来之后不要打搅我。”临了,夏妤又加了一句,“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要叫我。”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精神不佳与蒙烈那只狐狸见面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祸害别人她不怕,可连自己也赔进去了她可不愿意。因为,理智告诉夏妤,就算她的心也渐渐的向着蒙烈倾斜,可她不**动心,有些东西一旦动了,就收将不住了。
抱着这个想法,夏妤便睡得异常的香甜。
直到夜里的风将窗子吹开,她才悠悠转醒。有些浑噩的瞧着眼前摇晃的火烛,她腾的坐起来,慌乱的穿衣穿鞋,对着外面大叫,“若兰,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