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李氏收了泪水突然就严厉了起来,刘艺茹看了李氏一眼,欲言又止,可瞧见李氏哭的惨兮兮的样子,也终究没有将肚子里的话说出来,“好,娘,不提这件事,咱们说些别的。”
“嗯!嘿嘿……”
夏妤也故意将话题引开,她有预感,刘艺茹一定想要做些什么,并且似乎她知道了什么。
夏妤看了刘艺茹一眼,将鞋子塞进了怀里,笑着对刘艺茹说,“小姨娘,你有没有相中的婆家,我去给你说?”
“去,竟说些戳脊梁骨的话,我的婚事这辈子就说不得,你小丫头别想打我的主意。”刘艺茹突然变了脸,可那双眼却带着浓浓的笑意,瞧着一圆眼睛咕噜噜乱转,也不似在生气,瞧着瞧着,竟然自己先笑起来,“呵呵呵,别闹,才来京都,找婆家的事情还不急。”
“你呀,哎,我还舍不得呢。”李氏怜惜的拍拍刘艺茹的手。
夏妤瞧着,这才是家庭美满该有的模样,慈母孝女,多么和谐啊!
可眼下!
外面的雷声更胜了,怕是一会儿要有场大雨要来。正巧,雨声雷动,声音越大,越能将夏妤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掩盖住,她看了一眼李氏和刘艺茹,在屋内赖着两人逗趣了一会儿,听得雨声渐渐大了她才起身,嘬了最后一口香茶,回头还不忘将刘艺茹送给她的镯子套在了手腕上,说道,“外祖母、姨娘,我还有事呢,我的丫鬟们怕是要到了,我要到前面去交代一些事情,你们在这里好生待着,不要出去,雨大会着凉的。这里不比江南,尤其雨后,冷的叫人骨头疼。我一会儿叫人给你们送炉子过来,等我回来啊!”
“这丫头,猴急猴急的做什么,府里不是还有你三娘呢吗,你去做什么?怎么做了王妃还比从前没有福气可享了?”刘艺茹的樱桃小嘴像刀子一样,快语快吐,不等夏妤出门就说了一大堆。
若不是真的有事,夏妤还真不好意思迈出这个门。
她急忙向身后的李氏求助,“外祖母,我这小姨娘也忒厉害了点,我都害怕了。”
“呵呵,这孩子,快去吧,你姨娘就是刀子嘴,别理她。”
“呵呵,娘,你真是有了外孙女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呢?”
“哈哈,小姨娘还吃醋了,放心我外祖母我可抢不走,我走了。”
夏妤嘿嘿一乐,撑着小厮递上来的油纸伞就冲进了雨雾,瞧了一眼那边站着的白色身影,就急急的跑了过去。
见着夏妤过来,文书生不惜冲进雨雾接过夏妤手里的油纸伞,两人在雨中不过耽搁了片刻,半个身子都被大雨淋了个透。
夏妤担了一下身上的雨珠子,抬头瞧着他,“都准备好了?”
“嗯,只等娘娘来挥手下决定了。”
夏妤点点头,想到自打回来一直不见周逸轩,问道,“周兄呢?秋天和春天可安排好了?”
“周兄说是看到了什么线索,追着出去了,已经去了大半个时辰,我一会儿出看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春天和秋天在娘娘的院子里候着呢。”
夏妤满地的怕怕文书生的肩头,夸赞道,“文大人做事就是准成,那你先过去吧,叫秋天和春天做些吃的给咱们自己人就成,别人用不着管。我进去了。”
“娘娘……”
文书生有些不放心的唤住了她。
夏妤没有回头,将油纸伞放在了门口,只穿过来一声响指,“瞧好吧!”
“哎,娘娘?”
文书生还要说什么,可听得夏妤已经踏进了正堂的脚步,随后将木门带关紧了,他想上前,也只换成了一声无奈的担忧,望了又望,最后一扭头,冲进了雨雾。
夏妤将门带紧,抬头就瞧见了躺在卧榻上的夏海和那边角落的葛氏一脸的愁容。
因为刚刚夏婕的事情叫两人浑身不自在,幸得院子里除却夏府的丫鬟和家丁便是夏妤从王府带过来的小厮和轿夫。若是这件事想要保密,只需要夏妤的一句话,若是这件事不想保密,那么也是夏妤一句话的事儿。
可夏海不想保密吗?
自然想。
于是夏妤先冲两人笑了一下,说道,“当年我才十一岁,与夏枫一般年纪,犹记得那个时候我摔坏了三娘的一个花瓶,三娘便叫人将小小的我仍进了河里,并且一丝不挂。哦!这件事对当时的我来说与现在夏婕似乎什么两样,因为在还是十一岁的我来说,我整日与哥哥在一起,自然不懂得男女有别,也就不晓得光着身子之后的那种羞耻心。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相信夏婕不会在乎的,是不是葛氏?”
“你,夏妤,这件事就是你做的。”
葛氏想起夜里才刚刚给夏婕喂好了饭,正打算去吩咐人给刘家人准备晚饭,不晓得为何就说有人在灶台前烧着了火,葛氏出去查看,却没有看到什么,只瞧见夏婕不知为何就脱光了衣裳在院子四处乱跑。
若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夏婕再胡闹也不会这样。
夏妤笑了一下,“夏婕的毒里面可没有叫她脱光衣裳这一层啊,葛氏真是会冤枉人,我一直在府外,可没遇到夏婕啊。回了夏府才瞧见夏婕在院子里疯跑,若非我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
夏妤瞧了葛氏一眼,满不在乎她那双要吃人的眼睛,自己坐在了夏海的对面,将夏海面前的那碗汤药倒在了地方,夏海瞧着汤药一点点的流下去,他的心抽抽了两下最后也没能反抗,今天夜里天气一凉下来,夏海又连续跑了多次茅房,这会儿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下也只有进的气去没出的气了。
“你,你……夏妤,你不要欺人太甚,夏婕如今的样子全都是你一手造成。我与老爷已经对你千依百顺,你还怎么样?要折磨我们夏婕到什么时候?”
夏妤歪了歪嘴,十分惊讶的看向了葛氏,“葛氏,你急的有些叫人难以接受呢。要知道,我忍受了十多年的凌辱也活过来了,夏婕才经历短短的几个月你们就受不住了吗?呵呵,夏婕还有她的母亲和爹爹撑腰,而我呢?葛氏,我不过给夏婕下了那么一点点的毒,每个月你也都去我那里拿到了解药,相对来说,我对你们一家子也是仁至义尽了。可不想,葛氏和夏大人却不相信于我,趁机想利用此事败坏我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在给王爷解毒的关键时刻将幽梦借走,叫我即便是查出来她的药浴中有毒也无法求证。呵呵……你们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呢。”
葛氏大叫一声……