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对刘艺茹点点儿,拉着刘艺茹坐了下来,瞧着那边一直低头不说话的二舅,问道,“二舅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之差?”还不忘打趣的说,“难道二舅也学夏妤去见晴朗了?”
可这样的笑话在现在这个时候可没能将大家伙儿逗笑,那刘仁将耷拉下来的脑袋艰难的抬起来,声音带着粗哑,看来是最近有些上火了,梗着脖子半天才说,“没什么。”
夏妤瞧着一双带着恨意眼神的刘艺茹瞧着她,问向那边同样脸色及差的刘家老妇人,“外祖母,是不是您训斥二舅了,咦?大舅和大舅母去了何处?”
刘艺茹接过话头,还不忘回头瞪一眼在那里不吭气的刘仁,“你大舅在那屋算账呢,老家才来人,好像账本出了问题,咱先不理他。夏妤,我先问你。”
刘艺茹先将脸色调回来,担忧的问她,“你知道刘府都做了什么吗?”
夏妤岂能不知道,不但知道,这次匆匆回来就是来教训夏海。心里如此想,可她却不能这么说,只摇摇头,“不清楚。”
“罢了罢了,艺茹,不要说了,这件事过去了,现在夏太师躲在院子里不出来,回头咱们找王爷去说。”
提到蒙烈,夏妤开口问道,“外祖母,咱们总归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不能解决的?您倒是说啊,王爷现在在边塞,怕是要很久才回来呢。”
听得说蒙烈要很久才回来,屋内的几个人脸色纷纷一白,急性子的刘仁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低喝一声,“我去要回来。”
“哎,不争气的东西,你给我站住。”
刘家老妇人从前在刘府孩子还小刘老爷还在病中的时候便独自撑起整个家业,现在虽然年纪高了些,可那身上的气度一点儿都没有减退,只轻轻一声低喝,刘仁立即收了步子不敢向前。
“外祖母,您倒是说的,想急死夏妤啊?”夏妤不想叫一家人的心情闹的僵硬下去,毕竟事情她已经解决了,现在只需要听听事情的具体缘由,她安抚了一下外祖母,凑上前,主动送上香茶,“外祖母,您说啊,夏妤都给您烹好茶了呢!”
刘家老妇人瞧着夏妤那双眉眼像极她的生母,爱恋的心一下子就起来了,上前抓着夏妤的手放在手心上婆娑,先是叹了口气,而后说道,“哎……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从前就嗜赌成性,现在却因为赌博将你姨娘输了进去。他,哎……如何是好?听那赌坊的老板还说是受了人的委托,只要交了人,这件事就过去,可……夏妤,王爷在军中忙碌,咱们不能给他添麻烦,所以我们自己去找了夏府。”
为何还要去夏府?夏妤不禁惊讶,难道刘家人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就是夏海所害吗?上次那个指正的戏码看来是白做了。
却听刘艺茹接着说道,“还不是夏府作为,咱们到京都从未与人结果冤仇。咱们这一次能够来京都也是夏海所为,夏海就是想将我们刘家赶尽杀绝才会用这样的下三滥手段。却谁知,在咱们刘家还有这样一个吃力扒外的人,来了京都也不管不住自己的手。”这后半句话是说给刘仁听得。
当着小辈夏妤的面刘仁一直抬不起头来,他知道自己嗜赌成性,可这一次真的不怪他。
知道详情的夏妤本想替刘仁开拓几句,又一想就借用这件事叫刘仁吃一点苦头,不然被人家攥住了这个把柄日后还会被人利用。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姨娘为何如此肯定就是夏海所为啊?”夏妤问道。
刘艺茹气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沉默了一下才说,“上次夏海找的那些人所有人的口舌都在指认夏海,奈何事情过了这么久咱们无凭无证,那些人现在也不知去向,只能将这件事暂时放在肚子里。可这么多年来,夏海对咱们刘家做过的丑事还少吗?第一件便是威逼了姐姐嫁给他,到现在咱们无故被皇帝提起要咱们进了京都,大家都以为是皇帝顾念先皇旧情,顾念咱们原来的东家,其实还是记恨咱们当年没有支持他登基。这个小人皇帝与夏海在一起,还能生出什么好主意来。哼!用脚趾头想也晓得这里面的事少不了他的参与。”
刘老夫人听罢,将夏妤递给她的香茶浅浅的喝了一下,而后说道,“这件事迟早会有个了断,不过暂时无凭无证。本想一直住在夏府,却不想夏海和葛氏百般刁难,亏得夏妤和王爷收留。现在咱们来了这里,夏海还不放手,可见这件事也只是一个开端。”
刘老夫人说的太正确了,夏妤更是清楚。刘家人打被夏海想起在皇帝跟前提出来,刘家人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但是只要她夏妤在,夏海和那个狗皇帝就休想得逞。
“外祖母,这件事不管是不是夏海所为,我们都没有证据,不能擅自闯进去,小心再被抓住把柄。”为了要将事情的危险降到最低,夏妤还是告诫她们尽量少出门。
“这是自然。”
刘艺茹瞪了一眼那边坐着的刘仁,又道,“把我卖了这件事也不会善罢甘休,晚些时候你与我去将卖身契赎回来。”
“哎!我……妹妹,是他们抓着我的手按上去的啊,我没有赌博啊!”刘仁听得自己的妹妹被自己卖了的事实终于忍受不住冤屈大声喊了出来。
换做平常的百姓家儿女知晓自己被卖怕是早哭成了泪人,可刘艺茹却像是毫不相干一般,只气氛的想要将这件事扭转过来,还要亲自过去,可见刘家人的所有的懦弱性格之下还是有刚毅的女子的。
夏妤故作惊讶的瞧着刘艺茹又看看刘仁,问道,“卖了?为什么会这样?”
刘仁懊恼的一跺脚,“我在这里闷的久了,生意上又不懂,不能整日憋闷在院子里,于是就出去逛一逛,谁想到刚出大门便被人抓了去,之后就被压到了赌坊,我不从,那人就拿出了卖身契,说我赌光了银子,借了他们二十万,要我用我的妹妹作抵押,我……我真的是被逼的。”
夏妤恨得牙痒痒,攥着手绢的手使劲的拧了一下,夏海这是憋着坏呢,就算他人在夏府,可只要夏海还活着,事端就不会少了。
“你还敢说,夏妤左右交代不叫我们出门,你却偷偷溜出去,这二十万两从你的平日生活中扣除。”刘艺茹低喝一声,气的两个腮帮子鼓鼓的。
夏妤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后,上前安慰刘艺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